司湛慢悠悠地踱步在这方精致的新中式园林中,步履闲适,仿佛时间都为他放慢了流速。季澜霆几度停下脚步等他,眉宇间不见催促,只有了然的笑意。
霍媔见状,侧首对季澜霆轻声道:“季总,回廊那边的茶室是准备用来歇脚的吗?”
季澜霆微微颔首,“左侧是男宾区,我父亲负责接待,祁煜和祁董也在。右边是女宾区,我母亲负责接待,你姐姐陪同。”
“要不您先去招待其他客人?”霍媔眼波流转,意有所指,“我陪湛总慢慢逛就好。”她不想那么快走完,更不想加入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贵妇圈。
季澜霆会意,唇边噙着一抹了然的笑,留下一句“玩得开心”便识趣地离去。
待那盏“电灯泡”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司湛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纤柔的指尖。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撩人的磁性:“这么想跟我单独约会?”
霍媔红唇微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是湛总您自己想慢慢欣赏这园中景致么?”
“这季园,一步一景,错落有致,将宋氏美学的雅韵与苏式园林的精巧融会得恰到好处,确实令人心旷神怡。”司湛深邃的眸子里漾开浅淡的笑意,目光却始终流连在她身上。
霍媔轻哂:“既然喜欢,那就多看一会儿。”
二人行至锦鲤池畔,侍从躬身问安:“先生、小姐,晚上好。”
“你好。”霍媔含笑应声,接过他递来的鱼饵,纤手轻扬,一片饵食便簌簌落向水面,引得池中锦鲤争相簇拥,漾开层层涟漪。
行至第一处转角,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见他们走来,指尖轻拨,淙淙琵琶声便流淌而出。那女子技艺娴熟,音色剔透,不过几个音符便牢牢抓住了听者的心神。
“长得标致,才艺也出众。”霍媔转眸看向司湛,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我记得,湛总最是欣赏琵琶曲了,尤其是……由古典美人弹奏的琵琶曲。”
司湛岂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揶揄,目光淡淡掠过那弹奏的女子,随即又落回霍媔脸上,语气慵懒而笃定:“在你面前,纵是昭君再世也要黯然失色,何况旁人。”
那琵琶女虽凝神于曲调,耳根却微微一动,将司湛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方才见到司湛惊为天人的容颜时,她心神已是一荡,此刻指尖不由微微发颤,一个音险些滑了出去。
司湛敏锐地捕捉到那细微的瑕疵,揽着霍媔的腰际径直前行,未曾留下半分目光。
穿过荷塘边的曲廊时,司湛望着那接天莲叶与映日荷红,不自觉地驻足。
霍媔察觉,抬眸看他:“很美,是吗?”
“嗯。”他收回视线,低头凝视她,“你喜欢吗?”
“当然。”她眼波盈盈,笑意嫣然,“岁月或有蹉跎,美景不可辜负。”
司湛唇角轻扬,牵着她走到一处光晕柔和之地。
霍媔不明所以,却见他举起手机,迅速取景、对焦,按下快门。
看着他微微弯起的嘴角,她挑眉问道:“不给我看看吗?”
“不给。”司湛利落地将手机收回裤袋,笑意里藏着一丝难得的调皮。
来到第二道弯处的白色拱门前,侧方亭台里,一位佳人正抚弄古筝,一曲《春江花月夜》婉转流淌。
霍媔驻足聆听片刻。
司湛俯身贴在她耳畔,轻声问:“想学古筝吗?”他想着她孕期渐长,总该寻些雅趣来打发时光。
“不学。”她摇头,伸出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乐器伤指甲。”
又听了一会儿,她方举步向前。
司湛时刻留意着她脚下,即便她只穿着三厘米的鞋跟,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喜欢中式园林,还是西式花园别墅?”他忽然问道。
“怎么,要送我一套?”霍媔眼尾轻挑,反将一军。
“恰有此意。”他目光深沉,认真中浸着柔情。
“我都喜欢,只要够美。我是个实打实的颜值派。”霍媔轻笑。
“好,后天就去房产局,先把南山别墅过户到你名下。”
霍媔本是随口一说,见他如此郑重,反倒有些无措:“那别墅……价值两个亿呢。”
“你比它珍贵得多。”司湛笑意渐深。
“我又不是物品。”霍媔娇嗔地睨他一眼,作势要继续前行。
司湛却轻轻拉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只要你喜欢,我都送你。花园别墅也好,园林宅院也罢,无论是在江城,还是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
霍媔心口怦然,这样实实在在的承诺,比任何缱绻情话都更具冲击力。
没有哪个女子能对此无动于衷,她也不例外。
“宝贝,跟着我,好好享受往后的人生旅途。”司湛在她心潮起伏之际,为这一刻落下了温柔的注脚。
霍媔在心底轻轻一叹,提醒自己勿要沉溺。她淡然一笑,眸光望向远处:“比起车子、房子、票子,我更喜欢自由,更爱追风。”
司湛深深望进她眼底,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旋即缓缓松开手,语气却笃定而自信:“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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