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锦云园,府医早等着。
诊脉之后,道表姑娘乃是忧思过甚,又哭泣颇多才引起的乏力,并未再添其他病症,公子不必担心。
令重新调整了药方,青珂下去煎药,谢云深特意叮嘱她要亲自盯着;以免那些小丫头手脚不利索,再给弄错了药剂;一言一行,皆是对李锦荣这位表妹的拳拳爱护。
也是在此时,李锦荣看清了青珂眼中都是对谢云深的情意;而这人也只是眸光警示一下,之后又给了一个不明显的安抚笑意;可怜原身,竟连如此明显的眉目官司都看不出,还将青珂当作最信任的人,什么心事都告知她。
忽而,两道身影不经通禀便进来,人未到,谢月浅那毫无顾忌的嗓音先至:“兄长怎还顾着这个白眼狼,你是不知,她今日竟讽刺我,质疑祖母!”
倚坐在拔步床边的少女连声咳喘,右手捂在胸口,面上皆是自怜自艾:“月儿妹妹这是半点见不得我好,竟与表兄胡言乱语污蔑我?”
对上青年疑惑的视线,少女语调哀伤:“我是跟着外祖母长大,表哥最清楚我对外祖母的孺慕之情,怎会···怎会容忍别人质疑外祖母···”
踏入屋内的谢月浅快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给气死,转身便拉过身后的苏锦月,要她为自己作证,她就是没有污蔑。
不给苏锦月开口的机会,李锦荣眼泪如同脱了线的珠子,不停掉落:“我知,自打外祖母离去后,月儿妹妹便没了避讳,总要为难我才能弥补你心中的怨憎。”
“可我自认也不曾亏待过月儿妹妹半分。”少女伤心难抑:“外祖母怜我双亲不在,难免多疼爱几分;而我自觉抢了月儿妹妹的那份疼爱,心中愧疚,从小便将我有的好东西都捧给妹妹,却不想···不想月儿妹妹还是容不下我···”
连着咳嗽几声,又断断续续道:“如今谁不知我除了表哥,在这府里再没有依靠;月儿妹妹又与锦月姑娘亲近,她当然向着月儿妹妹说话···你们不过是想把我唯一的依靠也抢过去,自然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竟···百口莫辩···”
91号叹为观止,在她脑海中连声惊呼,想不到公主也有如此示弱的一面;这柔柔弱弱倒打一耙的本事,怎么都想不到会出现在李锦荣身上啊···
李锦荣哼笑,她这可不是倒打一耙;自从老太君离去后,这府里确实再无一人真心疼爱原身;丞相舅父日日忙碌公务,舅母更是恨不能她早死,以免连累自己好儿子的姻缘。
至于谢云深,不过是表面功夫,实则早与苏锦月互通心意;谢月浅虽然脑子直了些,却也能看清楚利弊,自然逮着机会便欺负原身;以平老太君在时更偏疼李锦荣的怨愤。
谢月浅做的这些,相府这些人谁都清楚,不过是不在意李锦荣,暗地里纵容罢了;李锦荣也不过是先发制人,提醒谢云深,你这位妹妹可是有前科的。
她当然也清楚,谢云深偏心的是自己的妹妹;即便她如此表演,也不过是表面斥责几句,而后谢月浅该如何还如何,这一年多就是这么过来的;李锦荣只是想清静些,最后待在相府这几日别被这些小事打扰,她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控诉之后,少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豆蔻哭着上前安置自家姑娘躺下;不用她哭诉,谢云深便呵斥胞妹,令她速速离开。
而后叮嘱豆蔻守着表姑娘歇息,若中途表姑娘有任何不对,即刻派人来他的院子禀告,请宫里的太医再来看看;小丫头感激涕零应下,还不忘道谢,公子对自家姑娘如此尽心。
出了锦云园,谢月浅气的直跺脚:“兄长信我,我真的没扯谎,锦月姐姐作证!”
看清谢云深眼中的不耐,苏锦月自然不会再上前多说,破坏她在这人心中善解人意的形象;因而拉住谢月浅,温言相劝。
“月儿别闹了,表哥已如此疲惫,咱们莫添乱了;昨日家中又送来不少首饰与布匹,眼看着便是上巳节,不如去我院子里先挑选,紧着为你做出来?”
提及她最喜欢的,谢月浅立刻忘了方才的憋闷,跟着少女急匆匆离开;站在原地的谢云深,远远还能听到胞妹叽叽喳喳提出各种要求。
稍顷,收回目光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微微摇头,眼里各种情绪来回变换。
母亲到底是对月儿太过骄纵,毫无遮拦的性子,在家还好,若是将来嫁去夫家,难免会叫人质疑相府仗势欺人;看来还是该提醒母亲,现在开始约束月儿的性子,应该也不算迟。
锦月表妹这般的性子才是最好,事事周全妥帖;很多话很多事,不必他明言,表妹便已领会,就如方才劝住月儿。
只是,锦月表妹的家世到底差一些;若不是娘亲疼爱这个侄女,若不是娘亲想要帮扶母族,谢云深也不会注意到这位表妹;生的温婉大方,性子与行事也端庄大方,从不会劳烦别人。
比起锦荣表妹终日病怏怏,且还动不动胡思乱想,显然锦月表妹才最适合做一个当家主母。
初得知母亲的计划时,谢云深是不愿的;从小到大,祖母都说锦荣表妹是他将来的妻子,他自然也坚定念头;后来虽然转移目光到端庄大方的苏锦月身上,但他还是享受锦荣表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的专注。
即便锦荣表妹不适合成为他的正妻,但这辈子也只能是他的人,谢云深自然不愿她的闺誉有损;然而若不如此,御赐婚约便不可改,锦荣表妹又是个不容人的,若知晓他移情锦月表妹,势必闹腾不休。
也是父亲提醒了他,若享受锦荣表妹这般的全心依赖,不如折断她的所有傲骨与依仗,之后养在后宅,她只会更依赖于他,还不是他想如何便如何···
只要想想那般光景,中聩有锦月表妹这般识大体的正妻料理,还可拥有嫡子;而男人的劣根性可在锦荣表妹这里尽情挥洒,还能得到她满心崇敬与依赖···
谢云深只觉血脉贲张,这才是男子该有的一辈子,也就对母亲的计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日的护卫中也有他的人,确保李锦荣不曾被南安侯府那纨绔触碰到;他的人,自然只有他能碰。
到了书房,并未令小厮点燃烛火;坐在昏暗的房内,谢云深在心中一遍遍推演过几日的陛下召见,推敲他安排好的人可会出岔子。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锦荣表妹是他的,卫国公府资财是太子的,人与前途都有,绝不能出现任何错漏。
忽而又想到最关键一人,令小厮进来,给青珂随意送去一根簪子,便说是他的谢礼。
至于其他,不必多言,青珂自己便能想到许多,定会对他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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