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岩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回溯往事的沉静,将众人的思绪都带回了那个月光凄冷的夜晚。
“那日,我准备前往京极屋,袭杀潜伏其中的上弦之陆。”他缓缓开口,目光似乎投向了远方,“我深夜出发,借着夜色掩护,踩着周围民居的屋顶,悄然跃入京极屋的三楼廊下。”他的描述简洁而清晰,仿佛在勾勒一幅行动路线图。
“在外厅,我便闻到了异常。”他微微停顿,漆黑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光,“那气息……浓重、充满了压迫感,与之前短暂接触过的上弦之陆截然不同。我猜到,屋内等待我的,恐怕另有其人。”
庭院中一片寂静,只有风铃偶尔叮咚作响。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危机四伏的走廊。
“不过,”白鸟岩的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历经磨砺后沉淀下的自信,“我对自身的实力也较为自信,并未选择就此撤退。”他并非炫耀,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拉开了那扇名为‘胧月’的雅室房门。”他的声音压低了些许,仿佛不愿惊扰那段记忆中的静谧与杀机,“月光从巨大的雕花木窗倾泻而入,如同水银泻地,将室内照得一片清冷澄澈。”
他的描述极具画面感,众人眼前仿佛也出现了那月华流淌的景象。
“房间尽头,窗边,一道身影背对着门口,静静地跪坐着。”白鸟岩继续道,“他外形与寻常成年男子无异,暗红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束成高马尾,穿着一身暗紫色的传统武士和服,下身是黑色袴裤。一柄造型古朴的武士刀,就横放在他身侧的地板上。”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
“然后,”白鸟岩的声音微不可察地凝重了一分,“他大致介绍了自己的来意。”
白鸟岩说得很细。
他模仿着那低沉、沙哑、断断续续的嗓音。
“随着话音,他动了。他拿起刀,缓缓站起身,然后……转过身来。”
白鸟岩说到这里,再次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凝神倾听的众人。
“月光,恰好照亮了他的脸庞。”
“异于常人的,也是他最鲜明、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特征——”白鸟岩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就是他有着六只眼睛。”
“嘶——!”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场几乎所有柱,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六只眼睛!光是想象那副画面,就足以让人脊背发凉!
“血红色的六只眼眸,”白鸟岩补充道,语气冰冷,“深邃、冰冷。它们呈上下两排排列。在那六只眼睛的周围,有着深红色斑纹。而中间那双眼睛的瞳孔深处……赫然烙印着三个字符——”
他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三个字:
“上弦·壹!”
庭院中落针可闻。众人听得很是认真。
“当时打起来,自然也没功夫细细思索,”白鸟岩继续道,将众人的思绪从对可怖外形的震惊拉回到战斗中,“但现在想来,确实有些不对之处——”
他看向提问的不死川实弥:“这恶鬼,可以使用呼吸法。”
“呼吸法?!”风柱不死川实弥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问。其余众人也纷纷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鬼使用呼吸法?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用的是什么呼吸法?”实弥追问道,语气急促。
“是一种我之前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呼吸法。”白鸟岩回答,“黑死牟称其为——月之呼吸。”
“月之呼吸……”众人低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都在脑海中飞速搜索着已知的所有呼吸流派,最终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听闻。
“其特征,”白鸟岩继续描述,语气凝重起来,“是剑技施展时,能斩出大量如同残月般的凌厉剑气,攻击范围极广,且变化多端,防不胜防。”
他接着根据之前与黑死牟的惨烈战斗,用简洁却极具冲击力的语言,描述了对方那恐怖的力量、速度、再生能力,以及那柄由自身脊骨所化的、狰狞无比的鬼之刃。他提到了那覆盖一切的“凶变·天满纤月”,也提到了那从天而降的绝杀“月虹·孤留月”。他没有过多渲染自己的艰难,但众人从他平静的叙述中,已然能想象出那是一场何等绝望而激烈的战斗。
“……最后,”白鸟岩的声音将众人从想象的激战中拉回,“我使用不死斩,斩去了他的一条手臂。”
他的叙述戛然而止,没有细说自己经历的绝境,也没有说后续如何。但仅仅是听到这里,众人已然心潮澎湃,仿佛亲身经历了那场与怪物般的上弦之壹的残酷厮杀,手心都不由自主地沁出了冷汗。
庭院中一片寂静,众人还沉浸在那惊心动魄的描述中,消化着关于上弦之壹那恐怖的实力和诡异的“月之呼吸”。
这时,一旁的蛇柱伊黑小芭内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特有的冷感,却难掩好奇:“白鸟岩,”他问道,“你多次提到的‘不死斩’……到底是什么?”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我阅读过你击杀上弦之贰童磨的战斗报告,其中就提到你是凭借‘不死斩’给予其致命一击,使其无法再生。我一直对此十分好奇。”他补充道,显得很谨慎,“若是涉及你的隐秘,不能说的话,就算了。”
这个问题,其实也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不仅是这不死斩,还有白鸟岩那些效果奇特的丹药,以及他那些精妙绝伦、却迥异于所有已知呼吸流派的剑技,都让众柱充满了探究欲。
白鸟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近乎无奈的笑意。他漆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眼神灼灼地期待着他的答案,连主公都投来了温和的目光。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下定决心。
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下一刻,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右手周围的空气微微扭曲,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死寂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有无形的怨魂在低声哀嚎!
