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草们成功击退钻地鼠的捷报,让沈青崖对自家园子的安保系统信心大增。他甚至还给那丛立功的“铁蒺藜一号”额外浇灌了一勺富含灵气的泉水,以示嘉奖。阿墨对此表示赞同,并认为所有守护了未来零食(即园中灵植)的成员都该得到奖赏,包括它自己。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沈青崖以为可以继续安心研究他的“可可灵糕3.0改良版”时,麻烦再次找上门来。这一次,不再是偷偷摸摸的小贼或者哭哭啼啼的仙师,而是更加正式、也更令人厌烦的“官方”程序。
这天上午,阳光正好,沈青崖正在用阿墨的龟壳锅慢火烘烤新一批的宁神茶叶,阿墨趴在一旁,监督火候(主要是监督茶叶别烤糊了影响口感)。园外传来了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步伐沉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节奏感。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不算粗暴,但也绝谈不上客气。
沈青崖叹了口气,拍了拍阿墨的背甲示意它稍安勿躁,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中年男子,修为在炼气六层左右,手里拿着一卷帛书。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统一青色短打、修为在炼气二三层的随从,神色倨傲。
“阁下便是此间主人,沈青崖?”山羊胡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沈青崖和他身后看似普通的园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语气还算客气。
“是我。诸位有何贵干?”沈青崖语气平淡。
山羊胡男子展开手中的帛书,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乃落星镇镇守府下辖‘灵地规划司’主事,姓赵。经查,你此处园地,位于镇西新规划的‘灵植产业示范区’核心区域。根据《落星镇灵地管理暂行条例》第三章第七条,镇守府有权对规划区内土地进行统一征收、整合、开发,以促进本镇灵植产业规模化、高效化发展。”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沈青崖毫无波澜的脸,继续道:“现正式通知你,限你十日之内,自行清理地上附着物,搬离此地。镇守府将根据此地原评估价值,给予你相应灵石补偿。这是征收令,请过目。”说着,将帛书递了过来。
沈青崖没有接,只是目光扫过那卷帛书,上面确实盖着镇守府的大印,条款写得冠冕堂皇。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产业示范区”,多半是某些人看中了这块地如今隐隐显露的灵气和潜力,想找个由头强占过去。黑木帮是明抢,这位赵主事玩的是“合法”拆迁。
“赵主事,”沈青崖缓缓开口,“我这块地,是祖上传下来的,有正规地契。而且,我看这周围,似乎并无其他人家接到类似通知?这‘示范区’,莫非只示范我这一家?”
赵主事脸色微变,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灵植夫如此敏锐,他干笑两声:“规划是分批进行的,你家正好在第一期范围内。至于地契,镇守府有权因公共利益需要,依法征收。补偿款绝不会亏待你,足够你在镇内另购一处不错的宅院了。”
“公共利益?”沈青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园子,“我觉得我在这里种田,产出灵植,惠及乡里,就是最大的公共利益。而且,我对镇守府的补偿不感兴趣,也不想搬。”
赵主事的脸色沉了下来:“沈青崖,你可要想清楚!违抗镇守府政令,是什么后果!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身后的两个随从也上前一步,释放出灵力威压,试图震慑。
若是寻常低阶修士或凡人,在这威压下恐怕早已腿软。但沈青崖只是觉得有点吵,他肩上的阿墨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尾巴尖不耐烦地轻轻拍打地面,似乎在说:耽误龟爷监督烤茶了!
沈青崖抬手,止住了对方毫无意义的施压,语气依旧从容不迫:“赵主事,我说了,不搬。至于后果……”
他侧身,让开一些,指了指园内那片长势格外“凶猛”的狗尾巴草,尤其是篱笆边那丛“暴雨梨花二号”,温和地说道:“你看我这园子,这些花草树木,都和我有了感情,舍不得走。它们脾气可能不太好,万一诸位下次再来‘通知’的时候,不小心被哪片叶子划伤了,或者被哪颗草籽扎到了,那就太不优雅了,你说是不是?”
赵主事和他身后的随顺着沈青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几丛再普通不过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穗子在风中摇曳,人畜无害。他们莫名其妙,觉得这灵植夫是不是吓傻了,开始胡言乱语?
“哼!故弄玄虚!”赵主事冷哼一声,“十日期限已到,若还不搬离,就别怪我们按规矩办事了!我们走!”
他撂下狠话,带着一脸不屑的随从转身离开。其中一个随从在经过那丛“暴雨梨花二号”时,为了彰显威风,还故意用脚踢了一下旁边的土块,溅起的些许尘土落在了草叶上。
就在他收脚的瞬间——
“噗噗噗!”
几根尖锐的草籽如同被激怒的蜂群,从“暴雨梨花二号”的穗子上激射而出,精准地打在了那名随从的小腿上!
“哎哟!”随从惨叫一声,只觉得小腿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裤腿上赫然扎着几根细小的、深入布料的草籽,尖端甚至刺破了皮肤,渗出点点血珠!他试图用手去拔,那草籽却异常牢固,一扯更是疼得他龇牙咧嘴。
赵主事和另一名随从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丛微微晃动的狗尾巴草,又看了看同伴腿上的“凶器”。
沈青崖站在门口,一脸“我都提醒过你们了”的无辜表情,摊了摊手:“你看,我就说它们脾气不太好吧?真是不好意思。”
赵主事脸色铁青,看看惨叫的随从,又看看一脸平静的沈青崖,以及他肩上那只似乎在看戏的大乌龟,心里第一次冒起了寒气。这地方,太邪门了!
他不敢再多留,撂下一句“你等着!”,便扶着那名一瘸一拐、哀嚎不断的随从,狼狈不堪地快速离开了,速度比来时快了不少。
沈青崖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闹剧。
阿墨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方向,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仿佛在嘲笑那些人的不自量力。
沈青崖走回灶边,检查了一下龟壳锅上的茶叶,火候正好。他拿起一片烤好的茶叶,放入口中品尝,点了点头。
“优雅地拒绝拆迁,”他对着阿墨,像是在总结,“首先要有一群脾气不太好的邻居。”
“其次,”他顿了顿,笑道,“得保证自己心态够好,不能被打扰了喝茶的兴致。”
阿墨深以为然地点点脑袋,然后急切地用爪子指了指锅里剩下的茶叶,示意:别光顾着感慨,剩下的归我尝尝!
园内,茶香袅袅,狗尾巴草们继续在风中悠闲摇曳,深藏功与名。而“拆迁”的风波,显然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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