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茶水在杯底不安地晃出细碎涟漪,似在呼应她内心的波澜。
“李泽,那些都会成的。”她咬着后槽牙,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里压抑着一股近乎癫狂的狠劲,“就是得缓两天——今天股东大会上苏瑶那贱人突然杀出来,现在……她成新董事长了!”
电话那头的李泽瞬间拔高了声调,尖锐得像划破夜空的警报:“什么?你不是说你爸有九成把握当董事长吗?你们父女俩到底怎么回事?连个苏瑶都搞不定?”
苏婉只觉脸上一阵发烫,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语气陡然变得如带刺的玫瑰:“谁能想到她突然和陈默那小子联手?我们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之前到处跟人说我女朋友是恒远董事长千金,这下脸都丢光了。”李泽扯着领带,声音里的不耐烦如汹涌的潮水,怎么压都压不住,“我看这事儿……算了吧。”
“李泽,你什么意思?”苏婉只觉喉头发哽,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就因为我爸没当上董事长,你就嫌弃我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两秒,死寂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李泽猛地回神,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恒远一年丰厚的分红,那足够他在圈子里横着走了。
他赶紧堆起谄媚的笑,声音甜得发腻:“哪能啊,你别瞎琢磨。我就是气不过他们欺负你,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身份。”
苏婉盯着茶室墙上恒远集团的logo,那金色在她眼里却如刺眼的火焰,眼里冒起的寒光足以冻结整个世界:“这只是暂时的。苏瑶那贱人坐不稳那个位置。”
“对,新官不好立威。”李泽也阴恻恻地笑起来,那笑声像夜枭的啼叫,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我一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谢了。”苏婉挂断电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印,仿佛要把这屈辱都刻进骨子里。
中午12:20。
股东大会结束,股东们一个个满脸堆笑,排着队过来跟苏瑶握手,客客气气地离开了。
“苏董,我带您去办公室。”助理吴雨抱着一摞文件大步走过来,马尾辫在脑后甩得欢快,利落而充满活力。
苏瑶刚站起身,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突然拦在面前。
苏振国脸色黑得像锅底,仿佛能滴出墨来,唾沫星子像机关枪似的喷到她脸上:“贱人,坐上那个位置就得意了?可别以为能坐稳——”
“啪!”
清脆的耳光声如炸雷般在寂静的会议室里炸响,苏瑶的手掌带着怒火重重甩在苏振国脸上。
他半边脸瞬间肿起一道鲜艳的红印,像熟透的番茄,整个人踉跄后退两步,脚步踉跄得像喝醉了酒。
苏振国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那疼痛像无数根针在扎,瞪圆了眼,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就要扑上来。
却被身后的保镖伍越一脚踹在腰上,“砰”的一声,他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撞翻了会议桌,钢笔、文件像雪花般撒了一地,疼得他半天爬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你……你个没良心的小贱人!敢打长辈?遭雷劈的!会遭报应的!”苏振国扯着嗓子骂,额角的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直跳个不停。
苏瑶甩了甩发红的手掌,那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骂我贱人,我这个上司教训下属不是天经地义?再说了,你和你老婆当年打我的时候,下手可比这狠多了。”
“打你怎么了?我们养你这么大,你欠我们的!”苏振国梗着脖子,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却还在硬撑,从地上爬起来时裤脚沾了一大块墨迹,狼狈不堪。
苏瑶眼里冷光一闪,像寒夜中的流星,往前逼近半步,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怎么养的?我读书时你们管过吗?我高三发烧打点滴,是外公外婆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你们那点生活费,外公外婆用恒远百分之五的股份都还清了,还不满足?”
苏振国张了张嘴,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更过分的是——”苏瑶逼近他耳畔,声音冷得像冰锥,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为了争遗产,给奶奶的药里加了降压成分。她半夜突发心梗的时候,手机在你房里,急救药也在你房里。你还是人吗?”
