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司马谦谨案： 襄成王（讳凌川，字子渊），太祖武烈皇帝仲弟也。世人但见其折冲樽俎之才，鲜知其少时砥砺之艰。今据《襄成王自述年谱》、《柏氏家书》及文忠公笔记，补其旧事，以彰其成材之道。
伪清光绪十七年， 王年方十岁，已显异禀。时穆皇帝考校诸子，命作《春雨赋》。太祖作润泽万物，凌岳王作涤荡乾坤，独王写道：细雨浸阶，苔痕渐绿；微澜入土，树影自深。穆皇帝奇之，谓幕僚：此子观察入微，他日或为良史。
然王体素弱，常不能与诸兄习武。每见凌岳王演武场驰射，辄倚栏默记《孙子兵法》。尝私语乳母：强弓劲弩，可破坚甲；然诛心之论，能摧万军。
光绪二十二年冬， 族中为田亩事与邻村构衅。王时年十五，独赴邻村祠堂，与乡老论《朱子家训》。竟以邻里和睦，患难相恤八字，化解积年恩怨。归时携邻村馈赠柿饼数筐，笑谓太祖：此物虽微，甜在民心。太祖由是知其善抚人心。
翌年豫南大旱， 王见流民日增，乃作《赈灾十策》。其中以工代赈一策，令灾民修渠筑路，日给米三升。守谦公初斥其妄改祖制，王引《周礼》对曰：荒政十二，其九在兴作。今使民得食而水利成，岂非两全？太祖深以为然，遂命施行。
光绪二十四年， 王始显外交之才。时有意大利传教士欲强购柏氏祭田，族人群情激愤。王独请与传教士会谈，以拉丁文诵《圣经》章节，更指出其地契文书纰漏。传教士愕然，终致歉而去。文忠公闻之叹曰：凌川通晓西学，他日必为栋梁。
然王真正蜕变， 在光绪二十五年秋。时太祖决意南征，王初闻惊惶，夜访文忠公泣诉：祖宗坟茔在此，岂可轻弃？文忠公屏退左右，展《禹贡》图曰：昔大禹治水，三过家门不入。今南疆有良港可通四海，岂不胜过困守中原？王默然良久，忽向太祖请命：愿为前驱，勘测道路。
南征途中， 王染重疾，舆车颠簸咯血不止。至湘江畔，遇苗民阻道，诸将欲强攻，王强撑病体，以茶马古道旧俗与苗酋盟誓，更以随身玉佩换得向导。凌岳王初讥其书生误事，及至顺利穿越五岭，乃拍其肩赞：二弟这块玉佩，胜过三千精兵！
《襄成王自述年谱》载： 至广州湾，初见碧波万顷，始悟兄长深意。是夜与履谦先生观星，见牵牛织女隔河相望，忽觉华夏犹如困守银河一隅，当效张骞通西域故事。
启元元年建国， 列强环伺。王初涉外交，首遇英使刁难。英人帕默斯顿以《大清律例》相诘，王从容答曰：公使既知中国律法，可知革故鼎新出自《周易》？即席背诵相关英译本，更指出其中谬误三处。帕默斯顿愕然，私下谓同僚：此年轻人不可小觑。
其最见心性者， 在启元三年使俄前夕。时王突发寒热，太医力阻远行。王召匠人改制舆车为卧舆，内设书案墨台。途中每至驿馆，必强起记录风土人情。侍从泣劝休养，王叹曰：昔班超投笔从戎，今吾以笔墨护国，敢不尽力？
凌宇王尝忆： 二哥使俄前夜，犹在病榻校勘俄国史料。漏夜烛影下，但闻咳声与翻书声相和，竟成绝唱。
臣司马谦赞曰：观襄成王少时，文弱似不胜衣，然内蕴刚毅。其智不拘经史，其勇不显锋芒。处变局而能谋定，临大任而能持重。昔晏婴身不满五尺而显名诸侯，今襄成王以病弱之躯周旋列强，皆可谓芥子纳须弥。谚云静水深流，其之谓欤！
（本文节选自《开国勋臣列传》，永光二十年司马谦恭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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