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落在虹吻石上的声响，是山坳冬日的第一句诗。林晓推开门时，红裸石已裹上层薄雪，像给石头披了件白纱，茶苗旁的“茶苗伴石”木牌露着半截，雪落在字缝里，倒像是给约定盖了层印章。妞妞举着个雪球跑过来，鼻尖冻得通红：“晓姐姐！快拍照片给老周！落日要是来，就能吻到白裸石啦！”
秦叔扛着扫帚过来，却没扫石上的雪：“留着给落日当背景，等雪积厚点，红石头衬着白雪，才好看。”他蹲在茶苗旁，给篱笆外又围了圈干草，雪落在干草上，像给茶苗盖了层暖被。张爷爷坐在窗边，笔尖蘸着铅白，正把雪覆虹吻石的景象画进《虹吻石记》——白皑皑的石面旁，干草堆护着茶苗的绿影，旁边注着：“十月廿二，初雪吻石，草护茶芽，待日落添暖。”
顾念苏举着相机在石畔等了半下午，终于盼来落日——夕阳慢慢沉落时，把雪染成了淡金，红裸石的暖从雪下透出来，金、白、红三色缠在一起，像落日捧着石头轻轻吻。她赶紧按下快门，连喊众人来看：“你们看！雪在发光！石头像被落日含在嘴里暖着！”
妞妞跑过去，把雪球放在石旁，让雪球也沾点落日的光：“这样老周画‘落日吻雪石’时，还能加上我的雪球！”正说着，手机响了，是老周发来的视频——屏幕里江南也落了雪，他举着刚画完的画，画中虹吻石覆着雪，落日的光落在石上，和顾念苏拍的场景几乎一样：“我就知道，山坳的落日会把雪吻成金！茶苗还好吗？等开春，我就去山坳看石头！”
李婶煮了锅红薯粥，端到石旁的石桌上，粥香混着雪的清劲，漫过梅枝。众人围着石桌喝粥，雪落在粥碗边，很快化了，像是也想尝口暖。张爷爷喝着粥，指着天边的晚霞：“等雪再大些，咱们在石旁堆个雪人，让雪人也陪石头等落日。”
暮色渐浓时，雪还在下，虹吻石的白在暮色里泛着淡暖。妞妞靠在林晓肩上，望着渐沉的落日：“明年春天，茶苗发芽了，老周来了，咱们还要在石旁开茶宴，让落日再吻一次绿石，好不好？”林晓点头，指尖拂过石上的雪——这颗被落日吻过四季的石头，正把冬雪的白、友人的约定藏进心里，等着春天来时，用茶芽的绿，续写新的温柔故事。
秦叔喝完最后一口红薯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屋取了串红绳，上面串着几颗晒干的虹光莓果——是去年酿完酒剩下的，红得像凝固的落日。他把红绳系在“茶苗伴石”木牌上，莓果垂在雪地里，成了白与红的点缀：“给木牌添点颜色，让茶苗知道，冬天也有暖。”顾念苏赶紧举起相机，镜头里，红绳、莓果、雪石和远处的落日连成一线，暖得让人忘了寒意，她笑着说：“这张得洗出来，放进《虹吻石记》里，就叫‘雪石挂红暖’。”
林晓掏出手机，把顾念苏拍的落日吻雪石照片发给老周，配文：“石上雪沾落日金，木牌挂着虹光莓，等你开春来看。”没过几分钟，老周就回了消息，还附了张刚画的小像——画里是个小人蹲在虹吻石旁，手里捧着茶苗，旁边的落日正往下沉，旁边写着：“提前画好，开春我就照着这个样子，去石畔陪你们种茶。”妞妞凑过来看，指着画里的小人：“这是老周吗？等他来，咱们要在石旁烤红薯，让他尝尝落日吻过的红薯香！”
张爷爷把红绳木牌的景象添进画册，笔尖勾出莓果的圆润，再补上年糕的轮廓——他想起去年冬天在石旁烤年糕的事，笑着说：“等过几日，咱们再做次年糕，放在石上烤，雪天吃暖得很。”李婶点头应着，起身收拾粥碗时，发现石缝里的雪正慢慢化，露出底下淡红的石面，像落日偷偷留下的吻痕：“你们看，石头在跟雪说再见呢，等开春，又能露红了。”
天边的落日只剩最后一点微光，轻轻贴在虹吻石的雪面上，把雪染成了淡粉。妞妞拉着林晓的手，在雪地里踩出小小的脚印，围着石头转了圈：“晓姐姐，咱们把脚印留在石旁，让落日记住，今年冬天，有我陪它吻石头。”林晓笑着点头，指尖拂过石上的雪——雪水沾在指尖，带着点暖，像是石头把落日的温度藏进了雪里。
众人往回走时，还不时回头望虹吻石——雪在暮色里泛着淡粉，红绳莓果在风里轻轻晃，茶苗在干草堆下安静睡着。张爷爷忽然说：“明年春天，茶苗长芽，老周来做客，咱们就在石旁办个‘落日茶宴’，把这四季的故事，都泡进茶里。”林晓心里记着这个约定，知道这颗被落日吻过的石头，会把冬雪的温柔、友人的期盼都藏好，等春风吹过，就用茶芽的绿，把故事酿成新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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