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苍离一脸“你休想骗过我但我不说破”的表情,莲儿眼神更是沉沉得像要把我看穿,害我差点魂飞魄散。
我只得装正经,悄悄在心里继续问系统:“那你倒是告诉我,风余……不对,是花相,他到底是敌是友?现在这状况,我是不是得先准备个逃生路线?”
系统那边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检索,又像是刻意制造悬念。
【宿主,请注意:根据本系统对原设定的恢复性分析——】
我屏住呼吸。
系统:【花相在原剧情中属于极特殊角色,是男主的……关键情感对照组。】
我:“???”
系统:【也可理解为宿主的情敌。】
我差点摔进前面的灌木堆:“等、等下,你是说,那种风流倜傥、万人迷、只要他笑一笑就会有大把姑娘小子往前冲送花的强劲情敌,就是花相?!”
系统:【是的,理论上他的人生应该顺风顺水,一路开挂。】
我:“那他现在这个凄惨版本怎么回事?!”
系统:【宿主,请谨慎发问。因为——】
系统的声音忽然压得更低、更严肃,比它以往任何一次都正式。
【——花相目前的模样、身份混乱、时间线错位,皆与“原小说停更后剧情崩塌”有关。】
我心口猛地一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压低声音:“也就是说,他……可能并不是主动设计我们,而是——被迫?”
系统:【结论暂不明确。但请宿主务必牢记一点:不管他现在表现如何,他的‘原始走向’绝不是悲惨路线。既然如今落到这步田地,那说明……】
我忍不住吞口水:“说明什么?”
系统:【说明幕后力量,比你们目前所见的阵法、幻境、错位时线,更加危险。】
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慌了:“那花相为什么要把我们引进幻境?为什么要让我们参演当时的剧情?他到底想干什么?!”
系统:【本系统正在重建损坏的数据……但依目前线索判断:】
它忽地顿住了,气息微颤。
我心里一紧:“你别半句不说,这时候最忌讳卖关子。”
系统无奈:【不是本系统想停,是……数据流到了断口。这段推演必须看后续发展才能继续。】
“听你这话,好像我命不是命,还得靠天地给我批后文似的。”我嘟囔一句。
系统:【宿主说得极是。】
我:“……”
算了,反正我早习惯被它阴阳。
北坡风口冷得厉害,山石间的风刮得像刀子似的,一下下拍在脸上。我一路缩着脖子,偷偷瞄莲儿的背影。
他走得极稳,披着那一身血红的袍子,背影瘦却不弱,看着便让人心安。
可越心安,我越心虚。
想着想着,我终于忍不住凑上去,压低了声音:“莲儿,我……有件事想与您说。”
莲儿回头看我,眼神倒不疑心,只淡淡:“你又做了什么?”
“我这人什么时候做过坏事?”我拍胸口,“顶多犯蠢。”
莲儿:“我听着更加不放心了。”
我深吸一口气,咬牙:“是关于花相的。”
他的脚步明显停了一瞬。
我见状赶紧补充:“我不是胡说,是……我仔细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我把声音压得更低,“风余就是花相。”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莲儿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却强自稳住:“……你再说一遍。”
“风余,就是花相。”我咽了口唾沫,“要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开始根据系统给我讲的,飞快地把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怀疑与线索串在一起:
“当时在营帐里,华商与木苍离是受风余的指引,从温泉口入了阵法,对不对?之后风余又找到我,让我也从温泉口进去。要不是你一开始被叫去挖山,说不定也会从同一处进去!”
莲儿眉峰沉了下去。
我继续追着:“阵法里……你记得吗?我们后来被困在血莲教后山的那片地方。”
他说:“记得。那里偏得很,我曾说过极少弟子踏足。”
“可风余怎么那么熟?”我摊手,“那时他带我走哪条沟、绕哪块石头都知道,像他自己住在那儿一样。”
“若不是他本就对血莲教极熟——怎么会知道?”
莲儿沉默良久,几乎能听见风刮过松枝的声音。
我试探道:“莲儿……若他真是花相,这一切就都对上了。”
又顿了顿,我压低声音问出最关键的一句:
“那……你当年被拥立为教主时,长老们到底说了什么?”
莲儿的眼睫轻颤,像是被扒开了一段不愿再触的旧事。他看向远处山林,风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
“我当年醒来时,三位长老告知我的,只有一件——花相失踪。”
“除此之外?”我问。
“除此之外,一切如常。”莲儿低声道,“我只知朝廷兵侵扰,却不知他们为的是龙骨令药方,更不知药方曾被盗。花相失踪,我本以为……他……只是自己离开。”
他声音发涩:“我那时伤势未复,又被迫继任,只顾着稳住教中各部……却没再追查花相的事儿。”
他说到这儿,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苦笑一声:
“若真是他……或许,他便以为我不在意他,才弄出这一出。”
他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悔意与无奈。
我正要安慰他,忽听——
沙——
树林深处传来脚踩枯枝的轻响。
我猛地抬头。
浓密的树影间,缓缓走出一人。
身形比印象中的花相更高、更瘦削些,也更冷峻,背着光,脸半隐在阴影里,可我还是一眼便认出那双眼,那眉骨,那神情里沉寂太久的怨。
我喉咙发紧,下意识喊:“花相?”
不,不能叫花相。
他如今的名字——是风余。
可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喊出来却还是:
“……花相?”
莲儿却已走上前,轻声唤得毫不迟疑:
“花相。”
那人脚步顿了一下,那一瞬间的停滞,比千言万语都来得刺目。
莲儿没有戒备,甚至没有怀疑。
他眼里的信任与温度仿佛还是多年前那个少年,眼神干净得能照见自己。
而我和木苍离都立刻绷紧戒备,木苍离的手更是慢慢摸到刀柄上。
风余的目光从莲儿脸上缓缓移过来,落在我们二人紧绷的姿态上,淡淡地笑了一下:
“瞧你们这架势——倒真像是把旧人当成敌人了。”
莲儿皱眉一步靠近:“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不现身?”
风余似笑非笑:“我若能现身,也不会拖到今日。”
莲儿声音压沉:“那一日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消失?”
风余抬眼,看着他。
那两人的目光在寒风中交汇,像压着无数往事。
半晌,他才淡淡开口:“那日……原本是我替你挡了那一剑。”
我缓了一口气。
虽然系统告诉过我,但听当事人说出来——依旧令人头皮发麻。
“接下来的事,你们在幻境里都已窥得一二。朝廷退兵之后,便传出飞贼之乱——在外人眼里,我成了盗取药方的贼。”
他抬眼看了我们一眼,笑意薄得像纸:“我自然不服。可三位长老给我定罪,我一句反驳都来不及,便被迫废了武功,逐出血莲教。”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低下去,像压着多年的恨:“我恨……但我不甘。我想回教再查,哪怕爬也得爬回去。”
“我来了这里,寻草药、求疗法,只盼着能恢复些许内力,好再讨个公道。谁知……这北岭不知何人布下奇阵,我误入其中。”
他微微侧过头,像回望那段荒唐又绝望的岁月:
“那阵法……不像寻常禁制。其内时光紊乱,人心易乱,我被困了不知多久。”
“等我终于破阵而出,再回世间……早已无人认得我。我这副皮囊,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风余扯了扯嘴角:“便索性借了‘风余’这名字,省得旧人认出,也省得再被逐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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