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陷在出租屋的旧沙发里胡思乱想,脑子里全是李若雪被张强欺负时的委屈无奈,被自己羞辱时的伤心难过。
“无依无靠……”他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他抬手狠狠自扇巴掌,直到手掌发疼:“废物!林枫你就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连她的委屈都看不出来!”
林枫握紧拳头一下下砸在沙发扶手上,旧木头发出“咯吱”的哀鸣,像在替他哭。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得刺眼。他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三秒,手指抖得厉害,划开接听键时,连呼吸都在发颤。
“林枫是吧?五万块拖三个月了,玩失踪呢?”粗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耳朵,“明天再见不到钱,我们就去你家楼下堵你!让你邻居都看看,你是怎么欠了钱不还,连条狗都不如的!”
“再宽限几天……我刚离职,还没找到工作……”他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火烤过,带着哀求的调子。
“宽限?你也配?”对方的冷笑透过听筒传过来,“明天中午之前,钱要么到账,要么我们上门!别跟我扯没用的!”
电话“啪”地挂了,忙音“嘟嘟”地响着,事情就像重锤似的砸在林枫心脏。
“钱……钱……钱”他盯着天花板,眼睛红得吓人,突然,一个名字猛地跳进脑海——何辉刚!
是了,何辉刚!他高中同学,当年哭着喊着要创业,说差十万块启动资金,拉着他的手说“疯子,你信我,等公司起来了,我肯定好好谢你”。那时候他和李若雪刚攒了点钱,李若雪劝他“这人不靠谱,别借”,可他架不住何辉刚天天磨,念着那点同学情分,还是把钱借出去了。
结果呢?钱借出去就成了肉包子打狗!头两年他不好意思催,后来家里急用钱,找何辉刚要,对方总说“资金周转不开”;再后来,他催了三次,每次都被各种理由推脱,直到上次失业后要债,两人还吵翻了脸。
“现在还顾什么脸面……”林枫突然笑了,笑声又哑又涩,像破锣在响,“都快被逼死了,还管什么同学情分!”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翻箱倒柜找那张借条。旧纸箱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的字迹早就晕开了些,可“今借到林枫人民币拾万元整”几个字,依旧清晰得刺眼。
“何辉刚……”他捏着借条,指腹把纸边都搓得起了毛,眼睛里翻涌着血丝,“明天,你必须把钱还给我!必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枫就揣着借条出了门。他没洗脸,没刮胡子,眼里布满红血丝,下巴上的胡茬扎得人生疼,整个人透着股疯疯癫癫的劲。走到“辉刚建材公司”门口,看到那两百多平的门面,看到门口堆着的瓷砖,还有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他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生意不好做?资金紧张?”他咬着牙,几乎是咬着牙推开玻璃门。
前台姑娘抬头看到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您……您好,有什么事吗?”
“找何辉刚!”林枫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让他出来见我,就说林枫来了!”
前台不敢耽搁,赶紧拨了电话。没过多久,何辉刚挺着发福的肚子走出来,看到林枫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赶紧堆起客套:“哟,疯子?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他想拉林枫去会客区,可林枫没动,直接把借条“啪”地拍在茶几上,声音大得整个店里都能听见:“何辉刚,别跟我来这套!还钱!”
何辉刚脸上的笑淡了,拿起借条看了一眼,又放下,叹了口气:“疯子,不是我不还,这几年建材生意不好做,公司资金真紧张……”
“生意不好做?”林枫突然笑了,笑声尖锐得吓人,他指着外面的奔驰,声音陡然拔高:“那车是怎么回事?接待客户?你当我瞎?!当年你找我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资金紧张?现在你公司开了,车买了,我要回我自己的钱,你还推三阻四?!”
他的声音太大,店里的员工都停下手里的活,齐刷刷朝这边看。何辉刚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赶紧压低声音:“疯子,你别在这闹!有话我们出去说!”
“出去说?我怕你跑了!”林枫梗着脖子,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今天你不还钱,我就一直在这闹!让你客户看看,你是怎么坑同学钱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何辉刚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看样子是客户。何辉刚赶紧挤出笑迎上去:“王总、李总,你们来了!快请坐!”
