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郭城宇他们,池骋开车直奔池家别墅。
池骋将车停在门前,他侧过头,看向副驾驶座上明显有些局促的吴所畏,“畏畏,走吧。”
吴所畏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目光游移:
“我……要不……还是不进去了吧……”
“怎么?”
池骋低笑,故意逗他,
“丑媳妇还怕见公婆了?”
“你才丑呢!”
吴所畏立刻瞪他一眼。
静默片刻,吴所畏压低声音,
“你说咱俩领证这事儿……你爸要是知道了,得气够呛吧?!我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儿,”
池骋伸手覆上他微凉的手背,轻轻握了握,
“早晚都得知道。”
他语气坚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走吧。”说完,他率先下车,绕到另一侧,不由分说地揽过吴所畏的肩膀,带着他朝那扇熟悉的大门走去。
门的另一边,池远端早已在客厅来回踱步多时。
听到隐约的引擎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快步走到玄关,透过门上的玻璃紧张地张望。
钟文玉端着茶杯从厨房出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打趣:
“平时池骋回来,你老是阴着一张脸。今儿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站在门口迎接上了?”
池远端立刻板起脸退回沙发坐下:
“瞎说什么呢,谁说我等他了?”
钟文玉笑着摇摇头,没有戳穿。
她并不知道,就在前几天,池远端接到越洋电话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话筒,却始终没敢让妻子知道儿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当池骋的车终于驶入院落,池远端反而迅速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的报纸,故作专注地读了起来,只是那拿反了的报纸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门开了。池骋带着吴所畏走进来。池远端放下报纸,张了张嘴,本想如往常般说几句严厉的话,可在看见儿子消瘦的脸颊和眼下未消的疲惫时,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哽在喉间。
他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站起身,重重拍了拍池骋的肩膀。
“回来了。”
千言万语化作这三个字。
“嗯,爸!”
池骋应着,同样敏锐地注意到父亲鬓边新添的白发,和那双威严眼眸中未能完全掩饰的红血丝。
短短半年,自己的儿子竟经历了两次生死边缘。
看着池骋完好地站在面前,池远端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动。
那些关于面子、关于世俗眼光的坚持,在“活着”二字面前,突然变得无足轻重。
只要池骋还能健康平安地站在这里,其他的一切,真的还那么重要吗?
“叔叔!”
吴所畏乖巧地开口。
池远端扶了扶眼镜,将目光转向吴所畏,上下打量一番,
“你倒是胖了。”
吴所畏和池骋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弯了嘴角。
“你们俩坐吧,”
池远端自顾自坐回沙发,指了指旁边,
“等着吃饭。”
这时,钟文玉从楼上下来,看到池骋,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儿子回来了!小吴也来啦,快坐!”
“阿姨!”
吴所畏赶忙打招呼,声音比刚才轻快了不少。
客厅里,灯光温暖,一种微妙而温和的气氛正在这个家中慢慢弥散开来。
“儿子,快多吃点,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饭桌上,钟文玉心疼地看着池骋,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
“这阵子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说着,她又转向吴所畏,语气同样亲切:
“小吴,你也多吃点,别客气。”
一边说,一边将一块红烧肉夹进他碗里。
“谢谢阿姨。”
吴所畏乖巧应道,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池骋看着这个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人,此刻温顺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吴所畏察觉到他的笑意,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面上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两人这暗戳戳的互动被池远端尽收眼底。他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的“眉目传情”:
“你们俩都多吃点!”
晚饭后,钟文玉热情地挽留:
“这么晚了,就在家里住下吧。”
吴所畏连忙摆手:
“阿姨,我就不住了,让池骋留下来陪您吧。”
池骋不满地看向他,正要开口,却被池远端抢先一步:
“住下吧。你俩不是开一辆车来的吗?你要是不住,他还能安心留下来?”
这话让池骋有些意外地看向父亲。他朝吴所畏点点头:
“就住下吧。”
“那……麻烦叔叔阿姨了。”
吴所畏终于松口。
钟文玉笑逐颜开:
“客气什么呀,阿姨巴不得你常来呢。小吴,阿姨可喜欢你了!”
客厅里,吴所畏陪着钟文玉看电视;书房中,池骋将这次出国经历的惊险一一道来。
当他描述到在海中遇险的经过时,池远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从池骋冷静的叙述中,池远端听见了惊涛骇浪。
那是一种足以吞噬一切的绝望,冰冷、黑暗、没有尽头。
他仿佛看见两个孩子在那无边的深蓝海里挣扎,这想象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连呼吸都带上了痛楚。
“爸,都过去了。”
池骋看着父亲凝重的神色,轻声安慰。
池远端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池骋。
这一刻,池骋忽然意识到,父亲今天的态度格外不同——没有指责,没有说教,甚至默许了吴所畏留宿。
这种反常的宽容,让他既困惑又触动。
“以后常回来吃饭,”
池远端端起茶杯,语气平静,
“让刘姨给你做点有营养的,总吃外卖像什么话。”
“好。”
池骋应下。
看着父亲今天格外松动的态度,池骋终究没敢在这个晚上提起领证的事。
“去陪你妈说说话吧,她这些天总念叨你。”池远端摆摆手。
池骋刚要离开,又被父亲叫住。
“住归住,”
池远端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
“别乱来,别让你妈察觉什么。”
“爸,您说什么呢,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池骋哭笑不得。
池远端轻哼一声:
“你觉得呢?”
池远端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了!
走出书房,池骋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老头子今天这是……被人夺舍了?这态度也太反常了……”
夜深人静,整栋宅子沉入梦乡。
池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确认父母房内再无动静,才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间,敏捷地上了楼。
吴所畏正处在将睡未睡的朦胧间,忽然被窝一沉,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惊得他睡意全无。
“我去,池骋你大爷!”
他压低声音,一拳捶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
“我他妈酝酿半天,好不容易马上就要睡着了,你干什么啊?!”
池骋理直气壮地将人往怀里带:
“没办法啊,不搂着你我根本睡不着。”
他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吴所畏的腰,
“你快回你屋,你爸妈发现了怎么办?”
吴所畏还是紧张,试图推开他。
“放心,”
池骋低笑,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我都看过了,他俩睡熟了。现在咱俩怎么折腾他们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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