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家人,总有天生的优越感与高高在上,即便顾承宇此刻说话只是微微沉肃了些。
竟叫李锦荣回忆起她在大晋时的日子,一众皇子与皇女中,她是最受父皇宠爱的;此刻在顾承宇身上,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少女忽而笑开,顾承宇因她的反应愣住。
“殿下是我的盟友,无论我自己,还是身后的家族,自然希望殿下安稳;不过是几句肺腑之言,殿下又何必吓我?”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顾承宇也跟着微扬唇角;却还注意储君风仪,抬起衣袖掩住下巴,顺道轻咳几声。
“烽静将军好似对天家人都不曾心生畏惧···”这是顾承宇第一次见她便察觉到的。
可这分明就不对,试问大梁哪一个人不是对皇权天生就有敬畏之心;便是如今的尚书令李砚安,与他这个储君说话时,眼里都有拘谨之感。
91号在李锦荣脑海里猖狂大笑:“算这小子有点见识,宿主可是镇国长公主来着,什么风浪没见过。”
遥想当初91号选中这位宿主时,看到她直接唤帝王小九,帝王还乐意得很;而顾承宇如今还是太子,自家宿主又怎会畏惧。
笑过后,91号恢复日常语气,与李锦荣说起它翻到的李意绵重生后的原本剧情。
没有91号与李锦荣的穿越,李维一家战死苍狼关,李意绵便是尚书令府的掌上明珠,一过及笈礼便如愿嫁给了太子顾承宇。
李意绵以为她与太子必然比前一世的李锦荣还要恩爱,因为她重生后便刻意与太子亲近,他们大婚前便有了情意,太子待她自然会有不同。
却不料顾承宇整日忙于朝政,只在初一与十五这两日踏足李意绵的栖梧宫;心疼他为朝政忧心,李意绵提出自己对一些政事的看法,想为他分忧,却也只得到他一句后宫不得干政。
这叫李意绵如何忍下,前一世李锦荣为皇后,顾承宇可是什么都与她说,后来病痛卧床时,甚至是李锦荣代批朱笔;后来文武百官都习以为常,有事直接请奏皇后。
怎么换了她李意绵,便只得到一句后宫不可干政!
越是与上一世的李锦荣比较,李意绵的执念便越深;不满越来越多,与帝王争吵成了家常便饭;顾承宇本就专心朝政,便是看在尚书令府容忍她几分,可他到底是帝王,最后直接冷落李意绵。
而三皇子顾承衍在兄长即位后也晋为亲王,时常出入宫禁;见李意绵如此被冷落,心中怜惜更甚,不免上前宽慰,这一宽慰便唤起了二人从前的情意。
二人很快便干柴烈火,情·热时,顾承衍多次给出承诺,若他是帝王,必然空置后宫,只专宠皇后一人,与她共享江山···
李意绵怎能不心动,很快便与他定下计策;到底与顾承宇是夫妻,李意绵很清楚他的病症,在顾承衍寻来的名医指导下,在御书房与帝王寝宫都布置了相克之物,加速顾承宇病症沉重。
而顾承衍则以帝王久不临朝,分明无心朝政为由,趁机起兵;与李意绵里应外合,夺得帝位···
哦豁,原本的剧情竟是如此么。
看向眼前青年,李锦荣桃花眸里多了一丝怜悯;还真是一个小可怜,丢了江山不说,还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最后还死于枕边人之手···
“殿下说笑了,臣怎会对皇权毫无敬畏。”少女声音恢复了几许娇俏:“不过是臣还小,又在西北长大,还不曾领略到天家威严。”
知她是找个借口搪塞,顾承宇也不在意;青年的姿态亦随意几分,声音愈加温和。
“李锦荣,其实你可以多想一些。”温和声线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诱哄:“除了在武将列传留名,你也可以是青史留名的一代贤后。”
91号先得意笑出声:“公主,这小子在勾引你,他不想只是合作!”
这还用说,李锦荣怎会察觉不到这人的潜在意思,这种招数,分明她上一世就对萧策使过;却不想穿越一遭,李锦荣也有被人诱哄的时候。
桃花眸微挑:“哦,殿下怎不说我挑衅天家威严了?”
青年懒散而笑,原本只以为她一心向武,既是为大梁稳定拼杀,他这个储君怎会不成全;然而偏又叫他发现少女还精于权术谋略,对人心更是看的透彻···
可她分明只有十三岁,面容还有几分稚嫩,心间沟壑却胜过李砚安那般的老狐狸;如此矛盾与反差,怎会不令人想一窥究竟,想最先察觉她所有不同,想···据为己有···
“不如殿下先说说,你是如何在陛下面前留下你我的婚约?”李锦荣及时转移话题,避免之后的尴尬。
这具身体才十三岁,谈及私情还太早。
顾承宇却并未先答这句,眼眸深沉锁紧眼前人:“你心中有人!”
“殿下可莫要坏我清名。”少女声音意味深长:“以我如今的年纪,怕还不知情为何物,怎会心中有人。”
这人倒是敏锐,李锦荣心中哼笑;不过也是,在大梁,这位便是天之骄子;不只是储君,风姿亦出众,京都多少贵女的梦里人;若换个人面对他如此心意,便是十三岁也会脸红心跳,哪里是李锦荣这般冷静的模样。
“罢了,你既然不说,我也不愿深究。”青年眉眼又温和,只有身子微微前倾:“但李锦荣你要记得,你是我的未婚妻,即便是合作,也不该令孤失望。”
人总是得陇望蜀,太子殿下心中不免酸涩;他信李锦荣的年纪确实还来不及对人动心,但也信自己的直觉;若想摘得天上月,总要忍耐下来,徐徐图之。
这才回答她那一句,声音里多了笑意:“孤最是谨言慎行,向来对父皇尊敬有加。”
当然不会他自己去父皇面前争取,便是他说心悦烽静将军,父皇也只会确定他想利用尚书令府早日上位;装病诉求心愿更不行,大梁的储君可以病弱,却不能病到行将就木,那他的储君之位别想要了。
但他有疼爱他的母后,不只是疼爱,还有深沉的愧疚;恰好,父皇也对母后心有愧疚;只不过在母后面前叹息几声,便有母后去父皇面前哭诉,婚约就这般保住了···
李锦荣扶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亏她与阿耶以为太子与陛下必有一番较量,却忽视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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