可还没等客户坐下,林枫突然冲过去,指着何辉刚对他们喊:“你们别跟他合作!这人就是无赖,欠我十万块,好几年不还!连同学的钱都坑,你们跟他合作,小心他卷了你们的钱跑路!”
那两个客户对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转身就要走。何辉刚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一把推开林枫:“你疯了?!”
林枫被推得一个趔趄,后背撞在茶几上,茶杯“哐当”摔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他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更浓了,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冲上去就和何辉刚扭打在一起。
“我让你还钱!”他一拳砸在何辉刚的额头上,“我让你骗我!”“你他妈别疯了!”何辉刚也急了,拳头往林枫脸上挥,“我今天弄死你!”
两人摔在地上,互相撕扯着,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对方身上。林枫的嘴角破了,血流到下巴上,可他像感觉不到疼,只知道抓着何辉刚的衣领,嘶吼着:“还钱!把我的钱还给我!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
店里的员工吓得不敢上前,只能看着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地上的碎瓷片划破了他们的衣服,渗出血迹。最后还是两个男员工壮着胆子上前,才把他们拉开。
何辉刚的额头流着血,指着林枫,气得说不出话:“你……你真是个疯子!”
林枫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凶狠得吓人,他喘着粗气,盯着何辉刚,一字一句地说:“我是疯了!是你逼疯我的!”
他说着,突然抓起茶几上的碎瓷片,抵在何辉刚的脖子上,声音里带着绝望的狠劲:“要钱还是要命!”
何辉刚看着他拿着的碎瓷片,又看着他眼里那股“同归于尽”的疯劲,脸色突然白了——他不怕林枫闹,可他怕林枫真的疯了,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店里静得可怕,只有林枫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何辉刚脖子上,被碎瓷片硌出的红痕,一点点渗出血丝。何辉刚看着林枫豁出去的样子,又想到刚才走掉的客户,心里又气又怕。他知道林枫的好欺负,但真逼急了,搞不好自己今天就得交代。他脸色惨白,妥协的说道:
“好,我还!给我个银行卡号,明天打给你。”
林枫掏出银行卡递给何辉刚,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明天会查银行卡,要是见不到钱,我直接陪你见阎王。”
第二天,林枫果然收到了何辉刚转来的十万块钱。他拿着手机,看着到账信息,心里五味杂陈。钱是拿到了,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很累。
林枫拿着那笔钱,先还了欠借贷公司的五万块,然后揣着剩下的五万块,去了以前和李若雪住过的小区。他想把钱还给李若雪,那是她为了自己不受罪用清白换的,他耿耿于怀,又心怀愧疚,他想跟她道歉,想问问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感觉李若雪应该下班在家了,他走向自己曾经的家,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举起手敲响了房门,里面没有回应,他喊了前妻的名字,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会不在家呢?难道又出去和那个老头鬼混了,不应该啊,她需要照顾林琳啊”林枫不停的揣摩着
想了许久,林枫还是拿起手机拨打了李若雪的电话却,然而电话里传出了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回复。他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号码,确定没错。
“怎么会这样?”林枫有些纳闷,好端端的为什么注销手机号。“难道…”,林枫不敢往下想。于是马上叩响了隔壁房间,不多时,房间里伸出邻居的脑袋。
“老陈,我问一下,我老婆怎么不在家”林枫着急的问道
“她不是搬走了吗!你不知道?”邻居非常疑惑
听到这个,林枫当场傻了,连谢谢都都忘了和邻居打,呆呆的往楼梯走去。
下了楼,林枫清醒过来,立马给他在开来公司的同事去了电话,从电话中,林枫了解到,李若雪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感到很痛,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人的精神也颓废起来。
接着他疯了一样给前妻的父母拨号,可对方没有接听他的电话,到最后直接把他拉到黑名单。
林枫站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手里攥着那五万块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厉害。他想起以前和李若雪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她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想起自己当初的固执和不懂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知道,他不仅失去了工作,还永远失去了那个为他豁出一切的爱人。
秋风从楼道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林枫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慢慢走下楼。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只有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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