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过的每一寸孤寂,都由我来用余生填满。」
7月8日,十六楼。
昨晚的甜品品鉴会在几个男人被超高浓度的甜腻击溃后,沈苏苏满意的选出最终的几款。
逃离顾氏集团那些充满了算计与审视的目光,逃离序伦科技那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氛围,逃离所有关于商业、关于战争、关于未来的沉重枷锁。
世界被隔绝在高大的落地窗外,沦为一幅无声的城市剪影。
这里成了他们的孤岛,一个被时光忘却,只剩下彼此呼吸与心跳的私密茧房。
两人躲在这座孤岛上。
空气里,舒缓的音乐像薄雾般流淌。
林满整个人都都伸展开来,陷在沙发里。
身上只套着他的一件黑色t恤,宽大的布料堪堪遮住大腿根,他的气味混着洗衣液干净的雪松香,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
她一双光裸、匀亭的小腿,毫无防备地枕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顾沉则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平板,屏幕上冷白的光映出复杂的项目数据流。另一只手,却极其自然地覆在她温热的脚踝上,拇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踝骨。
目光专注地落在屏幕上,手里感受着掌心下那一段细腻温润的触感。
林满的手指划过一个视频,停了下来。
视频里,一个美食博主正用最简单的食材——牛奶、奶油、白糖和水果,在家制作着看起来就清凉解暑的雪糕。
镜头下,细腻的果肉和奶白的液体混合,在冰格里凝固成漂亮的形状,最后再淋上一层巧克力脆皮。
“咔嚓”一声,那清脆的碎裂声,仿佛能穿透屏幕,在齿间引发一阵战栗。
“唔……”林满喉间溢出一声轻哼,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然后坐起身,那双清亮的眼眸里盛满了跃跃欲试的光,用手肘轻撞他的胸膛,声音又软又俏:
“顾沉,想不想吃雪糕?”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轻轻蹙起。昨夜被甜品支配的恐惧,心有余悸。
“有点腻。”他放下平板电脑,声音是诚实的低沉。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发颤。
“不就是昨天多吃了几块蛋糕吗?”
她毫不留情地取笑他,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紧锁的眉头,
“至于摆出这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吗?”
他这副样子,实在太有趣了。
顾沉捉住她作乱的手,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眼底的无奈,最终全数化为宠溺。
她顺势缩回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像只餍足的猫,喃喃自语:“早知道昨天就该背着苏苏,偷偷少喂你两块了。”
她安静了一瞬,眼神忽然飘远了些。
“法国的甜品也很甜。”她的声音轻了许多,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忆,“但在巴黎,我住的公寓附近,有一家甜品店就很不错……”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兴致勃勃地向他描述那个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角落。
“那家店特别小,藏在一条种满了梧桐树的小巷子里,老板是个很和蔼的法国老太太。她家的栗子蛋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点都不腻,甜度刚刚好。”
她一边说,一边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午后,空气中都弥漫着黄油和杏仁的香气。
“栗子泥打得特别细,入口即化,里面的奶油带着淡淡的奶香,最底下是一层薄薄的、脆脆的杏仁饼底……唔,现在想起来,都还想再吃一次。”
她说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沉,像个在分享自己最珍贵宝藏的孩子,满怀期待地发出邀请:“那家店很隐蔽,一般人都找不到。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去尝尝。”
她说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像个献上自己最珍贵宝藏的孩子,等待着一句“好”。
然而,顾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眼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有心疼,有懊悔,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最终都沉淀为一片能将她溺毙的温柔。
良久,他开口。
“我知道。”
林满想起那枚巴黎许愿池里的硬币,在这一刻,仿佛跨越了时空,被他的声音加热到滚烫,狠狠地烙回了她的心脏。
“小满......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离婚。”
“对我来说,那张纸只能结束我们的法律关系。但它结束不了……你依然是我的妻子。”
“签下那份离婚协议,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违心的决定。”
他每说一句,那些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将她啃噬得体无完肤的自我怀疑、那些盘踞在她心头名为“他不爱我”的绝望梦魇,就被温柔地抚平一寸。
说到最后一句时,所有坚硬的外壳,所有故作的坚强,都在这迟来的、却足以融化一切的剖白中,彻底消解。
现在,她想靠近他,再靠近他一点。
她要确认。
她要触摸。
她要用一个毫无保留的、能将骨血都融进对方身体的拥抱,去填平那些被时间和误解挖出来的,深不见底的鸿沟。
没有言语,只有行动。
随即,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双腿盘上他劲瘦的腰,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将脸深深地埋进他温热的、散发着清冽雪松气息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那能让她安心的且独一无二的味道。
顾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汹涌的动作弄得身体一僵。
随即,懂了她所有失控的情绪。
没有推开她,伸出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腰,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两人之间最后的一丝缝隙彻底碾碎。
任由她像个小挂件一样,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交付给他。
“傻瓜。”他低声呢喃,用自己的脸颊,珍而重之地蹭了蹭她的发顶。
