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满洗了一个头,接下来的时间里,孙晚星他们就只听着胡大姐花式辱骂她妹夫和抱怨她妹妹。没出息。
“你们说她是不是个傻子?他那个男人摆明了就是跟乔喜琴有点什么。”
“我们好言好语的劝了,也恶声恶气的说了,可屁用没有!”
“她每次都在我们这儿抱怨一通,哭了一通,又屁颠儿屁颠儿的回去找她那个啥用没有的男人!”
“一想到她我就感觉我心口疼。”孙晚星她们还没怎么样呢,胡大姐就已经自己给自己气了个半死。
“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的认了一个跟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女人当妹妹。要是心里没鬼说出去谁相信?”
“哎,我妹她就信了,她死活说我那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妹夫用乔喜琴做妹子是看在乔喜琴可怜的份上。”
“天底下丧夫的寡妇那么多,比乔喜琴可怜的多了去了!她还有个正式工作在那儿摆着呢,她可怜啥了呀?”
张小满逮着机会开口:“姐,你那个妹夫是干啥的呀?”
张小满满脸的求知欲。
胡大姐又撇了撇嘴:“铁路清理工。”
铁路清理工顾名思义就是清理铁路上的垃圾的。一种工种,没有专职的称呼。
平时的工作内容就是把落在铁路上的垃圾、石子清理干净,以免影响到火车的运行。
孙晚星听到胡大姐的这句话已经基本确认她这个妹夫是走私团伙中的一员了。
在铁路部门工作是铁路上的清理工。这样的人适合搬东西,也适合给他们放风。
“临时工啊?”短短4个字,张小满把一个看不起临时工的城里姑娘得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张小满说完了还觉得有点心虚。毕竟她家是不允许这个样子的。
要是让她妈看到了她现在的这个嘴脸,恐怕家门都没进,她就得挨抽好几巴掌。
要不是看穿了胡大姐的性格底色,她还真不敢说这种话。
果然胡大姐对张小满的这句话接受良好。
“对呀,就是一个临时工。”胡大姐挽着张小满的胳膊。
“也不知道当初他是用了什么写法,把我妹妹勾到手的。当初我们是又劝又骂。我妹也不回心转意。”
“结婚到现在两三年的时间了。那工资工资没涨,工作工作没转正。”
“上班见不着人影,下班也见不着人影。”
“家里有个什么?急到发慌也找不着他在哪儿。”胡大姐就一个妹妹。从她这个妹妹嫁给她妹夫从那一天起,她就有操不完的心。
说句搞笑的话,她那个妹夫的爹死的时候都是她家去办的丧事。
等他那个好妹夫终于舍得回家的时候,他那个爹的坟头草都快长出来了。
“哎呦,这么的不负责任了,那你妹妹图他啥呀?图他长得好看?”楼芳秋加入群聊。
胡大姐的白眼继续翻着:“好看个什么呀?五大三粗有缸出门缸高的。”
胡大姐对他的这个妹夫真的厌恶到一定境界了。
讨厌他的俏皮话那是一箩筐接着一箩筐,孙晚星几人听着那是真的觉得大开眼界。
胡大姐也是很久没有这么吐槽她的妹夫了,到了宿舍也没打算走,往孙晚星她们的宿舍一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吐槽。
吃瓜是人类的天性,胡大姐的吐槽不仅吸引了孙晚星她们宿舍的人也吸引到了别的宿舍的。
十几个女同志凑在孙晚星她们的宿舍里听八卦,听的如痴如醉。
在她们聊了没多久的时候,邹柳就已经回来了。
她把她的饭盒放到放饭盒的桌子上,开始整理自己床铺上的东西。
胡大姐再说她妹夫和乔喜琴之间的那点事儿,她听着听着也忍不住愣神。
胡大姐的妹夫她是认识的。
以前他总是去他家找林建春,林建春跟她说那个人是他老家的远房亲戚,他是来找他借钱的。
邹柳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往上数三代大家都是农村人,有个把农村亲戚再正常不过了。
像这种找城里亲戚借钱的人多得很,她娘家那边也有好些个。
我每次这些农村亲戚去他家一趟,他父母都会吵架。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林建春家的乡下亲戚只要不凑到她的面前去烦,她就当没遇到过这些人。
她也从来都不会去管民政村到底有没有把钱借给他们,因为嫁给林建春以后,她从来都没有缺过钱花。
时不时的家里还会添一些大件。
以前邹柳觉得他家是双职工,家里不缺钱花也正常。
可现在想想她们单位里同样是双职工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人家为什么就能把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呢?
单单是因为她家没有孩子吗?
她的父母和林建春的父母花销从来就没有小过啊!
林建春的父母需要钱去补贴他的弟弟妹妹,她的父母三不五时地就会让她带钱回去贴补弟弟。
仔细算一下,哪一个月的支出没有覆盖他们的工资?
想到这里,邹柳才恍然发现其实她和林建春的生活中处处都是异常。
只是以前的她闭着眼睛蒙着心,不敢去看,不敢去想。
她不敢去想林建春的那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敢去想乔喜琴跟林建春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她怕她想多了,会影响到现在的生活。
所以在林建春希望她再生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半推半就的怀上了。
胡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宿舍的灯也关了,舍友们躺在床上夜话,没说几句就睡了过去。
邹柳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想如果没有乔喜琴怀孕逼宫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惨死,林建春也没有在她弥留之际告诉她她大女儿的“去向”,她会破釜沉舟的跟林建春过不去吗?
想了半天,邹柳绝望的发现,她不会的。
按照她的性格,就算乔喜琴怀孕了,生下她林建春的孩子,她也会捏着鼻子咬着牙把日子过下去。
她又想到高倩倩,这个比她小三四岁的女人。
其实在上辈子她怀孕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在她的面前说类似于今天她在医院说的话。
她总是装糊涂。
邹柳睁眼到天亮,她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虚伪”。
如今林建春进去了,她可能也会受到牵连。
邹柳问自己后悔吗?
阳光从东边升起,橘黄色的光影洒落在大地上。
邹柳起来去上厕所。
她不后悔。
因为她和她的孩子们都还活着。
她忘不掉她上辈子死的时候的疼痛,忘记不掉她的二女儿在她肚子里慢慢没有动静的绝望,也忘不掉林建春说她大女儿饿死冻死时她的痛苦悲愤。
因为忘不掉,所以她再也做不到睁只眼睛闭只眼睛的糊涂的活。
(想了好久,我还是决定这么写。人性是复杂的,我觉得邹柳就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喜欢我在七零当巴掌妇联主任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我在七零当巴掌妇联主任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