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个巫马部落,怎么可能与魔域相抗衡?
部落里的年轻一代长老们还真是冒失、鲁莽、自大!都是些没经历过战争残酷的小天真们。
弓普贤不愧是巫马部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有大局观。
女王心甚慰。
“我部落与归宗交好,魔域既已下征召令,归宗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昨日听高先生讲,不日便会有归宗弟子前来相助。”女王慢慢说道。
众人听了皆心里安定下来。有实力强劲的殷墟归宗出手相助,那自然更不惧魔域宵小了。
“阿涤的毒,可有解?”女王总归是关心着小儿子的。
“女王放心,我有办法。”大巫师答道。
女王放下心来,与年老的长老们商议如何迎接归宗弟子、如何安置抗敌事宜。
弓普贤跟着大巫师步出王帐,弓普贤略有些担忧:“师父,黑火山凶险难测,您还是让普贤随您一同去吧!”
“你身份特殊,乃是有易一族的传承人,无须你去冒险。”
大巫师看她一眼,道:“你既叫我一声师父,那我的话,你就要听。”
弓普贤之前已经求了几次,奈何大巫师就是不同意。
“普贤只是担心您的安危,部落里不能没有您......”
“你要提前适应我不在部落的一天。”
阴世连大巫师说完这句话,一甩衣袖走开。
“师父......”
弓普贤想追上大巫师的步伐,却怎么也跟不上半步。弓普贤看着大巫师离去的背影,努力将脸上的不舍和眷恋抹去,慢慢恢复了平时冷静的样子。
弓观音等大巫师和长姐都走开后,才掀毡帘出来,她看着背道而驰的两人,无可奈何,赶紧去找弟弟爆料。
阿涤听闻大巫师孤身涉险去为他寻药,内心很是感激:“他这人向来是冷面善心,如此,我又多欠他一个人情!”
相较于阿涤的不多在意,弓普贤不发一言,默默在帐中磨着药。
弓观音赶紧转移话题,她兴奋地道:“听说你们归宗的弟子们这两天就可以到了。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多多战备,足以跟魔域大战一场了!”
坐在一侧的风飏抬起眼皮:“巫马部要跟魔域开战?”
我们其他几人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吃惊,纷纷问道:“事情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吗?要打仗了?”
“凭我们这几人,能抵抗魔族大军吗?之前蠡州城暴动,我们也见识过魔族的狠辣手段,就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如果他们敢来,我定拼尽全力一战!”
“宗主会派谁来呢?”
......
我们热烈的讨论起来。
“打不起来的!”
突然阿涤出声说道,一下子将议论声消退。
好战分子弓观音不乐意了,她美目瞪一眼弟弟:“你说甚?”
“我们部落在此地繁衍生息上千年,跟魔域的摩擦大大小小数百场,哪次真正大规模开战了?魔族若胆敢侵犯我部落,人族势必会奋起反击,而受人族供养的神族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届时群起攻之,魔族未必能讨到好处。不到必要时刻,维持六界平衡才是关键。”
“想不到阿涤还有此番见识,倒是越来越有男子汉的担当了!不错!”
高瞻从外面走来,刚好听到阿涤的一番言论,不由得开口称赞。
能得到高瞻的夸奖,阿涤非常兴奋,脸上眉飞色舞,他哈哈一笑,接着开讲:“高师叔慧眼识人!魔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靠野蛮、暴力取胜,动辄杀戮,头脑简单,难成大器。与这样的敌人对抗,怎能硬碰硬,需要智取......”
高瞻微微挑眉:“你这孩子不禁夸。刚赞扬你一句,你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师叔,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阿涤不服气。
“如今的魔域已非昔日可比。在魔君哥舒危楼的带领下,魔域早已实现一统,各部俯首称臣,魔君的权力重回巅峰。哥舒危楼此人,工于心计,善于蛊惑人心,更善于伪装,绝不是你口中的蛮荒之人。况且他手下精兵强将难以计数,魔域这颗毒瘤,根本没办法完全肃清。你要记住一句话:轻视自己的敌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想要让人间重回晴朗,难啊!”
听了高瞻的话,风飏从心底里表示认同。
神、人、魔各族分化多年,谁也没办法真正吞没对方,就这般相安无事也是不错。
但如今魔尊年轻有为,野心极大,恐不会甘于委身魔域一隅,势必要扩张势力。而魔域各部在魔尊的调教与放任下,也是好战恋杀,暴虐不止,人魔一战恐不能免,这一场人魔大战不过是时间问题......
