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红砂岩被白日的暑气烘得温热,晚风一吹,却又透着清爽。吃过晚饭,南藩的族人们、驻守的士兵,还有顾念苏、苏清辞,都自发聚到红砂岩下的空地上。
巴图抱着一摞用新麦秆编的草垫,挨个儿分发给大家:“阿姐说,坐草垫上听故事,屁股不硌得慌,还能闻到麦子的香。”草垫带着麦秆的清新气息,大家接过时,脸上都漾开笑意。
苏清辞提着一盏琉璃灯,里面的烛火在夜色里轻轻摇曳,她把灯放在红砂岩旁的矮石桌上:“今晚,咱们就着烛光和星光,轮流讲故事吧。”烛火跳跃,将红砂岩的轮廓映在地上,仿佛也成了故事的一部分。
首领第一个开口,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我先讲个老故事,是关于红砂岩的。很多很多年前,咱们南藩的祖先刚到这里,看到这块红砂岩,觉得它像极了老家的红山,就把这里当成了新的家园……”他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像是从红砂岩的纹路里流淌出来,把大家的思绪带回了遥远的过去,不少族人听得眼神发亮,那是对祖辈迁徙与坚守的共鸣。
士兵小李接着讲:“我给大家讲个在大齐军营里的故事。有回操练,我把长枪耍飞了,差点砸到将军,结果将军没罚我,还教我怎么稳住枪……”故事里带着军营的热血与趣事,将军看似严厉下的包容,让大家听得入神,惹得阵阵发笑,连红砂岩旁的虫鸣都似是欢快了几分。
阿朵抱着膝盖,怯生生地说:“我讲……我讲个前几天看到的事。我跟着阿娘去河边打水,看到有小鱼顶着水游,特别勇敢。”简单的小事,在她稚嫩的口吻里变得生动可爱,大家都安静地听着,仿佛真看到了那条奋力逆流的小鱼,感受到了平凡中的倔强与美好。
轮到顾念苏时,她望了望红砂岩上方的夜空,那里繁星闪烁,像撒了一把碎钻。“我给大家讲个大齐城里的故事吧。”她缓缓开口,“以前在京城,每到夏天,我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就会开满花,满院都是香气。傍晚时分,街坊邻居会搬着小凳子聚在树下,老人摇着蒲扇讲古,孩子们追着萤火虫跑……”她的声音轻柔,把京城夏夜的温馨与烟火气,带到了红砂岩下,让没去过京城的南藩族人和士兵,都心生向往。
苏清辞最后讲,她的故事里,有初到边境时看到的壮丽落日,红裸石被染得像燃烧的火焰;有和顾念苏一起在田埂上播种的春日清晨,露水打湿裤脚却满心欢喜;还有此刻,大家围坐红砂岩下,共享夏夜故事的温暖。“我觉得,”她看着眼前的人,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最好的故事,不是只存在于过去或者远方,而是我们现在一起经历的,就像现在,落日吻过红裸石后,我们在它的守护下,说着各自的故事,这本身就是最动人的故事。”
夜渐深,星光更亮,红砂岩静静伫立,像是一位沉默的听众,将这些故事都珍藏进了岁月里。大家在草垫上聊着、笑着,直到睡意袭来,才慢慢散去。临走时,巴图还特意跑到红砂岩旁,用小石子在上面轻轻划了几下,像是在刻下今晚的故事印记。而红砂岩,在夏夜的风里,在点点星光下,仿佛也带着温柔的笑意,等待着下一个落日吻过的时刻,和更多温暖的故事。
喜欢落日吻过红裸时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落日吻过红裸时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