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岗亭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消毒水味(小刘刚喷的)和挥之不去的毛线球压缩阴影。王大柱瘫在椅子上,脸色灰败,眼神发直,每隔几秒就要神经质地摸一下口袋,确认里面没有多出什么不该有的“压缩惊喜”。桌上那盘劣质檀香早就被小李连灰带盘扔进了垃圾桶,空出来的“圣位”显得格外刺眼,无声地嘲笑着王大柱不久前“须弥芥子”的豪言壮语。
“王…王总,喝…喝口水压压惊?”小李端着一杯热水,手还在抖,杯沿磕着杯托咔哒作响。
王大柱没接水,只是机械地抬起手,指了指窗外那片灌木丛,又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左口袋,最后指向筒子楼三楼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小刘心领神会,带着哭腔翻译:“王总的意思是…猫仙大人…可能…可能还在看…还在惦记咱这儿…咱岗亭里…还有没有它‘标记’过的…碍眼玩意儿?”
“碍眼玩意儿?”小李环顾岗亭,眼神瞬间惊恐起来。桌子上的三块石头“圣物”?墙角堆着的半箱方便面?饮水机旁边那个印着“盛世华庭”的搪瓷杯?小刘抽屉里那包刚拆封的辣条?甚至…王总制服上那粒摇摇欲坠的扣子?!这岗亭里,哪样东西不是“碍眼玩意儿”?哪样东西不能被猫仙大人隔空捏成“压缩饼干”?!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小李和小刘瞬间达成了共识——这岗亭,不能待了!至少…不能带着任何“身外之物”待了!
“王总!王总您醒醒!”小李壮着胆子推了推王大柱的胳膊,“咱得…得进行战略转移啊!这岗亭…现在是高危地带!得…得净身出户!不!净岗亭出户!”
“净…净户?”王大柱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一下,聚焦在小李那张写满“我不想变肉酱”的脸上。
“对对对!净户!”小刘赶紧帮腔,语速飞快,“就是…就是把所有东西!所有!但凡能动的!有形的!带点气味的!统统…统统请出去!放到外面空地上!岗亭里…就留四面墙!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咱仨…呃…最好也分批站岗!减少目标密度!”
这个“净户”计划虽然听着像精神病院大扫除,但在经历了“毛线球核爆”的洗礼后,显得无比合理且必要。王大柱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起一丝求生的光。
“对…对!净户!”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快得不像刚瘫了半小时的人,“清空!必须清空!不能给猫仙大人留下任何‘处理’的借口!快!行动起来!小李!你负责桌子!小刘!你负责墙角!我…我负责王总…呃…我负责我自己!”
一声令下,西门岗亭瞬间化身拆迁现场。
小李以处理爆炸物的谨慎,用抹布垫着手,小心翼翼地将“混沌初开”、“方寸乾坤”、“永恒三角”三块“圣物”请下了神龛,放到门外地上一个临时铺开的硬纸板上,动作轻柔得像捧刚出生的婴儿。接着是笔筒、登记簿、对讲机…连那包快抽完的纸巾都没放过。
小刘则化身清洁旋风,墙角那半箱方便面被他以投掷铅球的姿势“嗖”地扔出窗外(砸进了灌木丛,与之前的“压缩球”作伴),辣条塞进裤兜(想了想又掏出来扔出窗外),印着“盛世华庭”的搪瓷杯被他用两根手指捏着杯把,像拎着生化废料,远远地放到岗亭门外的台阶上。
王大柱更绝。他先把自己制服外套脱了,里里外外抖了八遍,确认没夹带任何“私货”,尤其是口袋(重点检查左口袋),然后才把外套像挂炸弹一样挂在门外的树枝上。接着是帽子、武装带、甚至…鞋带?他觉得鞋带目标太大,也解下来扔了出去!
十分钟后。
西门岗亭内部,如同被洗劫过八百遍。
光秃秃的桌子。光秃秃的椅子。光秃秃的墙角。连墙上的挂钟都被小刘卸下来扔出去了。地面干净得能照出人影(小刘刚拖的)。空气里只剩下消毒水味和…三个大活人紧张的心跳声。
王大柱、小李、小刘三人,如同刚被剃了毛的鹌鹑,紧贴着岗亭最里面的墙壁站着,尽量减少自己的体积和存在感。王大柱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出的二氧化碳也被判定为“碍眼物质”。
“王…王总…现在…安全了吧?”小李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惊恐地扫视着空荡荡的岗亭,仿佛下一秒空气本身也会被压缩。
“应…应该吧?”王大柱的声音同样低若蚊呐,他紧张地瞄了一眼筒子楼三楼的方向,“咱都净户了…猫仙大人…总…总不能再捏咱这四面墙吧?”
