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没由来地一阵烦躁,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外屋的三女听见屋里的动静,脚步匆匆地掀帘进来。
刚一进门,就见满脸是血的何大人正踉跄着往后退,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看着格外触目。
三女都吃了一惊,还是程灵素先定了神,关切地看向三郎:“公子,这是怎么了?”
三郎不屑道:“这人就是贱骨头,费尽心思找上门来挨揍,现在好了,打得满脸桃花开,正合了他的心意。”
李莫愁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顿时气呼呼地皱起眉:“公子,这些人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你的性子被他们摸得透透的,往后还是少跟他们打交道为好,免得被算计。”
三郎挥了挥手,“不管他们了。我让你们准备的加厚衣裳,都弄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都放在你房间里呢。”黄蓉抢着回答,一步上前,仰着脸期盼说道,“公子,这次出行带上我好不好?一路上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
三郎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是去荒山野外,又不是去踏青游玩,条件艰苦得很,带上你多有不便。你们就在家里守好铺子,等我回来。”
他想起一事,神色认真了些,叮嘱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夫人可能会上来。她性子腼腆,又是头一回来京城,你们可得好好照看,千万别怠慢了,更不能欺负她,知道吗?”
黄蓉立刻拉着他的袖子撒起娇来:“哎呦公子,您这话说的,我们巴结夫人还来不及呢,哪敢有半分欺负的心思呀?”
李莫愁也笑着点头:“公子放心,家里有我们在,定不会出岔子。”
只有程灵素站在最后,安静地迎上三郎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虽没说话,眼里却满是让人安心的笃定。
三郎从怀里取出四幅彩图,递到程灵素手中:“这上面画的是人身上的脏器、血管、神经还有骨骼肌肉的分布图,你先仔细记熟了,等我回来再慢慢教你。”
他又转头看向黄蓉她们:“你们要是感兴趣,也可以一起看看,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程灵素小心翼翼地接过彩图,脸上难掩欣喜。
黄蓉却嘟起了嘴巴,小声嘟囔:“又不是特意给我准备的,看了也没啥意思。”
当天夜里,三女硬是赖在三郎的房间里不肯走,把那几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翻来覆去地摆弄着。
一会儿说这件的针脚不够细密,一会儿又说那件的料子不够厚实,磨磨蹭蹭地耗到三郎故意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哈欠,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第二日天一早,三郎便带着郭少宇和秦虎骑马启程了。另外三匹马上驮着鼓鼓囊囊的行囊,里面装着干粮、帐篷,还有挖矿用的铁镐等物事,一行人迎着晨雾出了城,往西而去。
皇宫内,一名太监正躬身回话:“皇上,少师带着两人已经出城了。”
皇上挥手让他下去传旨:“命骑军校暗中跟随着,务必护少师周全,切记不可惊动了他们。”
皇上转头,大殿里热闹得很。
文武百官连同皇子王子们都坐在马扎上,围成了一个圈。
皇上就站在圈子中央,身旁立着一个三郎先前用来教学的木架子。
两个小太监蹲在架子底下,每当皇上在上面写下几个字,他们便小心翼翼地转动架子,好让周围的人都能看清楚。
皇上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显然对这种教书的差事兴致颇高,心里暗暗琢磨着:往后偶尔给众臣们上堂课,既能传授些见识,又能拉近些距离,倒也是件不错的事。
另一边,三郎三人正沿着官道前行。
白日里三骑并辔小跑,夜幕降临时便在驿站歇脚,天一亮又立刻赶路,倒也算得上顺利。
这般晓行夜宿,过了三天,他们已经横穿了半个原野省,远远能望见卧龙山脉的轮廓了——此行的目的地,那处煤矿就在山脉西北侧的平原上。
这日下午,三人进了附近的一座大城,打算休整一番,再采购些必备的物资,好为明日上山做准备。
集市里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三郎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个小贩摊位上摆着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些黑黢黢、表面粗糙的石块,分明是煤炭嘛。
他蹲下身,拿起一块仔细端详。这煤块品相算不上好,他抬头问那小贩:“老哥,这是什么东西?有何用处?”
