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像一碗被文火慢炖的高汤,在看似平静的咕嘟咕嘟声中,悄然萃取出浓郁的滋味。苏祈安的生活,被切割成了几大块内容充实的“实验田”。
第一大块,是和他的“别墅改造计划”死磕。从电路布线到智能家居协议,他搞得像是要亲手打造一座末日堡垒,其认真程度堪比当年攻克那个让林凡大佬都挠头的算法难题。
【装修这玩意儿,比写编译器还反人类!至少代码错了会报错,这电线接错了是真能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灵魂出窍”!】
第二大块,是雷打不动的“体能地狱特训”。每个周末,他都会被前女友温雅准时从被窝里薅起来,拖去球场接受风雨无阻的“爱的鞭挞”。跑步?那叫匀速移动的煎熬!打球?那叫单方面挨揍的艺术!
第三块,则充满了人间烟火气。不知道李哲那家伙给沈幼薇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沈家对书源和沈老师恋情的阻力居然真的肉眼可见地变小了。于是,林书源带着沈幼薇来别墅蹭饭的频率直线上升,直接导致苏祈安从“技术宅”兼职成了“首席饲养员”。别墅里经常充斥着键盘敲击声、饭菜香气和书源与沈老师旁若无人的小声嘀咕,居然还真有几分“家”的吵闹和温馨。
除了欧阳晓月那边偶尔传来一些关于她收购父亲公司股权进展不顺、有神秘对手搅局的消息,给这平静生活添上几笔遥远的阴影之外,一切简直可以用“岁月静好”来形容——如果忽略苏祈安每周被虐得鬼哭狼嚎的话。
直到这天,门铃被按响,两个熟悉的、带着风尘仆仆却又精神奕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程沐雨和周奕辰!苏祈安手下最得力的“双子星”,也是潜渊科技如今能扛大梁的技术中坚。
苏祈安开门,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从上到下把两人扫了一遍,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带着点痞气的弧度。
“嗯,不错。”他点点头,语气老气横秋,“脸上那点学生崽的毛躁气总算磨没了,像个能独当一面的样子了,没白费老子当年一把屎一把尿……呃,是孜孜不倦的教导!”
【啧啧,这俩小子,气场稳了不少嘛!看来没我在公司镇着,也没偷懒!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就是这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李哲那个周扒皮肯定又让他们疯狂加班了!】
程沐雨和周奕辰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声音洪亮:“那必须的!老大!出去可不能给您丢脸!”
“少拍马屁!”苏祈安笑着让开身,“先进来歇会儿,看你们这德行,跟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似的。”他转身往厨房走,嘴里不忘吐槽,“等着,赏你们口饭吃,省得传出去说我苏祈安虐待童工……哦不对,是虐待高级技术劳工。”
饭菜上桌,简单却色香味俱全。程沐雨和周奕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风卷残云,吃相堪比饿了三天的难民。
“慢点慢点!”苏祈安敲了敲桌子,一脸嫌弃,“有点技术骨干的样子行不行?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公司是没给你们饭吃还是怎么的?”
程沐雨塞了满嘴的菜,含糊不清地抱怨:“老大,你是不知道!公司食堂那玩意儿,吃一年都能让你失去味觉!哪有您这手艺绝!好吃到流泪!”
周奕辰猛点头附和:“就是!老大你真是神了!技术封神就算了,长得帅我们也就忍了,怎么连做饭这种技能都点满了?还给不给我们这些普通人留活路了?”
苏祈安得意地一扬下巴,用筷子尾端点了点他俩:“现在知道谁是真大佬了吧?告诉你们,你老大我就是全才!羡慕不来的!”他顿了顿,收起玩笑神色,“先吃,吃饱了有正事和你们商量。”
【废话!不会做饭早饿死八百回了!不过被这小子一夸,感觉……还挺爽!啧,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酒足饭饱,程沐雨和周奕辰自觉地收拾好碗筷,正襟危坐,两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苏祈安,像等待投喂的雏鸟。
苏祈安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从旁边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了过去,脸上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
“先看看这个。”
程沐雨和周奕辰疑惑地接过,翻开。刚开始还有些随意,但越看,两人的表情越是凝重,眼睛瞪得越大,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几分钟后,两人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老……老大!”周奕辰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这……这思路太……太恐怖了!要是真能实现,现在国产化替代那点性能损耗算个屁啊!这……这就是你以前跟我们提过的,那个‘改变游戏规则’的黑科技?!”
