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慈心医院产房旧址的空气里,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裹着陈旧的血腥气,像一张湿冷的网,死死攥住人的呼吸。周野蹲在生锈的产床前,指尖扣着底座的缝隙用力一撬,暗格里滚出一本泛黄的侦探笔记——是他父亲的遗物。翻开纸页,连体婴儿的解剖图赫然在目,红色标注的字迹刺得人眼疼:“声波受孕实验——林月茹与陈月茹均为代孕体。”他的呼吸瞬间乱了节奏,在51-89bpm间剧烈起伏,手腕上的xIII纹身突然发烫,与笔记上的时间戳产生灼烧般的痛感,像在印证某种血缘关联。
沈星辰在产房角落坐下,指尖划过废弃脚踏风琴的琴键,落满灰尘的键面留下浅痕。阿月借着她的声带,哼起不成调的分娩进行曲,调子又涩又哑。当琴键按到某个降调时,墙面突然簌簌剥落,灰块掉在地上碎成渣,后面竟藏着一扇巨大的观察窗——窗后,年轻时的赵教练正低头写着数据,而产床上,林月茹与陈月茹躺在两侧,同时攥紧床单,承受着分娩的剧痛,汗水浸透了她们的衣服。
承:
观察窗后的密室里,堆叠的实验录像带蒙着厚厚的灰,像被遗忘的罪证。周野抽出最底下一盘,标签上“声波受精过程”几个字早已褪色。按下播放键,画面里林月茹坐在钢琴前,声波在空气中震荡的瞬间,她的腹部渐渐隆起;更诡异的是,屏幕上显示的胚胎心跳,竟直接化作跳动的五线谱。周野猛地抄起金属支架砸向播放设备,机身裂开缺口,他的呼吸与录像里的胎儿心跳产生共振,声音发颤:“我父亲就是因为发现这个才...”
话没说完,阿月突然抢夺身体控制权,沈星辰的手猛地抓起地上破碎的磁带头,狠狠砸向观察窗。玻璃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透过缝隙,他们看见沈明远穿着白大褂,正给刚出生的连体婴儿注射透明药剂——那是声波催化剂。当婴儿的哭声突然变调,化作《锈色月光》的旋律时,周野的瞳孔骤然收缩:其中一个胎儿的瞳孔,是与他如出一辙的深褐色。
转:
整间产房突然剧烈震动,墙体的裂缝里透出红光,隐藏的声波武器开始倒计时,数字在屏幕上跳得刺眼。沈星辰的意识里,自己正与阿月撕扯,两人都想掌控这具身体,通感症在混乱中爆发,更恐怖的真相撞进她的脑海:所谓的双胞胎实验,根本不是培育两个生命,而是将同一个灵魂用声波劈成两半,再分别植入林月茹与陈月茹的子宫。
周野抓起一旁的拳击绷带,冲过去死死缠住失控的声波武器,绷带勒得他手腕发红,手腕上的xIII纹身彻底绽开,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设备外壳。爆炸前的最后几秒,病房突然陷入死寂,周野清晰听见沈星辰体内的三重心跳——她的、阿月的、胎儿的——终于拧成一股,融成完美的和声。当警察撞开门冲进来时,沈星辰正蹲在地上,手指蘸着产床缝隙里的褐色血迹,在地板上写满音符,标题是《献给三个母亲》。
合:
废墟中央,周野将沈星辰紧紧拥在怀里,纷飞的实验记录纸像碎蝶,落在他们的肩头与发间。周野纹身的血渍蹭在沈星辰的衣角,与她腹部渗出的淡羊水渍混在一起,在白色病号服上晕出深色痕迹,像一场诡异又悲凉的受洗仪式。早产般的剧痛让沈星辰蜷缩起来,她靠在周野怀里,轻轻哼起一段从未听过的摇篮曲,调子软得像棉花,却温柔得让人心碎。
悬念:
搜救人员的铁铲突然碰到硬物,在废墟下挖出一份塑封的病历——是林月茹的子宫切除报告,手术日期赫然标注在双胞胎出生前三个月。几乎同时,周野的手机收到dNA检测结果:他与产房录像里的连体婴儿,基因匹配度达到49.7%,恰好是半亲属的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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