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崖平息北境禁地之乱的消息,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以比修士御剑还快的速度席卷整个界面,甚至飘向了诸天万界。只不过这消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从“喂怪兽+修封印”的朴实日常,硬生生被吹成了“神仙下凡战灭世”的玄幻大戏。
酒楼茶馆里,说书人唾沫星子横飞,拍着惊堂木喊得震天响:“诸位看官!那沈前辈身高万丈,头顶祥云脚踩金光,只身闯入禁地,与那三万丈高的灭世魔龙大战七天七夜!最终一掌拍出,山河倒转,魔龙当场跪服!”
坊市街头,修士们扎堆八卦,版本一个比一个离谱:“我听说沈前辈祭出了上古神器‘盘古斧’,一斧子劈开混沌,直接把凶物压在了五行山下!”“你们都out了!真正消息是,沈前辈是创世神转世,这次出手纯属遛弯顺手,不然那凶物早把世界拆了!”“落星镇现在可是圣地!我二舅姥爷的三侄子去镇口摸了块石头,回来直接顿悟筑基了!”
这些离谱传说传得沸沸扬扬,可风暴中心的落星镇,却平静得跟世外桃源似的——主要是沈青崖压根没把这当回事。
他的小院依旧柴门半掩,灵植长得比野草还疯。唯一的变化,是青云门派来的“外围安保”弟子,如今驻扎在镇子外三公里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前辈清修”,连打喷嚏都得憋着,硬生生憋成了内伤。
而小院里,“传说中的救世主”沈青崖,正蹲在试验田边,跟一株“笑哈哈豆”较劲:“怎么回事?这批次怎么还笑打嗝了?基因稳定性太差,下次得掺点‘镇定草’试试。”
旁边的七彩鹦鹉彩衣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用鸟喙啄着他的头发吐槽:“我说青崖,外面都把你吹成宇宙第一战神了,你倒好,天天跟这些花花草草死磕,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沈青崖头也没抬,给“月影苔”调整着星光折射板:“战神能帮我给灵植授粉吗?能提高‘混沌顽石草’的产量吗?”
彩衣愣了愣,梗着脖子反驳:“那至少比你天天研究‘怎么让阿墨不啃锄头’强吧?你看外面那些修士,都快把落星镇门槛踏破了,就为了见你一面,你好歹出去装个逼啊!”
“装什么逼?耽误我种‘长青穗’,还耽误给阿墨做米糕。”沈青崖拿起水壶,给“混沌顽石草”浇水,“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个灵植夫,种好我的田,养好我的龟,顺带管管你这只话痨鹦鹉,比什么都强。”
正趴在石桌上啃“特硬磨牙棒”的阿墨,闻言抬起头,黑豆眼亮晶晶的,仿佛在说:“没错!搭档就是我的专属投食器!”它啃得龇牙咧嘴,龟壳都在微微颤抖,那磨牙棒硬得能当武器,它却啃得津津有味,毕竟是掺了“混沌顽石草”边角料的限量款。
彩衣撇了撇嘴,飞到石桌上,试图啄一口阿墨的磨牙棒,结果被阿墨一爪子拍开:“去去去!这是我的!要吃自己让沈青崖做!”
“小气鬼!”彩衣骂骂咧咧地飞回沈青崖肩头,“外面都说你是救世主,你就没点想法?比如开个宗门收徒弟,或者搞个签名会?到时候我就能当首席发言人,天天给你吹牛逼,还能收门票钱买瓜子!”
沈青崖忍不住笑了:“救世主责任太大,天天得应付一堆破事,哪有时间种田?再说了,收徒弟还得教他们修仙,多麻烦,不如种点灵植省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老镇长的脚步声。他如今腿脚利索得很,拐杖纯属装饰,手里提着一篮子饱满的“长青穗”米,还有几样精致的米糕,站在篱笆外恭敬地探头探脑,不敢擅自进来。
“沈先生,您在家吗?”老镇长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感激。
沈青崖挥了挥手,撤去了门口的防御灵植——那几株“针刺草”立刻蔫了下去,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老镇长走进来,把东西放在石桌上,搓着手笑得一脸憨厚:“沈先生,镇上的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这点新米和糕点,您和阿墨、彩衣尝尝鲜。”
阿墨一听到“米糕”二字,立刻扔下磨牙棒,颠颠地跑到石桌旁,眼巴巴地望着老镇长,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彩衣也立刻凑了过来,用翅膀扒拉着篮子:“有我的份吗?有桂花味的吗?”
沈青崖看了看篮子里的米,点了点头:“米种得不错,颗粒饱满,适合做米糕。”
老镇长见他收下,脸上乐开了花,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先生,外面现在都把您传成救世主了,说您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您看这事……”
沈青崖正拿起一块米糕递给阿墨,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即失笑摇头:“救世主?我可不是。”
他指了指院子里疯长的灵植,又拍了拍正啊呜一口吞下米糕的阿墨,再指了指正偷偷往嘴里塞米糕的彩衣:“我啊,就是个灵植夫。种点花花草草,养只贪吃龟,再管管这只爱抢吃的鹦鹉。外面的事,顺手帮了就帮了,哪是什么救世主。”
他语气坦然,带着一丝调侃:“救世多累啊,天天被人围着问东问西,还得应付各种麻烦,哪有种种田、做做米糕舒服?”
老镇长愣住了,看着沈青崖那毫无作伪的神情,看着院子里那些寻常却又非凡的灵植,看着一只只顾着吃的玄龟和鹦鹉,心中的敬仰忽然化作了一种哭笑不得的理解。
是啊,拯救了世界,却一门心思扑在种田和做米糕上,连“救世主”的名头都懒得要,这大概就是真正的高人风范吧?
老镇长深深吸了口气,郑重地行了一礼:“我明白了,沈先生。您忙,我就不打扰您种田了。”
他转身离去,脚步轻快了不少,心里琢磨着:以后可不能叫沈先生救世主了,得叫“灵植夫仙人”!
沈青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拿起一粒“长青穗”米,放在鼻尖闻了闻:“这米用来做桂花米糕,肯定好吃。”
彩衣正抱着一块米糕啃得津津有味,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就是!救世主有什么好的,能有米糕香吗?以后谁再叫你救世主,我就啄他!”
阿墨也使劲点头,嘴里塞满了米糕,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附和:“没错!搭档就是投食器……啊不,是最厉害的灵植夫!”
沈青崖笑了笑,继续低头研究他的“特硬磨牙棒”配方——下次得再加点“混沌顽石草”,让阿墨啃得更过瘾,省得它总去啃锄头。
小院依旧宁静,阳光正好。
救世主的名头,如同天边的浮云,飘来又飘走,没留下一点痕迹。
而灵植夫的日常,却在泥土与草木的芬芳中,在米糕的香甜里,过得热气腾腾,有滋有味。毕竟对沈青崖来说,种好田、做好吃的,才是修仙界最正经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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