程沐雨也激动得不行:“我的天!这理论节点规模数量……老大!你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吧?!这已经不是牛了,这是要逆天啊!”
苏祈安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像一只慵懒的猫,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没错,就是它。不过——”他话锋一转,伸出两根手指,“这次,你俩只能上一个,跟我主攻这个。”
他又伸出另一根手指:“另外一个,得有心理准备,可能得再次换赛道,陪我去开辟一个新的的战场。具体做什么,我暂时卖个关子。你俩自己商量,谁跟我攻这个堡垒,谁陪我去开荒。”
程沐雨和周奕辰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同时重重点头:“明白!老大,我们商量一下,尽快给你答复!欢迎你回来!”
苏祈安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眼神灼灼,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自信:“哈哈!我不光要回来,还要带着你们,带着潜渊,爬到更高的山顶上去!带着你们一览众山小”
【燃起来了!好久没这种感觉了!带着小弟……不,是带着伙伴一起征服技术高峰,这才是我苏祈安该干的事!比跟前妻前女友打球爽一万倍!】
“对了,老大,”程沐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下周有个行业峰会,规格挺高的,本来哲哥让我们俩选一个去见识见识,顺便做个技术分享。现在你回来了,这‘见世面’的重任,非你莫属啊!”
苏祈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成了一副“你们在逗我”的表情:“啥?又是我?有你们这么坑老板的吗?不知道我最烦那种场合吗?一堆人假笑、互相吹捧,还得穿得人模狗样!”
程沐雨一脸理所当然:“能者多劳嘛!演讲纯属浪费时间,有那功夫我多啃几篇论文不好吗?”
周奕辰也拼命点头:“就是!老大,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我俩从小到大也算别人家的天才儿童了,怎么在你面前就跟刚学会1+1=2似的?真想把你天灵盖掀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外星芯片!”
“掀我天灵盖?”苏祈安被气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告诉你们,秘密就在这里!你老大我有三个脑子!!学是学不来的,死心吧!”
【林凡大佬负责提供前瞻构想,原主负责优化和工程实现,而我专门负责吐槽你们】
下午,三人就窝在客厅里,对着那叠天书般的论文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程沐雨和周奕辰不时提出疑问,苏祈安则一针见血地解答,常常用一些匪夷所思但又无比精准的比喻,把复杂问题说得透亮。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和思维的碰撞声。
傍晚,林书晴叽叽喳喳地回来了,别墅里顿时更添生气。四人一起吃了晚饭。饭桌上,程沐雨和周奕辰看着苏祈安和林书晴极其自然的互动,交换了一个“我们都懂”的眼神,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苏祈安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赶紧解释:“喂喂喂!收起你们那猥琐的想法!这是书源他亲妹妹!也算是我妹子!纯洁的革命友谊!懂不懂?”
周奕辰嘿嘿一笑:“懂!特别懂!安哥你放心,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们绝对支持!之前还担心你,现在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支持你个鬼!”苏祈安夹起一块最大的红烧肉,精准地塞进周奕辰嘴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帮家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我和书晴?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书源知道了不得拿着菜刀从公司追杀我到家?!】
送他俩到门口时,程沐雨临上车,又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坑了你真开心”的笑容,大声提醒:“老大!别忘了!峰会发言!还有就是真的……谢谢你回来,我们等你等的好辛苦。”
苏祈安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笑骂着摇了摇头。
“这帮家伙……”他转身走回灯火通明的别墅,嘴里虽然抱怨着,但眼底却带着久违的、充满干劲儿的光芒。
【峰会?演讲?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到时候把林凡大佬请出来镇场子!反正丢人也丢的是他的人……不对,好像还是我丢人?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想想怎么把那个新赛道的坑挖得更诱人一点,让沐雨和奕辰抢着跳才行!】
夜色温柔,别墅里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短暂的休整似乎结束了,新的征程,已然在脚下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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