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阮舟墨发如瀑,随风扬起,眸如冷星,眼含杀气,月齿刃剑气如虹,一剑剑精准地抵挡住赑屃天珠的魔力进攻。
整个地洞内金鸣声四起,两人不断变幻身法,一会儿落在地面,一会儿飞腾岩壁,脚下生风,斗得风生水起。
三元真人吸取的妖力再足,毕竟也是一介肉体凡胎,双方缠斗了数十回合后,他便渐渐体力不支。
而陈阮舟仍旧气息平缓,宛若蛟龙一般腾空而起,出剑,招招杀气十足。
只看了一会儿,郑回望便放心了:“那道士毕竟是一具凡身,就算空有赑屃天珠在手,也只能防御,而无法施展进攻手段。陈阮舟看破了这一点,所以进攻起来不留缝隙,不给道士喘息的机会。你俩且看着吧,要不了多久,道士就得败下阵来。”
“那这是好事!”
苍耳欢喜叫道:“九耳魔犬大人跟我们可是一伙的,等打得那道士无还手之力后,术法失灵,咱们就可以趁机救出盼儿妹妹了!”
“年轻人,不要这样乐观!”
郑回望瞥一眼苍耳,淡淡道:“陈阮舟可不是个善茬,谁说他是帮我们的了?今日赑屃天珠走漏了行踪,恰巧被我们灵狐一族看到。等陈阮舟灭了这道士,下一步,就该对付我们了!”
苍耳一愣:“为何?”
“懒脑筋!”
郑回望忍不住狠狠敲了一记苍耳的脑袋,恨他不争气:“动动脑子想一想嘛!赑屃天珠可是魔域重宝,流落在外上百年,现在还被一介凡人利用,传出去,魔域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再者,陈阮舟此行中州郡是有其他目的的,如果被人知晓赑屃天珠在他身上,必会引来其他觊觎宝珠之人,为了永绝后患,陈阮舟也足有理由杀我们哪!”
“事情不妙。”潘亭植总结道。
“相当不妙!”
郑回望摇头叹息:“早知道这道士手里有赑屃天珠,我一早就将他引得远远的了。谁知道陈阮舟那家伙今夜也在监视孙府后院呢!”
“确实不妙!”
苍耳此时也反应过来:“三长老,亭植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苍耳终于醒悟过来了。
他还年纪轻轻,他还不想死:“三长老,亭植哥,趁他二人斗得正酣,我们趁机偷溜了吧,回去给青黎长老报信儿!”
郑回望跟看白痴一样看了苍耳一眼,颇有些无语:“我们要是跑回葬花谷,不是更给狐狸洞找麻烦吗?那样,势必波及的人会更广,陈阮舟和魔域的人不会放过我们灵狐一族!”
苍耳听了直汗颜:“三长老想的周到,是晚辈想岔了......”
潘亭植眼睛一直盯在潘盼儿身上,他扭头问郑回望:“三长老,这笼子上的符纸要怎么样才能消除呢?”
郑回望叹一口气:“我们毕竟是妖族,仙家道家的东西我们碰不得。除非那道士自己解咒,否则凭我们之力,是断断救不出这丫头的!”
“那道士是人。我们也找个人来,不就可以撕掉那劳什子符咒了吗?”苍耳蹲下身,研究那封条符纸。他不敢靠得太近,恐被道法所伤。
突然鸦雀无声。
苍耳疑惑的一扭头,就发现三长老与潘亭植都低头看着他,两人都带着诧异的神色。
苍耳脸上一红,慌忙站起身:“三、三长老...亭植哥,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潘亭植忽地笑了,他拍拍苍耳的肩,笑着说道:“没有说错。阿苍你的想法很好!”
郑回望也一脸赞赏的冲苍耳点点头:“苍耳倒是想了个妙招。不如就这么办!”
得到了三长老的夸奖,苍耳得意洋洋,他欢喜的道:“我这便去将郁桐晖那家伙背过来!”
潘亭植呼吸一滞,疑惑道:“你带他来作甚?”
苍耳答的理所当然:“不是找个人来将符纸揭掉吗?郁桐晖是盼儿的相公,难道不应该出一份力?”
郑回望仰天长叹:“这小狐狸还真是不禁夸!”
潘亭植剜一眼苍耳:“阿苍,郁桐晖如今尚在昏迷中。何况此地离郁家可不近,等你带郁桐晖过来,只怕盼儿已经被炼化了。难不成叫他过来哭坟吗?”
苍耳细细一想,无语回击,垂下了头。
郑回望转了转眸子,想到一个人,他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待我去请她过来。”
潘亭植拱手道谢:“如此,就有劳三长老了!”
