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魔爪终于远离,沐辰克制道。
“嗯,差不多,你现在讲讲你要算什么。”老人掐指,一本正经,口中细微声响念念有词。
“……”沐辰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人傻大半,依旧不愿放弃。
他说:“算前程往事,算未来,我跟缘,是到此为止,还是花终有再开日?”
“不够,你再和我讲讲你们的往事。”老人道,沐辰沉默,怀疑着打量了好一会笑脸老者,终是妥协地艰难吐露难言过往。
“这下可以了吧!”省了大半篇文依旧吃力,沐辰再次豪饮一大杯,以苦润心,回忆心起难释怀。
“嗯~故事不错,挺真实的。”老人评价。
“……”沐辰不想说话,可不真实,这特么就是他的心路历程!这家伙,莫不是在耍他?
“别急,且听我从头到来……”老人轻咳一声,长篇大论,由故事里的各个节点讲起,由行到心,再经人……
沐辰肃然起敬,认真聆听,没一会,眼皮开始眨巴,又一会,他开始怀疑,因为,他竟然记不清老人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哦,原是一堆毫无营养的废话,直接被他大脑排除了。
是了,这只能证明老人家确实用心听了他的故事,代表不了其他。
“事已至此,你可明白?”此话一出,沐辰彻底醒悟,恍然若梦,哦,终于讲完了。
莫名有种刑期释放的轻松错感。
“哎,你看,又有何意义?”老人轻叹,一双浑浊的黑眸像是透过虚实,直达人心。
沐辰猛地打了个激灵,抬眸望向老人家,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什么不一样了,但似乎,其实什么也没有。
“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既如此,又何必相劝,你说呢?”
“……很奇怪。”沐辰轻声道,他盯着眼前之人,朦胧如雾,又坦然光明,看不透。
老人呵呵笑,却是没和他争辩什么,事实上,他说的也没毛病。
“我也觉得奇怪,那位,能引荐一二么?”老人又道。
“嗯?”沐辰神经骤然紧绷,连带着身躯微微躬起,绷直,那是一种戒备的姿态。
“别紧张,这不是你自己说的?难不成你忘了?”老人轻声安抚。
“我说的?”沐辰呢喃,通红脸颊上是浸润酒意的双眸,回忆间,似乎,他真的说了,好像也是,如果谈及过往那些事,他怎么可能不说,毕竟那位可是其中关键,要是没有,或许他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只是同样地,那样就太可笑了。
“呵呵,我好像真的醉了!”他笑了,因醉而笑,不容易,太不容易,他终于又一次喝醉了。
“哎,可怜的孩子,你何错之有,不过是情动错缘罢了。”老人怜悯,摇头叹息。
“可他又有什么错?仅是情动多人而已。”
道法自然,包罗万象。
世事,无奇不有。
这一刻的老人家,倒像极了合格的山上道士。
“给你引荐?”沐辰忽问,他明明醉了,但言谈举止依旧正常,或者说更为直接,仿若这一刻的他才是真正以自我为中心的沐辰。
“自然不是,是我这不让人省心的弟子。”老人抬眸望去,小道士震惊,“不是师父,你真要卖我啊?!”
他没想到,今晚此事还能再度上演,不是都翻篇了么?!
“你们确实也不是正常人,若有机会,我会帮忙引荐一二,只是那几个位置基本没指望,倒是边缘人物,你们机会很大……再会。”沐辰拱杯落桌,上了二楼。
“这,不留个电话?”小道士纳闷,手机都掏出来了。
老人不禁摇头,笑而不语。
原来,他是真信。
故此——
“有趣。”老人感叹,扫了眼不让人省心的弟子,心中稍稍放心,或许这小子会比他幸运,也说不定。
……
翌日,午后。
赤云耀空,秋日的阳光依旧是那样璀璨,江海平阳州县,望城小区五栋二单元半楼窗口前,一袭休闲白衫侧身而立,黑色的长裤,平凡不显单调,乌黑的眼眸对着灼日,青年却不觉刺目,正如秋日是温和的,连带着这世间万物也变得温和。
这是一栋临近小区侧门的楼层,视野辽阔,方便进出,从窗口当前位置望去,下边是草地,数米宽余,草地之外是小区的道口,亦是来往车辆的必经之地。
而这些,对于白景而言无疑是陌生的,正如这些年来,他的行程安排,若非存在某些意料之外的变故,三点一线,从未变过。
但人之种种,并不陌生。
七八个正值年少的孩童聚在草地上,较远两边各占一人,中心空出的位置零零散散分布着其他六人,他们前后奔跑,欢声笑语,年轻年少,正值风华。
不时有红色领结包裹的球状物体从头顶飞过,飘忽,拖出一道红线,或在地上,或被接住……
经过白景的观察,他发现一个特点,当两边的人接住,中间跑的这些人都不能动,只能等着接受惩罚,与之对应,如果是中间的人抢先接住,反而没有奖励,顶多算是拖延个几秒?
这貌似不是个公平的游戏。
“扔沙包不就是这样?大家玩的开心就好,管它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再说,如果真要议论所谓的公平与否,这不是对于外场的两人更不公平?你说呢,表哥!”
“确实。”不自觉想起过去三年某次去接江望海回家时所见,白景轻轻点头,回眸看向上方楼道。
这世界确实如此,事无绝对,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公平,就像现在,对于上面的人而言,十数位刑警同时出动是不公平的,但对于这个社会,对于法律法规,这是公平的,而这就够了……
砰————!!!
头顶传来剧烈动荡,哪怕隔着挺远,在狭窄的楼道里依旧传得迅疾,白景抬眸望去,心知肚明,上面的抓捕行动这算是彻底开始了,就不知,这究竟是打草惊蛇,还是瓮中捉鳖?
白景不知道,实际上他来的也挺突然,上面的主要发起人兼负责人比原计划早了两个多小时来寻他,笔记是还了,问题是某人又是请客又是试探的,他只是平时话少,说得简洁,真当他傻?
他是真不愿意。
然,最大的问题还是“白顾问!”,这三个字,将白景克得死死,线踩原则,他无数次后悔,果然当初就该想点别的办法,而不是盲目答应这家伙!
可没办法,他答应了,这就是现实。
甚至可以说,其实无论白景当下有多后悔,他实际上心里同样明白,哪怕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有的事情,已经结束可以彻底掩埋。
也有的事情,哪怕结束,依旧不代表完结,总得有个结果,无论是对他,还是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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