一抹血红色的光芒自他掌心浮现,迅速凝聚、延伸!
眨眼间,一柄古朴、神秘、刀身仿佛流淌着粘稠血光的太刀,凭空出现在他手中!那刀造型古朴,刀身暗红,仿佛浸透了无数岁月的杀戮与死亡,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感到灵魂悸动,心生寒意!
“这就是不死斩,”白鸟岩的声音平静,却仿佛带着一丝沉重,“它也被称为——拜泪。”
他将刀微微横举,让众人能看清它的全貌。阳光照射在暗红色的刀身上,却仿佛被吞噬了一般,泛不起丝毫暖意。
“它对恶鬼……有着天然的克制。”白鸟岩解释道,目光扫过刀身,“被它斩伤的鬼,无法再生。就例如上弦之壹黑死牟的左臂……”他顿了顿,“但使用它的代价也很大,极其耗费体力,甚至……更多。”
蝴蝶忍好似想到了什么,呆呆的看着白鸟岩。
他在众人面前缓缓转动刀身,展示了一圈。那股阴冷死寂的气息让离得稍近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汗毛倒竖,下意识地微微后仰,脸上露出不适的神情。
展示完毕后,白刀岩手一翻,那柄令人心悸的血色太刀便如同幻影般悄然消失,那股令人不安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周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众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把妖刀带来的冲击中,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是音柱宇髓天元率先干笑着开口,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哈哈…这能力…倒是有些像血鬼术啊,能凭空变出武器…”他似乎也立刻意识到这个比喻极其不妥——将猎鬼人的手段与鬼的血鬼术相提并论,立刻干笑了两声,讪讪地住了口。
周围的人都默默盯着他,眼神复杂。蝴蝶忍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紫眸中满是“你不会说话就闭嘴”的意味。
甘露寺蜜璃见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和紧张,连忙摆手,试图转移话题,她看向白鸟岩,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对了,岩君!那个…这把刀,它是哪里来的啊?好…好特别!”她成功地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宇髓天元的失言上拉了回来,重新聚焦到不死斩本身。
果然,大家都再次看向白鸟岩,等待着他的解答。这把刀的来历,显然比它的效果更让人好奇。
白鸟岩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许复杂:“倒不是我不想说。一是说来话长,二是说出来你们估计也不会相信,三来…”他顿了顿,“其实知道了,对现在也没什么意义。”
“岩君~说嘛说嘛~”甘露寺蜜璃显然想了解更多关于白鸟岩的事情,不依不饶地,带着撒娇似的语气请求道,粉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白鸟岩看着周围一圈人——从主公温和鼓励的眼神,到蝴蝶忍默默支持的目光,再到炼狱杏寿郎“唔姆!请务必告知!”的炯炯注视,以及其他人都是一副“你快说我们都听着”的表情——他最终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好吧。”他像是妥协了般,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庭院,看向了某个无法触及的远方。
“我或许……”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观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众人一愣,脸上纷纷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白鸟岩环顾四周,将大家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淡淡笑意。
“看吧,我就说你们不相信。”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失落还是早有预料。
“阿岩,”蝴蝶忍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地响起,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不用管他们怎么想。你继续说,我想听。”她与白鸟岩相处最久,深知他绝非信口开河之人,而且,她内心深处也极度渴望了解这个好像有着无数秘密的男人。她有种预感,错过这次机会,或许以后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众人也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开口:
“对!白鸟,你继续说!”
“没事,别管我们,你尽管说!”
“我们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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