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颜守在司泠夜病床前的第五个月,某个深夜给司泠夜擦手时,指尖触到他依旧冰凉的皮肤,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妈妈当年那场漫长的昏迷,不就是杰克用突破性的神经修复疗法唤醒的吗?
这个念头像一道光,劈开了长久以来的绝望。她猛地站起身,眼底燃起从未有过的希冀,连夜联系助理帮自己订了最早飞往纽约的机票。收拾行李时,她看着病床上安静躺着的司泠夜,轻声道:“等我,我一定带你回家。”
夏眠和余泽得知她的决定,虽担忧路途遥远,却也全力支持:“我们会替你守着司泠夜,你放心去,一定要把杰克医生请回来。”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林雪颜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纽约机场,助理恭敬地迎上来:“林姐,车已经在外面等您了。”
车子平稳驶向市区,林雪颜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绪翻涌。这里有她和杰克共同度过的三年时光,也有两人分手后的狼狈与挣扎,如今故地重游,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第二天一早,林雪颜站在私人医院杰克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熟悉的英文嗓音传来,带着几分沉稳。
林雪颜推开门,只见杰克正低头看着病历,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金色的头发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听到动静,他抬头看来,看清来人时,握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蓝灰色的眼眸里满是诧异,随即化为复杂的平静:“颜?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两人分手后,第一次正式见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杰克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憔悴却依旧明亮的眼睛上,补充道:“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雪颜攥了攥手心,压下心头的酸涩,开门见山:“杰克,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身边有个很重要的人,他因车祸陷入深度昏迷,已经五个月了,医生说他是植物人状态……你当年治好过我妈妈,我想请你跟我回京都,救救他。”
她语速急切,眼神里满是恳求,全然没注意到杰克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杰克沉默了几秒,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良久才缓缓开口:“是司泠夜,对吗?”
林雪颜一愣,随即点头。
“我需要看他的全部病历和检查报告,包括手术记录和近期的生命体征数据。”杰克收起复杂的情绪,恢复了医生的专业与冷静,“神经修复疗法并非万能,但我可以试试。”
林雪颜悬着的心瞬间落下,眼眶一热,几乎要掉下泪来:“谢谢你,杰克。所有资料我都已经让助理发你邮箱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回京都。”
“你得让司泠夜所在的医院跟我们医院联系,我才能过去。”
“没问题!”
杰克看着她急切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自嘲:“不过我有个条件——治疗期间,你不能被私人情绪影响,我们只谈病情,不谈过往。”
林雪颜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知道,这趟纽约之行,不仅是为司泠夜寻求生机,也是为自己当年的过往画上一个迟来的句号。
当天下午,两人处理完一切事务便登上了飞往京都的航班。飞机起飞时,林雪颜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纽约城,在心里默默祈祷:司泠夜,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飞机降落在京都机场时,已是傍晚。助理带着医院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在停机坪附近,看到林雪颜和杰克一同出现,立刻迎了上来:“林小姐,杰克医生,辛苦你们了。医院已经准备好了专属办公室和全套医疗设备,司总那边的情况一切稳定。”
车子一路疾驰驶向医院,林雪颜的心始终悬着,时不时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杰克,想说些什么,却又想起两人约定好“不谈过往”,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医院早已为杰克腾出了一间视野开阔的独立办公室,里面整齐摆放着司泠夜五个月以来来所有的病历、手术记录、脑部扫描影像以及近期的生命体征监测数据。杰克一进办公室,便立刻切换到工作状态,褪去了路上的沉默,拿起一份份报告仔细研读,眉头随着阅读逐渐拧紧。
林雪颜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他。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杰克放下手中的脑部ct影像,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低着头,声音低沉而清晰,打破了长久的寂静:“如果司泠夜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醒来,那颜你还会选择我吗?”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骤然投入林雪颜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她猛地抬头,看向杰克的背影,他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可语气里那抹难以掩饰的试探与怅然,却让她心头一紧。
林雪颜攥了攥手心,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落在不远处司泠夜所在的病房方向,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坚定:“杰克,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他是我和果果的希望,我不能失去他。”
她没有直接回答“是”或“否”,却已给出了最明确的答案。
杰克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头,蓝灰色的眼眸里没有了刚才的试探,只剩下医者的冷静:“我知道了。”他重新拿起一份报告,语气恢复了专业,“他的情况比我想象中更复杂,脑水肿虽然消退,但部分神经细胞受损严重。我需要三天时间制定详细的治疗方案,明天开始,我会每天为他进行两次神经刺激治疗,配合药物调理,先看看他的脑部反应。”
林雪颜看着他重新投入工作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轻声道:“谢谢你,杰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感激你。”
杰克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看着报告,可握着报告的手指,却比刚才紧了几分。有些问题,他其实早已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就像有些牵挂,明知不该再有,却还是在看到她憔悴模样的那一刻,再次汹涌。
当晚,林雪颜回到司泠夜的病房,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泠夜,杰克医生来了,他会治好你的。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病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感觉到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颤动,快得像一阵风,却让她眼底瞬间燃起了更旺的火苗。
第二天一早,杰克便开始了第一次治疗。他穿着白大褂,动作精准而轻柔地为司泠夜连接好神经刺激设备,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林雪颜和夏眠守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紧紧盯着里面的动静,手心全是冷汗。
治疗结束后,杰克走出病房,摘下口罩,对林雪颜道:“第一次治疗反应平稳,没有出现排斥现象,这是好迹象。接下来,我们需要耐心等待。”
林雪颜点点头,连忙递上一杯温水:“辛苦你了,杰克医生。”
杰克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指,两人都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空气里再次弥漫起一丝尴尬。杰克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需要去办公室整理治疗数据,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林雪颜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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