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呵呵”笑出声来,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不过是随口一问,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一个大老爷们,咋跟个娘们似的?”
“你来准没好事。”大义头也没抬,手里的藤条在他掌心灵活地穿梭,不一会儿,箩筐的边缘又多了一圈细密的纹路。
“别弄你这破筐了,跟你说件正经事。”三郎从怀里掏出那张折得方方正正的图纸,在大义面前铺开,
“你帮我看看,盖这么个房子,得花多少银子?”
大义眯着眼打量半天,图纸上横横竖竖的框框看得他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这是啥?”
三郎耐着性子,指着图纸上的线条一点点解释:“你看,这是正房,这是厢房,这边留个院子,那边开个角门……”
等他讲完,大义指着图纸好奇追问:“这东西是谁帮你弄的?”
“你这人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三郎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图纸,“我就想知道,盖成这样得多少银子?”
大义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这种样式的房子,我也没见过。
单说料钱和工钱,怎么也得五十两往上。
再加上木材,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零碎开销,我估摸着,没有七十多两银子,怕是下不来。”
听到这个数字,三郎一下子就失了底气,声音也低了几分:“那……这里面算家具吗?”
“家具?”大义瞥了他一眼,“肯定不算,每个雇主喜好不一样。”
三郎心里咯噔一下,七十多两银子,他现在手里的钱连一半都凑不齐。
他盯着图纸,心里盘算着,要不把房子再改小点儿?
想着,便从怀里摸出一支炭笔,开始在图纸上涂涂改改起来。
大义蹲在一旁,怔怔地看着这个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兄弟。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三郎陌生得很,仿佛头一回认识似的。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打算自己盖房子?”
“不然呢?”三郎抬起头,手里的炭笔还在图纸上比划着,“我大老远跑过来,让你揍一顿出气,不就是来求你帮忙的嘛。”
大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皱起眉头:“你小子哪来的钱?”
话音刚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沉,厉声问道:“该不会是赌博赢的吧?你竟敢赌这么大了?”
“别跟我提赌博!”三郎猛地提高了声音,“我早就戒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那东西!”
大义表情严肃起来,语气也重了几分:“三郎,我可告诉你,赌博这东西,沾了就没好下场。
听说陈家庄的陈豪死了。就在几天前,陈豪的老大陈霸天,大白天的在自家肉铺里,被人一刀砍下了脑袋。”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那血啊,喷得对面街上都是,吓死人。”
三郎吃了一惊:“陈霸天死了?被谁砍死的?”
“听说是些骑马的黑衣人,下手狠得很。”
“那黑衣人现在在哪?”
“谁晓得呢?他们骑着马,来去跟一阵风似的,早没影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也抓人吗?”
“那些人都蒙着脸,连模样都看不清,怎么抓?我跟你说,你以前总跟陈豪混在一起,可得当心些,别被这事牵涉进去。”
“哎,那都是去年的事了,这些事情和我们无关。”三郎摆了摆手,赶紧转移话题,
“不说这个了,还是说房子的事。你觉得盖这么个房子,得多长时间?”
“这个天气,要是人多些,最快两三个月能盖好。要是人手少,那就说不准了,拖上半年也有可能。”
大义想了想,又问道,“你打算把房子盖在哪?”
“就盖在我后院,从你家那块地边上开始,一直通到我家那块菜地。
我现在住的那间小破屋,我想把它改成个院子,围起来种点花草。”
大义站起身,走到图纸前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打量着三郎,认真地问:“你真打算自己盖房子?”
“我靠!”三郎一脸惊愕地看着他,“说了半天,你压根就没信过我啊!”
“几十两银子呢!”大义哼了一声,“就算把你杜三郎卖了,也值不了这个数,你让我怎么信?”
“不相信还跟我说的那么起劲,有意思吗?你……你真是……”三郎指着大义,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我真是服了你了!”