小贩回答:“这叫黑石,打铁的师傅偶尔会买些回去,烧起来能当木炭用。”
三郎笑了笑,又问:“你这生意怎么样?一天能卖出去多少?”
小贩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唉,好什么好哟。都说这东西是阴间来的,带着晦气,一般人家都不愿意碰。也就是打铁的师傅图个便宜,才会买些。”
“阴间的东西,还能跑到阳间来?”三郎闻言哑然失笑,又追问,“老哥,不瞒你说,我对这黑石倒挺好奇,不知这些是从哪里采来的?”
“这东西呀,卧龙山上多的是,随便找个山坳都能挖到。”小贩上下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番,见他们衣着光鲜马匹高大,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心提醒道,
“不过公子,这东西虽能烧,但点着了之后气味难闻得很,听说还有毒呢。
每年冬天,都有不少穷人就用这黑石取暖,结果……唉,被毒死的都不在少数。
看公子您是富贵人家,这种营生都是我们穷人混口饭吃的,您还是别好奇了,免得沾了晦气。”
三郎拱手谢过小贩的提醒,又在集市里转了一圈,才带着郭少宇和秦虎往回走。
三人找了一家看起来非常气派的酒楼,刚一上楼,就见二楼靠窗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人。
店小二连忙领着他们去了雅间,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时常有人提起“南宫阁主”的名字。
隔壁房间甚至因为有人说南宫阁主的不是,双方争执起来,最后竟动了手,桌椅碰撞声、怒骂声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三郎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叫住刚要退下的店小二:“小二,问你个事,这南宫阁主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到处都在说她?”
店小二一听这话,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客官,你们竟然连南宫阁主都不知道?看这样子,是从外地来的吧?”
见三郎三人点头,店小二顿时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说道:“那我可得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这南宫阁主啊,可可是个奇人!
听说容貌冠绝天下,论起才学更是厉害,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这世上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每月初一、十五这两天,南宫阁便会开启两个时辰,到时候天下的名士都会云集而来,有人是想一睹阁主芳容,更多的人是来求她解惑的,
小到个人文采武功,大到家族前程命运,甚至还有人专门找她看阴宅呢。”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又说:“我听说啊,前些年阁主破例替一户人家看了阴宅,自从迁了祖坟,家里是顺风顺水,那家人的儿子后来更是在朝中做了大官,厉害得很!”
三郎听得有趣,忍不住问:“那这位南宫阁主,到底多大年纪了?”
店小二神秘一笑,凑近了些:“这可就说不准了。有人说她是二八芳龄的绝美少女,也有人说她是五六十岁的贵妇人,具体多大,全看你用什么眼光去看了。”
他又想起一事,拍了下手:“对了,我跟你们说,去年三月十五,南宫阁主想招个看门的护卫,引来了一千多名年轻俊杰,个个都是有功夫在身的高手。
为了这个名额,他们斗了七天七夜,最后才选出一个身高八尺、剑眉虎目的汉子,按说那已是人中龙凤了,可听说啊,南宫阁主还是不太满意呢!”
三郎听得笑了,递给店小二一两银子,让他退下了。
雅间里安静下来,郭少宇率先开口,带着几分不屑:“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我看多半是些江湖骗子,故意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好骗些钱财罢了。”
秦虎却皱着眉,沉吟道:“倒也未必。前几年我似乎也听过类似的传闻,说不定这人真有些本事,只是被传得过于玄乎了。”
三郎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里带着几分兴味:“不管是真是假,这人倒是很懂怎么给自己造势,而且听着见识也不凡。若是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见她。”
郭少宇笑着说道:“这些江湖骗子,就懂耍点小手段。公子是想是让她长长见识?”
三郎笑了笑,没再说话,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南宫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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