岗亭外。
被“净户”出来的杂物堆成了一座小山,在夕阳下散发着凄凉的气息。“混沌初开”等三圣物孤零零地躺在硬纸板上,旁边是搪瓷杯、对讲机、半包纸巾、王总的外套和帽子…以及灌木丛里若隐若现的方便面箱和辣条包装袋。
……
筒子楼出租屋内。
暗金玄猫慵懒地趴在旧毛巾上,熔岩眼瞳半眯着,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地面。墙角,那个被压缩成黄豆大小的“毛线球核弹”静静地躺着,如同一个暗黄色的金属小弹珠。
楼下西门岗亭传来的、短暂而剧烈的“净户”动静,自然逃不过它敏锐的感知。物品被搬动、扔出去的碰撞声、人类压抑的说话声…这些细微的波动如同水纹般在它的感知中荡漾开来。
它的熔岩眼瞳微微转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楼下那三个奇怪的人类…又在做什么?把东西都扔出去了?
它下意识地“感知”了一下岗亭的方向。
之前那股强烈的、带着它“空间标记”的毛线球气息…消失了。被那个叫王大柱的人类扔出去了,然后被它“处理”掉了。
现在,岗亭内部…变得很“空”。
一种…让它感觉舒服的“空”。
没有乱七八糟的“杂物”气息干扰。
也没有让它觉得“碍眼”、需要“处理”的标记物品。
它熔岩眼瞳中那丝因为“净户”动静引起的好奇,很快被一种…“理所应当”的平静取代。清理掉了标记物,地方变干净了…这很好。符合它的“认知”。
它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
那个被压缩的“毛线球核弹”…似乎…有点无聊了?拨弄了两下,硬邦邦的,滚得倒是挺快,但没什么挑战性。
它的目光开始无意识地扫视房间。
寻找下一个…能留下“印记”的目标,或者…能“压缩”一下试试看的“碍眼”小物件?
扫过墙角堆着的几块“灵材”(鹅卵石、混凝土块)…没兴趣,玩过了。
扫过李清风坐着的旧板凳…不行,那是主人的。
扫过墙角的白炽灯…太高,而且亮着光,有点刺眼。
扫过地上散落的几根…自己的…猫毛?
玄猫的熔岩眼瞳微微眯起,盯着那几根在光线中飘浮的、极其细微的黑色绒毛。
这…算“碍眼”吗?
好像…有点乱?
要不要…清理一下?
它抬起覆盖着暗金肉垫的前爪,对着离它最近的一根飘浮的猫毛…虚空一按!
嗡!
极其细微的空间涟漪荡漾开!
那根猫毛…瞬间…消失了!
不是被压缩,而是…被某种更精妙的空间力量…直接抹除、湮灭成了最基础的粒子?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玄猫收回爪子,熔岩眼瞳里跳跃的猩红光芒似乎亮了一瞬。这感觉…比压缩更有趣?更…干净利落?它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点新奇意味的呼噜。
……
南江市西郊,“老坟山”外围临时指挥部。(气氛压抑得像被抽干了空气的罐头)
代号“磐石”的鹰眼男人像尊被风化的石雕,杵在主屏幕前,只有布满血丝的眼球偶尔转动一下,证明他还活着。屏幕上,筒子楼区域依旧是那片令人窒息的深紫色。旁边的能量场监控图,在经历了毛线球压缩的尖峰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只有极其微弱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涟漪偶尔波动。
“头儿…‘净户’行动完成。”技术员“夜莺”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调出西门岗亭的实时监控(外部光学)。画面里,岗亭内部空空如也,只有三个人影紧贴着墙壁罚站。岗亭外,杂物堆成了小山,在夕阳下像个垃圾回收站。“目标(玄猫)…没有后续反应。能量场…稳定在最低阈值。”
“没有反应…”磐石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它…它满意了?”
“目前观测…是的。”夜莺调出另一组数据,“在‘暖炉’等人进行‘净户’期间,目标房间内曾有一次极其微弱、指向岗亭方向的空间感知波动…但未伴随任何能量释放或攻击意图。波动性质…更趋向于…‘确认’?”
