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光刚漫过主营地的木栅栏,陈默就揣着厚厚的记录本,踩着沾着白霜的石子路往康复区走。他的记录本已经换了三本,最新这本的封皮上用炭笔写着“痊愈者追踪日志”,里面密密麻麻记着每只丧尸的编号、化名、恢复进度,甚至连“阿明今日能做十个标准俯卧撑”“小芽学会辨认三种草药”这类细节都不曾遗漏。
康复区的小木屋里,几个刚喝完草药粥的丧尸正坐在床沿活动手脚。陈默走到最靠窗的床位前,弯腰问道:“阿远,昨天跟着张强哥巡逻,腿有没有酸?”阿远正捏着膝盖活动,闻言笑着摇头:“不酸!林薇姐教的拉伸动作真管用,今天跑起来更轻快了。”陈默低头在本子上划了个勾,笔尖顿了顿,又添上一句:“11月12日,阿远下肢力量显着提升,巡逻五公里无疲劳感,拉伸习惯已养成。”
另一边,苏一背着竹篓站在草药园里,张老正蹲在蒲公英田边,用手拨开叶片查看根系。“这段时间降温,蒲公英长势慢了些,但药性没减,用来煮水给刚恢复的丧尸喝,能清体内残留的‘浊气’。”张老说着,摘下一片叶子递给苏一,“你闻闻,气还足。”苏一凑近闻了闻,清苦的香气钻进鼻腔,他立刻在随身的小本子上记下:“蒲公英,11月12日,叶片略薄,药性稳定,适配新痊愈者日常调理,每日用量50g\/人。”
不远处的体能训练区,喊杀声此起彼伏。林薇手里拿着一根木质训练棍,正和阿明切磋——阿明双脚分开站稳,左手护在胸前,右手握着木棍直刺,动作比三个月前利落了不少。林薇侧身躲开,木棍轻轻敲在他的后腰:“破绽在这里,攻击时别只顾着往前冲,要留着防守的余地。”阿明立刻调整姿势,再次出棍,这次果然收敛了几分冒进。大块头站在一旁当裁判,见阿明进步,忍不住喊:“阿明,再加把劲!赢了林薇,晚上让张姐给你加个鸡腿!”
炊事班的方向飘来阵阵香气,张姐正带着几个女队员在灶台前忙碌。砂锅里炖着当归羊肉汤,铁锅里蒸着荠菜团子,案板上还摆着切好的山药片。“今天的羊肉要炖够一个时辰,把当归的药性炖进汤里,给训练的小伙子们补补气血。”张姐一边搅动砂锅,一边对旁边的队员说,“山药片记得和小米一起煮,软糯些,给康复区的老人和孩子吃。”队员们点头应着,手里的活计没停——择菜的择菜,揉面的揉面,锅里的热气裹着草药香,在营地上空弥漫开来。
临近中午,陈默终于把康复区的记录整理完,他拿着本子去找苏一。此时苏一刚从蔬菜园回来,老陈正跟在他身后念叨:“白菜苗长得不错,就是西边那片有点缺肥,下午让种植小队的人去撒点有机肥。萝卜籽刚发芽,得注意防鸟雀,我已经让阿哲他们编了几个稻草人插在地里。”苏一接过陈默的记录本翻了翻,看到“阿婆能独立缝制香囊”“阿杰教会三个新丧尸写自己的名字”时,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些记录很详细,正好给周姑娘做护理参考。”
午饭时,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喝着温热的当归羊肉汤,吃着松软的荠菜团子。阿明凑到苏一身边,兴奋地说:“苏哥,我今天和林薇姐切磋,就差一点就赢了!”林薇笑着插话说:“是差‘一点’,差着后腰那个破绽呢。”众人都笑了起来,营地的上空,满是温暖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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