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节气刚过,九州的地脉便像解了冻的江河,开始涌动着鲜活的气息。通脉藤的光带里,春汛的讯息顺着水流声蔓延:观潮台的潮水比往年早涨了三日,浪涛的脉语里带着“鱼群北上”的急切;南岭的溪流冲出了新的河道,溪水裹挟着泥沙,脉语却清亮如银铃,说要给下游的稻田“送肥”。
石敢当扛着工兵铲,跟着共生藤的指引往总坛西侧的山坳跑——那里的地脉泉突然涌出股新的支流,正顺着坡地往下淌,若不及时引到田里,怕是要淹了刚播的麦种。“藤条说这叫‘春脉涌’,”少年一边挖渠一边喊,“是地脉在给土地‘洗澡’,洗完了好长新苗!”
水灵儿提着竹篮,里面装着用星核粉拌过的稻种,正往观潮台的方向送。通脉藤的光带中,观潮台的渔民已在修补渔网,共生藤的藤条缠着渔网晃悠,脉语里教着“哪片海域鱼最多”“涨潮时该往哪撒网”,渔民们听得哈哈大笑,说这藤条比老船长还懂水情。
“地脉说春汛是‘赴约’,”水灵儿把稻种固定在光带上,“去年秋天答应了鱼群,开春就给它们留片干净的海域产卵,现在正赶着清淤呢,连共生藤都在帮忙捞水里的碎木头。”
陈默站在观星台,看着九州的脉语云图上,代表春汛的蓝色光点正顺着水系蔓延,所过之处,枯木发芽,冻土消融。陨骨在掌心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星核正调动着通脉藤的力量,引导春汛避开村庄和田地,只往最需要水的荒滩和林地流。
“这才是‘春汛有序’。”白长老的声音带着笑意,老人正用镇星石的粉末在河道旁画“导脉符”,符纹亮起,春汛的水流立刻变得温顺,像被看不见的手牵着,顺着渠沟蜿蜒前行,“以前总怕春汛成灾,现在有地脉自己引路,比筑堤堵水管用多了。”
苏清月带着村民在河岸种“固堤草”,草籽是用春汛的泥水浸泡过的,落地就能生根。“你看这草叶,”她指着刚冒头的嫩芽,叶片上的脉络竟与河岸的地脉走向一致,“共生藤说这草是‘地脉的头发’,长密了能把河岸抓得牢牢的,再大的水也冲不垮。”
疯和尚正坐在观潮台的礁石上,对着潮水喝酒。酒葫芦挂在共生藤的藤条上,藤条随着浪涛起伏,脉语里混着酒气,竟与鱼群的“啾啾”声合在了一起。“我在跟鱼群‘订约’,”老和尚灌了口酒,“让它们今年多留点鱼籽,明年给咱多来几网,藤条当见证!”
阿木则在绘制“春汛脉语图”,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水流的脉语:红色是“湍急需慎行”,蓝色是“平缓宜灌溉”,绿色则是“鱼群聚集区”。“村里的孩子都背着这图去放鸭,”他指着图上的批注,“说跟着藤条的脉语走,鸭子能吃着最肥的螺,下的蛋都比往常大。”
惊蛰那日,通脉藤的光带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咚咚”声,像无数鼓点在敲。水灵儿的脉语符烫得厉害,她感应片刻后,惊喜地喊道:“是新苗们在‘赴约’!去年冬天答应了要去荒滩扎根,现在正顺着春汛的水流往那赶呢,藤条说它们在水里‘唱歌’,一点都不害怕!”
石敢当跑到山坳的新渠边,果然看到水面上漂着无数带着星纹的绿芽,像一群小小的绿色船帆,顺着水流往荒滩去。共生藤的藤条垂在水里,脉语化作护航的光带,赶走了想啄芽的水鸟。“加把劲!”少年对着绿芽喊,“到了地方好好长,秋天给你们带星核果当奖励!”
守脉亭的风铃在春雨中轻响,与春汛的水流声、新苗的脉语、村民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像首充满生机的交响乐。陈默望着光带中那些漂流的新苗,忽然觉得这春汛就像大地的信使,载着地脉的承诺和新生命的期盼,去往每一个需要希望的角落。
灰棱跟着水灵儿在河岸散步,看到水里的新苗,就用爪子轻轻拨着水,给它们“推”一把。小家伙额间的星屑落在水面,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新苗们的脉语顿时变得欢快,像在给这个小守护者唱谢歌。
属于春汛与新苗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当春汛的水流淌过九州的每一寸土地,当新苗在荒滩上扎下根须,这片土地的生机,定会像雨后的春笋般,破土而出,节节攀高。
春汛在流,新苗在漂,而守护的故事,也在这涌动的春意中,奔向更蓬勃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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