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和蒋主任的电话,孙晚星琢磨了一下后,给周奶奶打了一个。让她帮忙找人去给曾一楠的父母接站。
她最看不惯吴明严这种为了家庭表面的和谐,任由现任老婆折磨前头子女的爹。
周奶奶闲着没事儿,是真把孙晚星的交代当个事儿来办,她都不用花钱请人,直接在院子里吆喝就有不少人跟着她干。
大家商量了一下,找来写字最好的老头儿写了字,大家一块儿热热闹闹的往车站走。
从北城开往沪市的火车上,曾一楠的父母曾游信和施以珍看着窗户外头那飞速倒退的风景,眼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愁。
“你说,一楠的孩子会跟着我们走吗?”施以珍和曾游信在曾一楠再也不往西北寄东西以后,就已经猜到了曾一楠可能遭遇不测。
平反回来以后,他们得到了女儿已经去世了一年多的消息。
匆匆把家里安排好,他们就坐上了来沪市的火车。
他们是来看一楠留下来的孩子的,当然如果可以,他们想把曾一楠留下的两个孩子带走的。
他们一共就曾一楠和她哥哥两个孩子,一楠的哥哥这些年也没娶上一个老婆,他们都快六十了,只有这么两个孙子。
“一楠之前嫁的那个人这些年成绩不错,听说是已经当了县长了,他可能不会把孩子给我们。男人总是要一些脸面的。”曾游信对把孩子带走并不抱什么希望的。
施以珍也是知道的,她叹了一口气:“咱们两个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说不准就什么时候入土了。咱们要不然就在沪市这边买一套房子,看着他们长大吧?”
施以珍想到早逝的女儿一楠,心就格外的难受。
曾游信想到北城故土,又想到永远留在沪市的女儿,一颗心像是被酸水泡在里面一样,难受得他想哭。
儿子也已经在从首都过来的路上了,他没有买上这一班的车,比他们要晚一天出发。
来沪市生活,他之前也是提过的。
他说:“行,听你的。”女儿没了,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女儿的孩子,他们是真的想看着长大的。
汽车到站的鸣笛声响起,火车车轮与轨道相撞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列车员从别的车厢走过来:“各位革命战友,沪市站到了,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带好自己的小孩…”
列车员嘶哑的声音从施以珍她们的身边走过,曾游信从车座子底下拿了一个行李箱出来。
施以珍拿出一个包放到曾游信的背上让他背着。
这些行李箱里放的全都是他们给女儿带的她喜欢的糕点,和给两个孩子的见面礼。
他们本来是能买到卧铺票的,可卧铺票出发的时间要比坐票晚两天,他们已经一天都等不得了。
卧铺车厢拥挤异常,曾游信拉着施以珍的手,顺着人流挤下车。
带着本地口音的站台列车员手持铁皮喇叭:“沪市站到了,先下后上,排队,别拥挤,说你呢…”
终于到站台边上,站内的高音喇叭播放的《东方红》的歌曲已经播到了尾声,一个清亮又充满元气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由伟大首都开往沪市的232趟列车已经进站,接站的战友请站在白线外…”
“走吧。”曾游信拉着施以珍。
施以珍拢了拢身上的棉袄,朝后头看了一眼:“老曾,你说咱女儿跟着吴明严来这里的时候,她怕不怕啊?”
曾游信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他们都怕没有活着的一天,更妄论他们的女儿呢?
周围人流如织,曾游信两口子沉默的走在其中,顺着人流出站。
当走到出站口的时候,他们朝接站的人看了一眼。
曾经他们无数次憧憬过若真能回来,他们的女儿会带着孩子来车站接他们。
后来,他们的梦碎了。
忽然,施以珍眼神一凝,她拉住曾游信的手:“老曾,那接站牌上写的是不是我们两个的名字?”
她朝着举着牌子的周奶奶等人指去。
曾游信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纸壳子上看到了他和施以珍的名字。
但是举着牌子的老太太他们并不认识。
“怎么办?老曾?”施以珍他们在沪市是有一些老朋友,但那些老朋友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这次来沪市,他们也没有通知过老朋友们,老朋友们怎么知道是他们来的呢?
“去看看。”曾游信则没有想很多。
他们朝着周奶奶找过去。
周奶奶正和范奶奶在斗嘴呢,边上的几个和他们玩得好的老头老太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看谁赢。
施以珍看举牌子的是个女同志,便率先开口:“同志你好,我是施以珍,这是我爱人曾游信,请问你们是?”
走得近了,施以珍更加确定了,她不认识周奶奶,她朝曾游信看了一眼,曾游信也朝她摇头。
周奶奶听到要接的人来了,直接把牌子放下,也放了范奶奶一马,笑着道:“施同志,我姓周,叫周玉英,我是接了我孙媳妇的电话以后来车站接你们的。”
周奶奶这么一说,施以珍、曾游信老两口更加迷糊了。
周奶奶自来熟的上前拉着施以珍往前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走走,我们到外头去说。”
这火车站人来人往的,站里头的高音喇叭就没有停过叫唤,说话都得用吼的,最先的新鲜感过后,周奶奶就受不了了。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施以珍顺着周奶奶的力道走,曾游信跟上她们,一双眼睛警惕的往四周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确定了火车站奶岗哨的位置。
他都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要是真有什么危险,他就拉着以珍往有岗哨的地方走。
周奶奶也知道自己这么贸然来接恐怕会被施家老两口当成骗子,直接把他们带到了站外的岗哨面前说话。
到了站外,总算不那么嘈杂了,正常说话声也听得到了。
“我孙媳妇叫孙晚星,她是青门县的妇联主任,你们孙女孙子叫吴洋吴月是吧?现在她照顾着呢。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没多说,就说如果我接到了你们,就把你们往青山县带。”
妇联主任,两个外孙在妇联主任照顾着,这短短两句话,让施以珍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是什么情况?吴明严对他们不好了?虐待他们了?”
曾游信提着行李箱的手在发抖,他眼前又浮现了十二年前跪在他面前,赌咒发誓会好好对待他女儿的那个男人。
他闭上眼。
“大姐,我要去火车站边的招待所给我儿子留个信,然后咱们就走。”
周奶奶格外热情:“我带你们去,我都跟去青门县的司机说好了,我们到了他们才发车。”
机械厂家属院的八卦周奶奶翻来覆去的听了很久都没有新鲜事儿了,她现在要去她侄孙家待几天,看看热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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