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明笑着收回手:“韩哥这是什么意思?没必要这样吧!”
他讪讪地笑着。要是水红看到这笑,一定会觉得无耻极了。
但她一直不知道丈夫有这一面。单知道他的冷漠、小气、挑剔,本质不坏却又很伤人。
江琳对她说的韩伟那些露水风流事,她跟丈夫“和好”一夜之后,烟消云散。
怎么能信一个小三的话呢?
此刻。被孙明明明确地拒绝了。
韩伟的手只好堪堪收回。
不甘心地问:“你也是谈过恋爱的人,24岁了,生理方面就没有需求?”
孙明明并不避讳:“有啊,那不很正常吗?但是,也不能和谁都来吧!”
“聊天,吃饭,郊游之类,都可以一起,但人与人相处还是要有边界感的吧。韩哥是不是这样钓女孩子习惯了?”
“哪有的事!”他本想说“喜欢你才会这样”,但“喜欢”二字实在说不出口。
因为确实没喜欢。
这女的果然不太好搞。也许以后只能归类到“红颜”里,没事聊聊,比妻子有趣,比情人疏远。
失手了。
但也不至于扭头就走。
女儿还没放学,回家也没意思,请“红颜”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他盲猜,即便是“红颜”,不让睡,她应该也很享受这份暧昧。
毕竟,有男人对自己感兴趣,哪个女人不受用?否则她也不会在火车上同意加微信。
吃饭,就选在她们学校开的餐厅。不然,如果出门找餐馆,遇到水红就热闹了。
孙明明继续说:“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挺开放的,我也不守旧,我同学里也有少数人会……‘约炮’,但是我本人不太喜欢那样。”
韩伟:“我哪有那个意思,怎么扯到‘约炮’,太难听了。”
既然搞不到,不如退回原处,做个“正人君子”,也好继续相处。
孙明明说,“我倒是很乐意,听听你和你前女友的故事。我看你心神不定,还没忘记吧?”
韩伟沉吟片刻,在思考怎么组织词汇,怎么避开他的婚姻,直接去谈江琳。
还是干脆全盘托出。全盘托出的话,估计以后更睡不到了。
“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去吃饭。”
好巧不巧。
一位客户打来电话:“韩总,晚上有空不?请你去泊扬会所洗个脚。”
正中下怀。
会所有些服务项目,男人之间心照不宣。
和孙明明吃完饭,韩伟就有了倦意,要回家午休。
“韩哥在这里买的房子吗?”
“租的,房子在老家。”
这家伙,撒谎不打草稿。
他在忖度呢,这女的问他租的还是买的,在估量他的实力?
既然不让睡,随便给她编个借口搪塞,问那么多干嘛。
难不成找上门去,让水红再次“恶向胆边生”……他想到这里就笑了。
以前和江琳在一起时,他就用“恶向胆边生”联想过水红的反应,自己觉得可笑,江琳没笑。
路上,他拨了一遍江琳的手机,还是拉黑的状态。
打宿舍电话,没人接。他认为,江琳和马旋商量好了,不接他的电话。
孤独,萧索。
在春天里都感受到了秋天的意味。
回家换了鞋,低头跟水红说,晚上要约见一个客户,不回来吃饭。
“何必跟我说呢,你一直是自由的。”
水红今天姿态傲慢,背脊挺直得像个马上要上台的芭蕾舞演员。
这又是跟哪位毒鸡汤主播学的,要“仪态万方”?
不上班的女人,每天在家乱琢磨。
水红悠悠地开口:“今天我去买菜,遇到一位画家,附近师范大学的教授。”
韩伟一怔,水红想表达什么?
见他不问,水红接着说:“那个教授,在路边支了个摊子,为行人画像——不是卖钱,是行为艺术。”
“嗯。”他应了一声。
水红:“我从他身边过去,他叫住了我,要给我画一幅素描。”
“他说,我是他这几天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有忧伤的气质……”
韩伟:“你还信这个?所有的男人,只要和女人搭讪,都是为了睡她,无一例外。”
水红:“你思想龌龊,你以为都跟你和江琳一样肮脏吗?人家是教授!”
“你以为教授是什么好东西,那个无赖——陆天远,还是教授呢!”
“哪个无赖?”
“算了,没什么。你不至于被一个中老年男人骗吧!”
水红就是没脑子,男人曲意奉承的话,她也信。
所以他以前就担心这,如果离婚把柳柳的抚养费给她,她弄不好分分钟被人骗走。他的钱。
水红继续高傲地反驳:“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老男人?看上去和你差不多。”
“无聊。”韩伟说完,去卧室午休,随手关上了门,反锁。
“内心肮脏的人,总是把别人也想得和他一样肮脏!”水红追到门口对他喊了一句。
她本来还有造人计划。上次的不一定成功。
她今天想摆一个高贵、冷艳的造型。连画家都发现了她的美,韩伟也不应该忽略。
然后中午加个“餐”,为二胎努力。
谁知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还认为教授夸她漂亮是心怀不轨,难道她不值得被赞美吗?
除了韩伟,哪个男人看到她不都得偷偷多瞄几眼?她眼睛余光早就留意过。
那个教授,是当地人,身材敦实,举止稳重。
一点没有沈天一那种“搞艺术”的虚飘之感,反而有种长兄的温暖。
自己命运怎么这么不好,没遇到欣赏自己、爱自己的男人。
“泊扬”会所,是个密闭神秘的所在。几年前,被一个大人物砸过场子。
大伤元气后,盘了出去,被另一个涉黑大佬接手,改名为现在的“泊扬”。
换汤不换药的场所,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营生。
知名大明星来过,在这里还干过仗。
小人物也来过,推拿按摩洗脚,唱歌喝酒游泳,应有尽有。
客户老蔡,五十岁中等个子的超市老板。
他们以前一起吃饭时,老蔡带过他的情人,一个宽脸长发的女人。
这次,谁也没带。
两个人的按摩床之间,隔着一面屏风,闻其声不见其人。声音稍大一点,可以互相聊天。
他们要了特殊服务。
按摩小姐戴了手套,给他们身上涂了玫瑰精油。全身按摩。
特殊服务,自然要有特殊手法。
衣着暴露的按摩技师,分开\/腿\/跪到了按摩床上。
韩伟闭着眼睛,对按摩小姐说:“把手套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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