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正式的任命,第二天一早,孙晚星就去报到了。
新丰公社的妇联部就在公社政府里面,孙晚星到的时候,公社政府的大门开着,看门大爷蔫巴巴的坐在一边。
看到来人,看门大爷来精神了。
“同志,你来做什么啊?要是来找人那你得等几天才行,现在里头都没有人上班呢。”看大门张大爷苦着脸。
他是退伍老兵,复员回家以后就在公社政府上班,这来来去去二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公社领导从上到下一撸到底的呢。
现在就他一看门大爷在这上班。
张大爷可心焦了,就怕再新来的领导不好相处。
孙晚星翻身下自行车:“大爷你好,我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沪市那边任命的妇联主任,今天来报到。”
孙晚星没有任命通知,不过这个事儿也骗不了人。
张大爷啊了一声:“妇联主任啊,这么年轻?”
不是张大爷看不起孙晚星,他给政府看大门这么多年,妇联主任也送走了好几任,哪一任妇联主任不是三四十的年纪?
就被撸掉的这个妇联主任年纪是最大的,五十岁,平时严肃着一张脸,做事可有自己的一套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二十吗?就当主任了?
张大爷这么想着,脸上却已经笑开了花,在政府部门看了那么多年大门,这点情商他还是有的。
甭管心里怎么嘀咕,嘴上肯定是要不能说的:“年轻好,年轻好,这社会啊,还是你们年轻人更有创造价值。”
张大爷这句话说得很真诚,他是真的觉得年轻人好,他还经常做梦自己返老还童上战场杀敌呢。
更何况他觉得妇联就是得用新鲜血液,别的不说,就上个妇联主任那个老帮菜根本就不是干事儿的人。
她要不是公社书记的老姨,她哪有资格当这个妇联主任?
“大爷真会说话。”孙晚星乐了,她推着车走过去:“大爷,来报到的人就我一个吗?”
“是啊。昨天早上里头的人就被全部带走了。我估摸着不会再回来了。”委员会之前在公社一家独大,把其它的部门压得起不来头。
大家为了过好日子,也慢慢的委员会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没有自己的决策,把整个公社整的乌烟瘴气的。
张大爷觉得把这批只领工资不干实事的人弄走也挺好的。
至少公社里的人能喘口气。
孙晚星跟大爷聊了一会儿,张大爷吐槽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以后给她指了妇联的办公室才让她离开。
公社政府的门都没锁,孙晚星推开门,可以看出昨天这些人被抓走时是比较匆忙的。
办公桌上的钢笔帽子没盖,搪瓷杯子里的茶水也没倒。
地上还飘着好些纸张。
孙晚星走了一圈,推开最里头的那个小门。
小门里是另外一个办公室。
大大的办公桌上还有没有裁剪完成的衣服,一边放着一张床,上面的被子摊开,枕头上的枕巾凌乱。
孙晚星嘴角抽搐,再一次觉得张大爷说得对。
这妇联主任确实是不干实事。
正要出门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孙晚星走过去接听。
“你好,新丰公社妇联部。”
“你好,我是青门县政治部的,请问你是孙晚星同志吗?”
孙晚星没想到这通电话是打给她的,一时间有点惊讶,她说:“我是。”
“是这样的,现在新丰公社那边所有部门都缺人,县里这边正紧急调任人过去,但是委员会那边的主任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县委书记跟沪市那边的妇联部门联系过,那边的人提出让你兼任委员会主任。你看?”
孙晚星一下就乐了,电话那头的小同志话说得挺好听的。
什么被叫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过来担任委员会主任,不就是青门县的人觉得新丰公社这边是一个烂摊子,不想过来收拾吗?
“行,那你们尽快找到人送过来啊。”孙晚星接了这个摊子。
于健一那一群小鬼子把新丰公社的下放人员搞得乱七八糟,基本有点价值的都被他们弄死了,孙晚星觉得她接了估计也没有什么活儿。
电话那头的同志一下就高兴了起来,跟孙晚星聊了一会儿,奉承了她好几句才挂电话。
孙晚星从办公桌后绕出来的时候一把推开窗子,风从外面吹进来,屋内沉闷的空气散去了不少。
孙晚星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屋子里的床不顺眼。
这又不是总裁办公室,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她把办公桌上没裁剪好的布料团吧团吧拿去给张大爷。
“大爷,这是在我办公桌上的东西,我也用不上,你看看你用不用得到,要是用得到就留着,用不到就直接就掉。”
孙晚星手上的这块布是藏蓝色的,布料挺大,做一件男士外套没有任何困难。
张大爷看到那块布两眼放光:“有用有用。谢谢孙主任。”
这年头的布票难得,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孙晚星把布留给大爷,顺便跟她说让他去找人帮忙把办公室里的床搬出去。
张大爷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她把这个事情办好。
孙晚星去了委员会的办公室。
委员会的办公室是整个乡政府面积最大、朝向最好的,里头的东西也不多,看得出来于健一那一群畜生极少在这里坐班。
于健一的独立办公室很大,里头有一个柜子,孙晚星去翻了翻,大多数都是下放劳改犯的资料。
等她在革委会晃荡了一圈出来,张大爷已经找来两个人了,见到孙晚星,他忙跑过来跟孙晚星汇报。
“孙主任,他们都是我侄子,我找他们来搬东西。”张大爷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早些年已经出嫁了。
他现在一个人生活,侄子们时不时地帮衬一下,他自己又有工作能拿工资,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去搬吧,只搬走床,别的东西不能动。”
“孙主任你放心,这点规矩我懂得。”张大爷乐颠颠儿的跑去指挥侄子们干活了。
孙主任说了,床和床上的东西都归他们处置。
之前妇联那老娘们儿可娇贵了,那些被子铺盖可都是好东西。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都不富裕,那些那么好的东西他们可不嫌弃。
张大爷亲自看着,没一会儿,床和床上的被褥就被搬走了。
张大爷的两个侄子扛着床和铺盖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很。
等们把东西搬走,一辆班车在公社政府停下,门打开,上面下来好多人。
年纪最大的一个将近四十岁。
见到孙晚星,年纪最大的那个立马上来跟孙晚星打招呼。
“是孙晚星同志吗?”他远远的就朝孙晚星伸手:“我叫王德明,承蒙咱们青门县的领导们看中,选我来暂代咱们新丰公社的公社书记兼任社长,这些都是从青门县调来的同事……”
经过王德明的介绍,孙晚星和这一班车的人也算是互相认识了。
她也终于不是光杆司令了,妇联这边,她手底下有一个科员,两名干事。
委员会那边,她有两名干事,科员暂时还没有。
妇联的人孙晚星先没去关注,她看向委员会的这两个干事。
安国栋跟梁新原对上孙晚星的目光,顿时浑身一激灵。
他们之前在青门县的委员会根本就是坐冷板凳的,在被调到新丰公社,还在一个女人手底下工作的时候,他们也是很不愿意的。
但当他们打电话到沪市,找相熟的人打听一圈以后,他们瞬间就老实了。
谁能想到呢?这个连二十岁都没有的女同志扇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是光这样也就算了,她背景还硬,军政两方的人都会给她护航。
背景这么硬,打人还疼,谁敢不听话。
当即安国栋跟梁新原就决定了,到了信丰县一定会紧跟孙晚星的方针往前走,孙晚星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绝对不冒头。
毕竟他们就是个普通的干事,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
两人当即就对着孙晚星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孙晚星是不信的,她决定看一下这两个人后续的工作态度。
“行,好好干活吧。”孙晚星说完这句话,就去忙活了。
之前的领导班子留下来一大堆烂摊子呢,今天有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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