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陀枪师姐的符弹
深夜的油麻地警署，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警员朱素娥，大家都亲切地称呼她为三元，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配枪上，那是一把普通的警用左轮手枪，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沉睡。然而，三元却觉得这把枪有些异样，她注意到枪管微微发烫，似乎刚刚开过火。
可事实上，她今天一枪都没有开过。
“喂，三元，发什么呆呢？”突然间，一个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她耳畔炸响，硬生生地将她的思绪从九霄云外拉回了现实。她悚然一惊，猛地转过头去，只见陈小生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正悠哉悠哉地朝她走来，而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份香气四溢的宵夜。
“今日又冇大案，咁紧张做咩？”陈小生满脸笑容地说道，随即将宵夜轻轻放在三元的办公桌上，“喏，食宵夜啦，唔好饿坏自己啊。”
三元并没有回应陈小生的好意，她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担一般。只见她伸出手指，轻轻地在枪身上点了点，然后抬起头，一脸凝重地对陈小生说：“小生，你觉唔觉得……呢把枪最近有 d 怪？”
陈小生闻言，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他嘲讽地说道：“枪会怪？你是不是看太多鬼片啦？”
然而，三元对陈小生的嘲笑恍若未闻，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只见她自顾自地从抽屉里抽出一颗子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灯光下，仔细端详起来。
这颗子弹的铜壳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细小而精致的符文，这些符文犹如鬼斧神工一般，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三天前，三元在深水埗追捕一名抢劫犯时，不慎误入了一条狭窄的后巷。这条巷子的尽头，光线昏暗，一个身着破烂道袍、脸上戴着机械目镜的老者正蹲在墙角，手里摆弄着一堆电子元件和符纸。
“阿sir，行开d，呢度唔系你该嚟嘅地方。”老者头也不抬，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三元见状，眉头微皱，手不自觉地按在了枪套上，厉声道：“你系边个？呢度系案发现场，请你配合调查。”
老者终于缓缓抬起头，机械目镜的镜片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他紧紧地盯着三元，嘴角忽然咧开，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嘅枪……好弱。”
三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一瞬间，那名老者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伸出手来。他的动作快得超乎常人的想象，以至于三元甚至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手中的配枪就已经被老者夺走了。
“喂！你……”三元惊愕地喊道，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竖起的一根手指打断了。
“嘘。”老者发出一声低沉的嘘声，同时另一只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小刀。只见他动作娴熟地开始在子弹上刻划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看起来既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些神秘的图案。
三元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阻止老者的行为。然而，当她试图挪动身体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地钉在了原地，完全无法动弹。
十秒钟过去了，老者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把刻好符号的子弹重新装进枪里，然后将枪塞回到三元的手中，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而家，你可以打d唔同嘅嘢了。”
“你讲咩啊？子弹刻符？你撞邪啊？”陈小生听完三元的描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三元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懊恼地说道：“我都知好荒谬，但呢几日把枪真系唔同晒！前日我试枪，子弹打出去嘅火花系绿色嘅！”
陈小生嘴角刚要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警署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刺耳的警报声。
紧急通报！油麻地码头发现疑似恐怖分子，持有重型武器，请求支援！ 广播里的声音在紧张的氛围中回荡着。
三元毫不犹豫，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配枪，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朝着门外冲去。
油麻地码头，一片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
三元和几名警员迅速躲在一排集装箱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远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仿佛是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咩声嚟嘅...... 一名年轻警员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到了。
雾气渐渐散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如果还能称之为的话。
他的半边脸已经被金属所覆盖，齿轮和电路从皮肤下凸出，右眼是一颗红色的机械义眼，随着他的动作转动时，发出的声响。
他的左手完全是一把经过改装的霰弹枪，黑洞洞的枪管还滴着黑色的机油，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开火！ 队长当机立断，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刹那间，枪声四起，子弹如雨点般朝那个恐怖的身影射去。子弹打在那人身上，却只是溅起一串火花，毫无作用。
“冇用?！退后！”三元大喊，同时举起自己的左轮。
她瞄准，扣动扳机。
“砰！”
子弹划出一道诡异的绿色轨迹，直接命中那人的机械义眼。
下一秒——
“噗嗤！”
那人的脑袋像腐烂的西瓜一样炸开，但喷出的不是血，而是成千上万只锈蚀的蟑螂，密密麻麻地爬满地面。
所有警员都僵在原地。
三元的手在发抖。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枪，子弹壳弹出，落在地上，符文还在微微发光。
回到警署，三元把自己关在更衣室里，盯着那把枪发呆。
陈小生推门进来，脸色凝重：“化验科话，嗰个人……根本唔系人。”
三元抬头：“咩意思？”
“佢嘅身体，80%已经机械化，但冇任何手术痕迹，似系……自己变成咁。”陈小生压低声音，“同埋，嗰d蟑螂，全部系金属构造，入面有微型齿轮。”
三元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小生，你记唔记得你头先话我咩？‘撞邪’？”
陈小生咽了咽口水：“而家我信了。”
三元握紧配枪，低声说：“而家d古惑仔用AK？我惊佢哋用火箭炮召唤邪神啊！”
门外，警署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阴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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