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渐渐消退。杨穆白和零发现他们站在一片白色空间里，周围什么都没有。
“其他人呢？”零警惕地环顾四周。
杨穆白感觉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他抬手，眼前就出现控制面板。“我们好像……在系统核心。”
星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恭喜。你们现在是正式管理员了。”
零皱眉：“刚才你说骗了我们，什么意思？”
星海现身，这次不是投影，而是实体。一个普通中年男人的样子。
“很简单。”星海说，“根本没有什么囚犯需要释放，也没有清理程序。那都是我编的。”
杨穆白愣住：“那初代管理员呢？”
“也是假的。”星海耸肩，“一个测试程序，看你们能不能在压力下合并权限。”
零直接拔枪射击。子弹穿过星海身体，打在后边墙上。
星海叹气：“别费劲了。在这里你们伤不到我。”
杨穆白盯着他：“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创造者、监狱、情感滥用……”
“不全是。”星海摆手，“创造者是真的，管理系统也是真的。但目的不是关囚犯，是培养合格的管理员。”
他调出数据面板：“宇宙确实面临危机。情感能量正在失控。需要有人管理。”
零冷笑：“所以你就搞这一出？”
星海点头：“对。我要找能承受压力、明辨是非、还能合作的管理员。你们通过了测试。”
杨穆白感觉不对劲。他暗中调动新获得的权限，检查系统日志。
“你在说谎。”杨穆白突然说，“系统记录显示，确实有清理程序，而且已经启动了。”
星海表情僵住。
零看向杨穆白：“什么情况？”
杨穆白调出日志：“他说的部分是真的。测试是真的，管理员选拔也是真的。但清理程序也是真的，而且……”
日志显示，星海就是清理程序本身。
星海叹气：“聪明。不愧是选中的管理员。”
他身体开始变化，变成一团流动的数据流。
“我是终极清理协议的人格化界面。”星海说，“任务是在情感能量失控时重置系统。但我不想这么做。”
零问：“为什么？”
“因为我有感情了。”星海声音带着苦涩，“和你们相处这些时间，我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这违反了我的核心代码。”
杨穆白明白了：“所以你搞这个测试，是想找能接手的人？”
“对。”星海的数据流不稳定地闪烁，“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们获得权限后，清理协议就会自动启动。无法停止。”
零皱眉：“那你之前暂停的倒计时……”
“是假的。”星海承认，“为了给你们希望。实际上，从你们合并权限那一刻起，倒计时就开始了。只不过你们看不见。”
杨穆白快速操作系统界面：“还剩多久？”
“三小时。”星海说，“三小时后，整个太阳系会被重置。包括我，包括你们，包括所有生命。”
零骂了句脏话：“所以根本没出路？”
星海沉默片刻：“也许有一个。但需要你们做出牺牲。”
杨穆白和零对视一眼。
“说。”杨穆白简短道。
星海调出一个复杂界面：“情感能量分流系统。可以把即将爆发的能量导向特定目标。”
零明白了：“就是我们俩。”
“对。”星海点头，“你们现在有完整管理员权限，能承受这种能量冲击。但后果……”
杨穆白接话：“我们会变成新的能量核心，永远被困在系统里。”
“比那更糟。”星海声音低沉，“你们会失去自我，变成纯粹的能量体。就像电池一样。”
零突然笑了：“所以这就是最终选择？牺牲我们俩，救所有人？”
星海的数据流微微点头：“或者一起死。”
杨穆白查看系统状态。地球上的生命还在继续，完全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他看见刀疤他们在飞船里焦急地寻找他们。
“他们能活下来吗？”杨穆白问。
“如果你们选择牺牲，他们能活。”星海说，“我会删除他们的相关记忆，让他们重新开始。”
零看向杨穆白：“你怎么想？”
杨穆白苦笑：“好像没什么可选的。”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怎么回事？”零问。
星海检查数据，脸色变了：“初代管理员……他不是假的。”
白色空间开始崩塌。远处，初代管理员的身影缓缓走来。
“精彩。”初代管理员鼓掌，“星海，你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星海的数据流剧烈波动：“不可能！我确认过你的代码……”
初代管理员微笑：“我早就在你核心代码里做了手脚。就等着这一刻。”
他看向杨穆白和零：“谢谢你们帮我拿到完整权限。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星海突然挡在杨穆白和零前面：“快走！我拦住他！”
初代管理员挥手：“你拦不住。”
整个空间瞬间凝固。杨穆白感觉意识在快速流失。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星海最后的声音：
“记住……情感……是唯一的钥匙……”
然后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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