郑回望看一眼仍在打斗的陈阮舟与道士。
陈阮舟已经稳稳占了上风,道士且战且退,只剩了招架之力,再无法攻击。
郑回望放心的离开。
他飞身来至这后院的一个角落,那里是一处僻静的小院子。
此时已是深夜,可屋中还亮着油灯,有两名女子就着并不明快的一点光亮,正埋头绣着绣品。
那女子便是吴晴与丫鬟琼芳。
郑回望在窗子外面向里望了望,轻轻捅开了窗户纸,他一挥手,袖中便飞出了两只瞌睡虫,钻进窗子没了踪影。
只一会功夫儿,郑回望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呵欠声,还有一个温柔的女音:“琼芳,你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还剩这一点子活计,我一个人忙得来。”
琼芳还想再挣扎,可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她嘟囔了两声:“奇怪,今日怎么觉得比往常困乏许多......”
便收拾了东西,回房间去睡觉了。
屋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吴晴拈针在头皮上擦了擦,继续绣着最后几针。
忽然,她听到两声砰砰敲击窗子的声音。
吴晴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精心细听,果然,又有两声叩扣声响起。
“是谁?”
吴晴并未觉得害怕,她想起两日前曾得了哥哥捎来的口信儿,试探着问:“可是潘娘子?”
郑回望开口:“在下是潘娘子的朋友......潘娘子如今有难,在下斗胆,来请夫人出手相助!”
吴晴一听是男子的声音,便有些犹豫,她站起身,皱皱眉头。
外面,郑回望等她平息了一下,才接着道:“夫人想必已从令兄长口中得知,我等是异类了吧?潘娘子被孙泰裕请来的道长擒住了,我等无法相救,只得寄希望于夫人。此事对夫人来讲并不难,还请务必相助!”
一听到孙泰裕的名字,吴晴便已经下了决定,她冲窗外坚定地道:“小妇人愿往,还请公子带路!”
郑回望大喜,便引领着吴晴向后院花园而去。
郑回望与吴晴两个人匆匆赶到花园洞穴时,陈阮舟已经将三元真人重创了一掌。
三元真人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整个身体跌落在地面上,黑色的道袍上有几道月齿刃留下的痕迹,尘土飞扬,血迹斑斑。
郑回望冲陈阮舟一挑眉:“陈大哥是魔宫御前使,怎么对付这样一介宵小之徒,还费了这么久的工夫儿!”
陈阮舟利落的将月齿刃收回,他淡淡扫了一眼郑回望,道:“杀人,自然容易。”
陈阮舟话外的意思是,直接杀掉三元真人并不费力,但要想顺利拿回赑屃天珠,那是颇费心力的。
郑回望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嘀咕,这人真是惜字如金,总不肯多说两个字。
郑回望慢悠悠走近三元真人,眼睛却盯着陈阮舟:“珠子拿到手了?”
“并未。”
陈阮舟拂了拂自己的袖子,云淡风轻。
郑回望立刻停下脚,谨慎地看向三元真人。
赑屃天珠还在三元真人手上,那这道士对他就还是具有威胁性的,应当远离。
身后,吴晴盯着在场几人,仔细打量了打量。
看衣着打扮,她只认出了道士的身份,但其他几人却不知是何来历。
“请问郑先生,潘娘子人在何处?”
郑回望扭头一指那个铜笼子,道:“笼中便是。”
潘娘子疑惑地望过去,然后一脸吃惊:“那、那是潘娘子?!”
心里知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吴晴盯着笼中的白狐看了又看,心里十分惊异。
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真的狐仙呢!
好半天吴晴才冷静下来,她勉强开口:“小妇人该如何解救潘娘子呢?”
苍耳一下子蹿过来,急急拉过吴晴的胳膊:“这位大姐快跟我来,有你在,就可以救出盼儿妹妹了!”
吴晴被拉得一个趔趄,她身体被拉扯地转了一个圈,差点将脚崴了。
潘亭植见状赶忙上前制止苍耳:“阿苍,不得无礼!”
苍耳赶紧将手拿开,吴晴颤巍巍停稳,忍不住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夫人见谅!小弟不识人间礼仪,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不要与他计较。”
潘亭植走来冲吴晴做了一揖,郑重致歉。
吴晴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她心里对潘亭植的相貌惊艳了一下,很快便镇定地道:“公子客气了。令弟也是担忧心切,小妇人理解。”
“在下潘亭植,是盼儿的兄长。这是舍弟阿苍。”
吴晴一一见过,便莲步轻移,来至铜笼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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