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几个护院走了后,沈瑜蹙眉道:“咱们这儿没什么人了,我们带余下的丫鬟们回侯府吧。”
红绡思索片刻后:“行吧!回去跟大少爷认错,跟其他人…先回去再说吧!”
原本按道理,主君不在家里,应是主母统管全家。
可他们侯府情况特殊,她也是才知道,侯爷罔顾礼教,将侯府势力都给了小姐。
若遇上什么事儿,无论向小姐发难的是谁,管事都可以先斩后奏。
可是小姐太任性了。
先前宴会的事儿,崔大人收拾了一遍侯府,如今侯府上下,已经是大少爷说了算了。
青远驾着马车,带所有女眷去到侯府。
临近天黑,门房看到撩开轿帷的三小姐,顿时傻眼,嘴巴慌张的动了动,迟迟说不出话。
这个三小姐不是被送去沈家老宅养病去了么?做出那种事,怎么还敢堂而皇之的回府?
沈瑜平心静气的道:“你让我们进去即可,不必通报。”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去通报也可以。”
这是门房的工作,不让人家通报,恐怕会让人惹麻烦。
反正她人回来了,瞒也瞒不住。
门房点了点头,让他们进去。
无论怎么样,三小姐都是侯府小姐,没有不让人回家的道理。
至于主子们的事儿,主子们自己解决去吧。
潇湘馆依然被打理的很好,完全没有上次离开这里时的血迹和脏污。
沈瑜心思流转,心知会这么做的估计只有一个人了。
待安顿好,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迟迟未有人过来找她,她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主动去找沈曜。
问了潇湘馆原本的一个丫鬟,丫鬟说沈曜这些天晚上都会去祠堂。
于是她独自一人穿过侯府中轴线,来到侯府西边的祠堂。
外面有把守的人,但见了她,什么也没说。
她得以径直推开祠堂门。
只见那一排排令人毛骨悚然的牌位,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灵架之上,一眼望去,竟像军队列阵一样。
这些牌位仿佛真的承载着,无数已逝之人的灵魂,散发着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息。
而整个祠堂内,除了供桌上那两盏微弱的烛光外,再无其他光亮。
沈曜跪坐在蒲团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沈瑜开门的动静后,他微侧过头,复又转了回去。
沈瑜进去并关上了门,强忍着对这些牌位的惧意,走到他旁边的蒲团跪下。
“你为什么要救我?”
听到她的问话,沈曜撑着蒲团的手臂有些僵硬。
他喉结微微滑动,似是很难回答她的问题。
沈瑜仔细打量他,见他神色竟然有些痛苦,不由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跪祠堂?”
他还是不说话,两人就这样跪了好久,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沈曜突然转过头看向沈瑜,而后将她搂进怀里。
沈瑜对他的怀抱并不陌生,在之前的好多年里,他们兄妹每天都会拥抱。
她刚回侯府的时候已经有了记忆,她知道自己有亲生母亲。
侯府的沈夫人看她的眼神,和自己生母完全不一样。
爹爹也不在家,她很害怕侯府的一切。
但是比她大四岁的沈曜,却是那时侯府对她最友善的人。
小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的,她知道这个哥哥很喜欢她,所以特意亲近这个哥哥。
她发现自己越痴缠他,他就越疼自己。
所以,她小时候在侯府,几乎和这个哥哥形影不离。
因为和侯府嫡长子关系好,她的童年过的还是挺滋润的。
可是小孩子会长大,生活趋于安稳后,就以为自己得到的一切,本就是自己应得的。
而不再费心维持,最亲密的兄妹关系。
事实证明,所有关系都是需要维持的。如果放任不管,感情就会消散。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肚皮出来的,隔阂天然存在。
所以当初下毒一事爆发,她自然而然被怀疑,被定罪。
她也有错啊!外面那么多人为了生活奔波劳累。
而她却不能居安思危,连维持关系都不愿花心思。
凭什么她就是公侯小姐,而别人却要做丫鬟,做乞丐,做招娣?
想通这一点,她再也没有委屈感了。
她比这个时代很多人都要幸运了,要珍惜当下的每一天!
“哥哥!对不起,我做了很多不理智的事情!我那时满心只有自己的委屈,太自私了。”
“我无比后悔对你出言不逊,还动手打了你。我不过是仗着你的纵容罢了,我真的好后悔,求哥哥原谅我!”
听了她的话,沈曜似是在哭,却只将她抱的更紧,不说话。
沈瑜轻轻回抱他,等他平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曜哽咽的说道:“我愧对沈家的列祖列宗,愧对父亲!我愚昧自负,偏听偏信,是罪孽的开始。”
“你被抓走的那段时间,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豁的出去。”
“我们未能给你公道,你便只能自己讨。你是那么勇敢,苦难不能让你屈服,你震撼了我们所有人。”
“世有不公事,必将拨乱反正。”
沈瑜喏喏道:“哥哥可别夸我了,我做错了!我不该在公主的宴会上说那么过激的话。大不了被掌两下嘴罢了,是我太顶着公主,才让惩罚加重的。”
“是我害了爹爹!还有上次夫人的生辰宴会,我也是大错特错。不仅得罪崔家,还祸害了咱们沈家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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