阿涤表示受教,也沉默下来。
在座的没人比他更焦虑了。
这里是他的故乡,当年他拜师入归宗,也不过是想提升自身技能,好保卫家园。如今明知魔域有恶心,他却仍旧无力抗衡,只能引颈就戮,怎能不焦虑?
阿涤心里很烦躁,深感无力。
一时间屋内又沉寂下来,气氛有些压抑。
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又自寻苦恼。
魔与神的事,自有其天道定律,用得着我们小小凡人来担忧?每日吃好喝好心情好,管好自己,不就足够了吗?
......
这天夜里,风飏从帐中出来,悄悄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您不是去寻药了吗?不动尊!”
与故人相认,风飏心情分外好。
“圣君有令,着你办一件事。”
阴世连压根儿不理睬风飏的调侃,只传递自己的任务。
一听是圣君钧令,风飏忙恢复了神色,作倾听状。
“传圣君令,尽快引高瞻一行人前往鬼方边界。圣君在那里等候。”
风飏很好奇:“圣君想见谁?”
高瞻吗?
论分量,这群人里也只有战灵师高瞻可以劳动圣君亲自走一趟了。
阴世连撩起眼皮,薄唇中吐出一句:“这不是你该问的。”
风飏脸色一滞,停顿了半晌,他终究不敢跟不动尊较劲儿:“是。晚辈记得了。”
黑衣黑袍的阴世连趁着夜色远遁,留下风飏一个人站在寂夜里,冷风吹起他鬓边的长发,他望一望远处那无尽的夜色,双眼熠熠生辉。
那里有绵延千里的黑火山,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他的心能深刻感受到。而黑火山的尽头,便是他长大的地方。
魔域,我终归又回来了!
原计划还有几天才能到的归宗后援队,第二日便已到鬼方界碑了。
消息传到王帐,阿涤十分开心,叫嚷着要带队伍去接人。女王自然一口应允,点了一支骑兵小队随阿涤前往。
我跟着高瞻留下,看着高瞻气定神闲的样子,我眨眨眼睛:“师父,归宗师兄们怎么到的这样快?莫不是您暗中做了什么?”
高瞻侧过头来跟我悄悄话:“御剑飞行也需要几天,为师不过是请掌门师尊下了急急如律令,叫他们提快脚程罢了!”
果然是高瞻搞得鬼!
风飏听到高瞻师徒二人的对话,心底有些不安:援兵来得超乎想象的快,该如何诱骗他们前往边界呢?
风筝刚走出帐篷,就发现风飏一脸郁色,她连忙走过去询问:“二哥哥,你怎么了?”
见众人都回头看他,风飏连忙摆正了神色,微笑道:“无事。师兄们及时赶来是好消息,只是马上要面临与魔族的正面对抗,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听了风飏的话,那迦罗大步走来,一巴掌拍在风飏的肩头,哈哈大笑着说:“风师弟莫紧张,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不足挂齿。你呀,就是历练太少了,不像我已经出师多年,届时你我二人大开杀戒,共同除魔卫道,哈哈!”
那迦罗是西海龙族二太子,属于神族,他既有嚣张的资本,又与魔族为天生宿敌。风飏心里虽恨他屠杀自己魔族,但少不了要跟他虚与委蛇,只能一同笑一声。
高瞻将风飏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暗笑。
“美人儿师姐,你猜掌门师尊会派谁人前来呢?”
我问风筝。
“别的不说,大师兄肯定会来吧!大师兄若是知道我跟阿涤在这里,他是一定会赶来的!”
风筝就是这么自信。
去年冬,槲寄生大师兄在风家被尸妖所伤,孤身回归宗疗伤,算算时间,身体应该已经痊愈了。
两个淘气的师弟、师妹在这里,槲寄生不能不来看顾一二。
不过半日功夫,阿涤就带领着队伍疾行回来了。
骑兵中间簇拥着一队身穿白色程子衣的归宗弟子,为首之人身姿挺拔,身高超群,不是槲寄生还能是谁?
美人儿师姐欢呼一声跑上去,仰头冲着槲寄生讲:“大师兄,筝儿可想你啦!”
槲寄生温和的冲着美人儿师姐笑着:“师兄也想念筝儿师妹。”
阿涤从骏马上一跃而下,踩着槲寄生的话音儿就走了过来,他挤开美人儿师姐:“大师兄,别信这丫头的话,她这些日子乐不思蜀,压根儿就没想着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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