她此刻的拥抱,在弥补他们那段被白白蹉跎的、心碎的过往而流。
回答他的,是她滚烫的吻。
林满在他怀里,无声地用自己的方式,宣泄着、焚烧自己那份迟到的、铺天盖地的爱意与心疼。
她的唇像带着细微电流的火种,沿着他坚毅的下颌线,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最终停留在他颈侧那处象征着生命与欲望的、温热的脉搏上,张口,轻轻地,咬了一下。
“嘶……”
顾沉的呼吸瞬间乱了。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更何况,他面对的是那个他爱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想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克制力,自制力,在她这不经意间流露出,那致命的诱惑面前,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土崩瓦解。
她每落下一吻,都在往他绷紧的神经上丢一颗火种。而理智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彻底地喷发。
他抓住了她那只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手,声音沙哑中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欲望。
“小满……别闹。”
林满仿佛没听到,抬起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眼,那眼神无辜,却又带着致命的、不自知的妖冶。
她微微嘟起被吻得红肿的唇,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撒娇和浓浓鼻音的语气,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足以压垮他最后一道防线。
“你……还想不想吃……别的甜品?”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天旋地转间,她的世界颠倒,被他牢牢禁锢在了怀里与沙发之间。
“想。”
他俯身,滚烫的唇几乎是碾上她的,声音在两人交缠的唇齿间响起,带着一锤定音的、不容置喙的笃定。
“现在就想。”
那是一个近乎掠夺的吻,撬开她的唇齿,粗暴地汲取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林满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一两声破碎的呜咽。她的手从失控地攥紧他胸前的衣料,到缓缓攀上他的脖颈,手指深深陷入他的黑发之中。
这个无声的邀请,是她彻底的缴械投降。
空气的温度在节节攀升,舒缓的音乐被两人灼热的呼吸声彻底覆盖。
“你好像......怎么都不够。”
这句话,像一道咒语,开启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开关。
顾沉的动作骤然一顿。
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眼眸里欲望与深情搅成一片深不见底的风暴,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
没有再吻她,只是那样深深地看着她,呼吸交缠。可她却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彻底包裹、渗透、直至淹没。
他的嗓音,再一次落下。
“不够......”
她听见自己心底的堤坝,在轰然作响中出现裂痕。
“对你永远都不够。”
最后几个字落下的瞬间,那座堤坝彻底崩塌。汹涌的情感洪流,冲垮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像是听到了最极致的乐章,又像是看到了最绚烂的星辰炸裂。
眼前明明是他深情的眼,意识里却是一片璀璨的白光。
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用自己的存在,以一种缓慢而近乎残忍的温柔,让她的灵魂与心跳,重新习惯、并彻底刻下独属于他的节奏。
灭顶般的感受中,她喉间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唤,那是她在灵魂被冲刷时,下意识抓紧的唯一浮木。
世界,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阿沉……”
“嗯。”
顾沉从喉咙深处应了一声。
听到她这声破碎的轻唤,他眼中的风暴骤然静止,那无形的禁锢却愈发收紧。
所有的汹涌波涛,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一片能将她溺毙的、寂静的深海。
在情绪的最高点,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种极致的动静反差,让她因为莫名的空虚而战栗。
也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被这片深海温柔地彻底吞噬时,她听到了他沙哑的、带着极致脆弱的颤音。
“小满……你爱我吗?”
一滴滚烫的泪,从林满的眼角滑落,瞬间被身下的沙发吸收,不见踪影。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场灵魂海啸,更让她心旌摇曳。
那个用气场和眼神就能将她彻底征服的男人,却在此刻,将自己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心,赤裸裸地捧到她的面前,等待她的宣判。
她猛地收紧了环在他脖颈上的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更深地、毫无保留地贴向他。
这个拥抱,就是她的回答。
她的唇,颤抖着,寻找到他的耳朵,用带着浓重哭腔的、几乎破碎的气音,给了他最终的、也是最致命的“赦免”。
“爱……”
“我爱你……”
她几乎是泣不成声,而这声混合着极致爱意与委屈的咽呜,成了将他彻底推向疯狂的催化剂。
顾沉眼底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交织着欲望与深情,几乎要将她溺进其中:
“我、也……爱你……”
三个字,与其说是在回答,不如说是一个即将引爆的、刻进她灵魂的誓言。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这个动作充满了绝对的掌控与不容逃离的强势,是他风暴再临的最终号角。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试探与温柔,所有的伪装被彻底撕毁。
他以吻封缄...那场席卷灵魂的风暴,以一种再也无法停歇的姿态,轰然降临。
而林满在灭顶的狂喜与极致的战栗中,彻底沉沦。
她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化作了音符,与他共同谱写着一首磅礴的、充满了生命原始力量的交响曲。
所有的界限都被打破,灵魂的共振在此刻超越了一切。
这一次,风暴再临,且再无停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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