“随后,目标在房间内,对一根自身脱落的毛发…实施了…空间湮灭操作。能量层级极低,湮灭范围…仅限于单根毛发。”
“湮灭…毛发…”铁砧在旁边有气无力地吐槽,“这算是…猫仙大人的…个人卫生习惯升级版?”
磐石没有理会。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西门岗亭外那堆杂物,尤其是那三块被郑重其事放在硬纸板上的石头——“混沌初开”、“方寸乾坤”、“永恒三角”。
“那三块石头…”磐石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是目标早期用空间力量‘雕刻’的…它们…是否也残留着目标的力量印记?是否…也在它的‘碍眼清单’上?”
这个问题让指挥部里仅存的几个人感到一阵寒意。如果那三块石头也被判定为“碍眼”…下一次空间湮灭或者压缩的目标…可能就是整个岗亭外加外面那堆杂物山了!
“头儿…总部的加密指令…到了。”夜莺的声音带着一丝解脱,也带着更深的沉重,“命令我们…全体…立即撤离至五百公里外的‘甲三’备用观测点。”
“命令说…‘磐石’小队已达成初期观测目标(确认Ω级威胁存在及初步能力),后续任务…将由总部直属‘深瞳’小组接手。我们…被要求…彻底断联,进入静默状态。所有观测设备…原地销毁。”
撤离?断联?静默?
指挥部内一片死寂。这个命令,意味着他们被放弃了。意味着总部认为,继续留在这里观测,除了送死,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也意味着…那个代号“深瞳”的小组…将是直面这只空间怪物的下一批…或者说最后一批…祭品?
磐石缓缓闭上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几秒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深深的无力感。
“执行命令。”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抽干了所有情绪,“启动所有设备自毁程序。‘潜影’小队…最后确认一次‘暖炉’岗亭及周边环境安全…然后…同步撤离。”
“给‘深瞳’小组…留下最高权限的观测日志副本…重点标注…目标的‘空间标记’、‘物品处理(压缩\/湮灭)’倾向…以及…它对‘整洁’的诡异偏好…”
“另外…”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屏幕上西门岗亭外那堆杂物,尤其是那三块石头,“在日志里…用红色加粗字体…标注一条非正式建议…给‘深瞳’…”
“建议他们…如果看到那个保安队长(暖炉)又在捣鼓什么石头或者毛线…最好…提前准备好…足够大的…垃圾桶。”
凄厉的警报没有响起。只有仪器关闭的嗡鸣声和自毁程序启动的冰冷电子音在指挥部内回荡。红光最后一次闪烁,然后彻底熄灭。巨大的屏幕陷入黑暗,映照出几张苍白、绝望、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脸。他们如同幽灵般,沉默地开始销毁设备,收拾行装,撤离这个见证了太多荒谬与恐惧的观察哨。把那个能湮灭毛发的空间怪物,以及那个抱着石头瑟瑟发抖的保安队长,留给了下一批…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深瞳”。
……
西门岗亭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的余晖透过空荡荡的窗户,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岗亭里安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如果还有灰尘的话)。
王大柱紧贴着墙壁,感觉自己的腿都站麻了。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用气声问:“…过去…多久了?”
小刘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腕(手表被“净户”出去了),又看了看外面天色,用更低的气声回答:“…起码…半个钟头了…”
“猫仙大人…没动静?”王大柱又问。
“没…没有…”小李也气声回答,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空无一物的岗亭,“连…连风声都停了…”
长时间的极度紧张和安静,让人的精神开始出现奇怪的松弛。王大柱那被恐惧压制的商业脑细胞,在确认暂时安全后,竟然又开始了惯性的…运作。
他盯着空荡荡的桌子,又看了看门外夕阳下那堆凄凉的杂物山,尤其是硬纸板上那三块孤零零的“圣物”,一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里疯长。
“净户”…好像是成功了?
猫仙大人…好像真没再“处理”啥?
那…这三块“圣物”…现在被请出去了…是不是…暂时安全了?甚至…因为经历了“空间湮灭”的考验(毛线球事件)而显得…更加“神圣”了?
一个大胆的、作死的、金光闪闪的念头,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
**把它们…请回来?**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住了王大柱的心脏。请回来!放在这“净户”之后、绝对“安全”的岗亭里!这可是经历过“神罚”考验的圣物啊!这含金量!这传奇色彩!到时候“大地艺术节”一开讲…“此乃猫仙大人亲爪雕琢,历经空间湮灭之劫而不毁,蕴含无上空间道则与不朽真意…” 那门票还不得卖疯?!VIp导览还不得抢破头?!