“不说这个,还能说啥?”大义的语气突然变了,眼神也冷了下来,“说你和李艳丽干的那些破事?”
一提起李艳丽,他猛地握紧了砂锅大的拳头,腾地站起身,怒目瞪着三郎。
三郎连连后退,赶紧摆手:“咱不说这个,不说这个,还说房子的事,说房子。”
大义冷哼一声:“我不想说了。”
“那……那我们喝酒?”三郎试探着问。
“我不喝酒。”
“那吃肉!我带了五香牛肉来。”
“在哪呢?”
“在你脚边,那一小包就是。”
“你不早说。”
……
从大义的院子里出来,三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大义这边总算暂时应付过去了。
可盖房子的事,他心里还是没底。不知赵大小姐什么时候才能从省城回来?
万一钱花没了,她还没回来,岂不是要在村里闹笑话?
他转身去了趟赵家,赵家人待他格外热情,说赵大小姐一两个月内就能回来。
听到这话,三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些。
十天后,姜姑脸上的胎记彻底干了,开始一层层脱落。
脱落的地方,露出下面粉嫩的肌肤,细腻得像初生的婴儿。
三郎凭着前世的经验估摸着,再养个一两月,等皮肤完全长平了,怕是连一丝痕迹都看不出来。
他不由得期待起来,姜姑说不定真能变成个绝世美女。
姜姑这些天更是心急,总想着把脸上剩下的结痂全揭掉。
三郎见了,吓唬她:“现在还没好利索,根还没完全脱落呢。
你要是一不小心把根断在里面,以后说不定又会长出红斑来,到时候可就真治不好了。”
姜姑被他吓得赶紧缩回手,再也不敢乱碰了。
一有空就躲进厨房,拿出小镜子对着脸照个不停,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三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暗暗点头: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嘛。
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晚饭过后,等姜姑和小红收拾完碗筷。
三郎敲着桌子喊道:“检查作业了!赶紧把你们写的作业拿过来给我看。”
姜姑和小红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每人手里捧着两个小本子。
三郎先拿起小红的本子,翻了几页,说道:“姜红的‘姜’字写得不错,给你三颗星星。”
随即又皱起眉头,“‘红’字写得不行,中间空太大了,重写二十遍。”
37加19,你怎么算出46来的?还有这几道题,都错了。罚你写五页算术题,明天我检查。”
小红哭丧着脸,捧着本子走到一边,乖乖地写了起来。
接着,姜姑把自己的作业本递了上来,小声解释道:“我写字的时候,不小心把炭笔弄断了,有几个字写得不太好……”
三郎接过本子,翻开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没事,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他仔细翻了几页,赞道:“不错不错,写得挺好。‘姜’‘姑’‘红’,还有‘杜’‘三’‘郎’,都写得很工整,尤其是这个‘郎’字,写得真不错。”
姜姑偷偷看了小红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再看看你的算术。”三郎打开另一本小册子,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夸奖道:“不错啊,算术题全对!连最后这道附加题都算对了。”
他指着附加题给姜姑讲解:“你看这题,九个母亲,每人抱三个孩子,不小心丢了八个,找回五个,又被人抢走一个。可以这样算……”
姜姑认真地听着,心里却有些嘀咕:相公出的题真奇怪,哪有母亲会把孩子弄丢的?
三郎讲完,抬头问道:“懂了吗?”
姜姑赶紧回过神,用力点了点头。
三郎笑了起来,“姜姑真聪明!奖励你五页数学题,再把‘我最棒’这三个字写十遍。”一拍她屁股:“快去做吧。”
姜姑瞬间垮下脸,哭丧着坐到小红对面。
小红偷偷看了姑姑一眼,掩着嘴偷偷笑了起来,生怕被姑父发现。
三郎看着两个乖乖写作业的姑娘,心里的成就感更足了。
他暗暗想道:这才是该有的人生嘛,热热闹闹的,多有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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