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惨绝人寰的袭击,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木叶隐村依旧是一片巨大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昔日的繁华被触目惊心的残垣断壁所取代。但与此前死寂的绝望不同,如今的废墟上,充满了忙碌的身影和重建的声响。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忍术清理碎石的轰鸣声,运输材料的车轮声,以及人们相互鼓励的呼喊声,交织成了一曲悲壮而充满希望的重建交响乐。
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而忙碌。自来也——如今已正式接任第五代火影——正站在一张巨大的木叶重建规划图前,眉头紧锁。他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红色外褂,穿上了绣着“五代目火影”字样的白色御神袍,脸上少了往日的嬉笑,多了几分沉甸甸的责任与疲惫。他的右臂还缠着绷带,与佩恩一战留下的伤势并未完全康复。
“东七区清理完毕,可以开始地基重建。”
“北三区发现不稳定结构,需要土遁班支援。”
“医疗部队报告,重伤员数量已稳定,但药品,尤其是镇痛和抗感染的,储备不足。”
“物资供应渠道正在恢复,但短期内木材、石材缺口很大……”
一条条信息汇总过来,奈良鹿久作为参谋,飞快地处理着,提出建议。纲手虽然名义上只是医疗部队首领,但她也坐在一旁,脸色疲惫却眼神锐利,关注着全局。她的怪力在清理大型废墟残骸时发挥了巨大作用,但连日的高强度工作和救治伤员,也让她消耗巨大。
“缺口就想办法补!”自来也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发布任务,向火之国大名和周边友好商队求援,提高收购价格!动员所有能动员的力量,下至刚毕业的下忍,上至各大家族,都必须投入到重建中!告诉所有人,现在是木叶最需要团结的时候!”
他顿了顿,看向纲手:“药品的事情,你全权负责,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我去找大名特批。”
纲手点了点头:“我知道。另外,心理疏导也要跟上,很多孩子和幸存者……需要时间。”
提到幸存者,指挥中心的气氛更加沉重。伤亡统计已经初步完成,那串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无数破碎的家庭和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牺牲。他的葬礼在袭击结束后的第三天举行,简单却庄重,全村哀悼。
“卡卡西和凯呢?”自来也问道。
“卡卡西带领暗部在边境加强巡逻和警戒,防止晓组织或其他势力趁虚而入。凯在负责体能恢复训练,帮助受伤的忍者尽快恢复战斗力。”鹿久回答道。
自来也揉了揉眉心,目光投向窗外那片忙碌的废墟。“鸣人呢?”
“他和他的影分身几乎遍布了整个重建现场,帮忙搬运、清理,干劲最足。”鹿久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那小子,好像不知道累一样。”
自来也也笑了笑,但笑容中带着复杂。他知道,鸣人是在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宣泄失去三代爷爷和目睹村子惨状的痛苦,同时也是在践行他的忍道。他能感觉到,鸣人体内的九尾查克拉比以前稳定了许多,与妙木山仙术的融合也更进一步,这或许是这场灾难中唯一的慰藉。
“止水的情况怎么样?”自来也又问,语气中带着关切。止水为保护鸣人和村子,瞳力透支严重,昏迷了整整一周才苏醒,但视力严重受损,写轮眼几乎无法开启。
纲手接口道:“生命体征稳定了,但写轮眼的损伤……很麻烦。常规的医疗忍术效果有限。那是阴遁查克拉极致化的损伤,涉及瞳力和精神层面。”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自来也,“不过……前几天,有人送来了这个。”
她推过一个密封的卷轴。自来也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极其艰深、关于细胞活性和查克拉传导再生的研究资料,落款处有一个隐晦的蛇形印记。
“大蛇丸……”自来也眼神一凝,“他这是什么意思?”
“资料我看过了,理论很……危险,但其中关于‘柱间细胞’的超强活性和阳遁属性,或许能中和止水体内因过度使用万花筒而积聚的阴遁毒素,刺激他自身的修复能力。”纲手语气严肃,“风险极高,但……可能是目前唯一的希望。需要止水自己决定。”
自来也沉默了片刻。大蛇丸的东西,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为了止水的眼睛,为了木叶未来的高端战力……
“把资料给止水,如实告知风险,由他选择。”自来也最终做出了决定,“另外,加强村子结界,尤其是对音忍村方向的监控。大蛇丸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提供帮助。”
……
临时医疗区的一个僻静帐篷里。
止水静静地坐在床边,双眼蒙着厚厚的白色绷带。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息平稳了许多。即使失去了视觉,他那经过千锤百炼的感知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外面忙碌的景象,听到那充满生机的重建之声。
静音(纲手的助手)将大蛇丸送来的卷轴内容,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柱间细胞……初代火影的力量吗?”止水轻声自语。他当然知道其中的风险,移植柱间细胞的实验,在木叶历史上曾造成过无数悲剧,失控、被吞噬的例子比比皆是。大蛇丸的目的也绝不单纯。
但是……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沉寂的、如同被蒙上厚厚灰尘的瞳力。失去了这双眼睛,他还能做什么?还能如何保护村子,守护鼬和佐助?还能如何探寻“阴阳合一”的道路?
风险固然巨大,但希望也同样存在。如果成功,不仅眼睛能恢复,甚至可能因祸得福,让他的仙术瞳力更进一步,真正触及“阴阳合一”的门槛。
“我接受。”止水抬起头,对着静音的方向,平静地说道,“请转告火影大人和纲手大人,我愿意尝试。无论结果如何,由我自己承担。”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为了守护重要之物,他愿意拥抱这份危险的力量。
……
就在木叶如火如荼地进行重建,止水准备接受危险治疗的同时。
远在音忍村某个阴暗的地下基地内。
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猩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刚刚结束了一场由大蛇丸安排的、与强大通灵兽的生死搏杀,身上添了几道新伤,但眼神却更加锐利,身上的查克拉也变得更加阴冷、锐利。
大蛇丸站在一旁,金色的蛇瞳满意地打量着佐助。“呵呵呵……进步很快,佐助君。你的仇恨,果然是滋养这双眼睛最好的养料。”
佐助没有理会大蛇丸的蛊惑,冷冷地问道:“什么时候能给我更强的力量?像止水那样的万花筒,或者……像鼬那样的。”
他迫切地需要力量,足以向那个男人复仇,足以将哥哥从黑暗中拉回来的力量。木叶的毁灭他略有耳闻,但并未在他心中掀起太多波澜,那里对他而言,早已是过去式。
“不要心急,佐助君。”大蛇丸舔着嘴唇,“万花筒的开启需要极致的情绪刺激,强求不得。不过……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等你完全掌握了现在的力量,就能接受它。那会让你……脱胎换骨。”
佐助握紧了草薙剑,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而与此同时,在晓组织的某个临时据点。
宇智波鼬静静地擦拭着手中的苦无,万花筒写轮眼深邃如渊。他通过绝的情报,已经知晓了木叶的惨状、三代的牺牲以及止水重伤的消息。面具下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但他必须将这些情绪死死压抑在心底。
鬼鲛扛着鲛肌,咧嘴笑道:“鼬先生,听说木叶差点被佩恩给平了?你的那个弟弟,还有那个叫止水的家伙,好像没死?”
鼬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声音平淡无波:“这与我们的任务无关。捕捉八尾才是首要目标。”
“嘿嘿,说得也是。”鬼鲛不再多问,但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鼬的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远方,那里是木叶的方向。止水……佐助……一定要活下去。在我完成一切之前……请一定要活下去。
重建的艰辛,力量的诱惑,暗处的谋划,以及深沉的守护……在木叶的废墟之上,新的故事,正在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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