“少胡扯!”苏振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蹦了起来,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脸上满是怒色。
苏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指尖狠狠掐进掌心,指甲几乎陷入肉里,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惜外婆火化得早,不然验验尸,咱们早该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了。不过叔,我这些年受的罪、外婆遭的殃,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苏振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砰”地一声撞在墙上。会议室里,只剩下空调发出的低沉嗡鸣声,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瑶离去的背影。
吴雨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声音温柔而恭敬:“苏董,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苏瑶微微理了理西装袖口,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苏振国的心上,那声音里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笃定。
苏振国扶着墙缓缓滑坐在地,双眼死死地盯着苏瑶的背影,喉咙里像塞了一团烧红的炭,又烫又疼。
这一局,他输得彻彻底底。可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顶楼电梯门缓缓闭合,苏瑶望着镜面墙上自己的倒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欣慰。
她的指尖轻轻摸过耳垂上的珍珠耳坠,那是外婆之前塞给她的,仿佛外婆温暖的手还在轻轻抚摸着她。“外婆。”她轻声呢喃,“您看,我终于站在这里了。”电梯里的数字在不断跳动,当28层的红灯亮起时,“叮”的一声,仿佛是命运的钟声。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苏瑶扯松领口的领带,对着落地镜仔细理了理西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吴雨,把高管资料拿过来。”她冲站在门口的助理扬了扬下巴,声音干脆而果断。
“苏董,您先垫垫肚子吧?楼下厨房熬了菌菇汤,我让人送上来?”吴雨抱着文件夹,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苏瑶摆了摆手,语气有些随意:“随便弄点简餐就行。”她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伍越,眼底浮起一抹笑意,调侃道:“今天多亏你拦着,不然苏振国那老东西能直接扑上来动手,像个疯狗一样。”
“分内事。”伍越垂眸整理着袖扣,语气平淡而沉稳,“要谢就谢萧先生吧。”
苏瑶这才想起该报喜,连忙摸出手机拨了号码,语气里带了点撒娇:“绍哥哥,干啥呢?”
“吃饭。”电话那头传来餐具轻碰的声响,男人的嗓音懒洋洋的,仿佛带着午后的慵懒。“今天股东会结果,伍越半小时前就发消息了。”苏瑶故意撅嘴,假装生气地说道:“哼,都不问我成没成?一点都不关心!”
萧林绍低笑出声,尾音带着点调侃:“苏董今天在股东会上杀疯了,活脱脱女战神。看来以后我只能当站在董事长背后的男人了。”
苏瑶嘴角上扬,故意装作凶巴巴的样子:“现在我身份可金贵了,想站我背后的男人能排到公司楼下。你给我老实点,不听话我换人啊。”
话虽如此,她的耳尖却悄悄红了起来,从前都是他拿捏自己,现在总算扬眉吐气了。
“听话听话,今晚回去给你捏肩捶腿。”萧林绍的声音忽然放低,仿佛在她耳边吹气,带着一丝暧昧。
苏瑶耳朵“唰”地红透,像被火烫到一般,她骂了句“耍流氓”就要挂电话。“我是说按摩!你脑子里装的什么?”电话那头传来萧林绍无奈的声音。
“去死!”她啪地挂了手机,一抬头正对上吴雨憋着笑的脸,顿时更臊得慌,连脖子都泛起了薄红。
简餐刚吃完,吴雨捧着高管名单走了过来。
苏瑶扫了一眼,目光停在“苏婉”那栏——房地产开发项目总经理。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指节重重地叩在资料上,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公司没人了?让个没经验的菜鸟管晨曦别墅这么重要的项目?上次去工地,墙砖突然脱落的事故没忘吧?”她合上资料,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高管们什么时候到?我得跟他们聊聊。”
吴雨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们跟苏先生父女去海宁楼吃午饭了。”
苏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她刚坐上董事长位置,高管们不仅不来见她,还跟苏振国搅和在一起,这是根本没把她放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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