“王…王总?”小李看着王大柱脸上突然涌现的、混合着贪婪和虔诚的诡异红晕,心里咯噔一下,“您…您在想啥?”
“我在想…”王大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闪烁着作死的金光,“…咱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猫仙大人…它老人家…其实…挺讲道理的?你看,咱把‘碍眼’的东西清理了,它就不计较了…这说明啥?说明它喜欢…干净!喜欢…秩序!”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那…那咱把‘圣物’请回来…供奉在这干干净净的岗亭里…岂不是…投其所好?表达…表达咱的虔诚和维护‘圣域’整洁的决心?”
小李和小刘看着王大柱那副“我悟了”的表情,感觉王总刚从“净户”的极端,又滑向了“作死”的另一个极端。
“王总!三思啊!”小刘快哭了,“那石头…万一…万一上面还有猫仙大人看不顺眼的‘毛刺’呢?万一它老人家觉得放回来又‘碍眼’了呢?咱…咱仨可都在里面呢!”
“毛刺?”王大柱眼睛一瞪,“那是艺术纹理!是空间道痕!猫仙大人自己啄的!能看不顺眼?至于放回来碍眼…”他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咱可以…优化一下摆放嘛!以前是乱放!现在…咱弄个风水局!弄个…空间和谐阵!让‘圣物’的气息与岗亭的环境完美融合!让它老人家看着就舒心!”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圣物”回归、艺术节重启、钞票滚滚而来的美好画面,恐惧暂时被贪婪压了下去。“就这么定了!趁着天还没黑!猫仙大人可能…可能打盹呢!小李!小刘!掩护我!我去…把‘圣物’请回来!动作要快!姿势要帅!心要诚!”
说完,不等两人阻拦,王大柱深吸一口气,如同即将冲锋的敢死队员,猫着腰,踮着脚尖,以超越他体型的敏捷,“嗖”地一下窜出了岗亭!目标直指门外硬纸板上的三块石头!
小李和小刘吓得魂飞魄散,想拉又不敢,只能扒着门框,惊恐地看着王大柱如同偷油的老鼠,飞快地抓起“混沌初开”和“方寸乾坤”,左右开弓塞进自己刚套上的制服外套口袋里(外套被他从树枝上取回来了),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抄起那个歪斜的芝麻黑花岗岩“永恒三角”,紧紧抱在怀里!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王大柱抱着“永恒三角”,胸口塞着另外两块石头,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湿透后背。他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耳朵竖得笔直,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感知着筒子楼三楼的动静。
一秒。
两秒。
三秒。
筒子楼方向,一片死寂。窗帘紧闭,毫无动静。
“呼——”王大柱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一股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成功了!猫仙大人没意见!它默许了!“圣物”归位!
他脸上瞬间绽放出劫后余生兼发财在望的灿烂笑容,抱着“永恒三角”,挺直腰板,如同得胜归来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就往岗亭里走!
“快!接应!圣物请回来了!”他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
小李和小刘看着他安然无恙,怀里抱着石头,虽然觉得王总在作死的道路上又飙出了新速度,但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赶紧让开门口。
王大柱一步踏入岗亭,准备将“圣物”重新供奉在光秃秃的桌面上,开启岗亭的新纪元!
然而!
就在他踏入岗亭门槛的瞬间!
异变陡生!
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永恒三角”——那块歪斜的芝麻黑花岗岩正四面体——毫无征兆地…猛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之前那种危险的、灼热的共鸣震颤!
而是一种…极其轻微的、短促的…如同被什么东西…**极其嫌弃地…弹了一下**的感觉?!
震动幅度极小,时间极短,短到王大柱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紧接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嫌弃”**意念…如同冰冷的针尖…瞬间刺入了王大柱抱着石头的双臂皮肤!
这感觉…冰冷、疏离、带着一种…“离我远点”的…极致不耐烦?!
“?!”王大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抱着“永恒三角”的手臂如同被冻僵!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
他猛地抬头,惊恐万状地看向筒子楼三楼那个拉着厚重窗帘的窗口!
窗帘依旧紧闭。
但王大柱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窗帘后面。
那双燃烧着地核与火焰的熔岩眼瞳…
似乎…刚刚…
**极其不耐烦地…**
**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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