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灶台上的粥碗还残留着余温。
安平在灶房收拾碗筷,许安宁这边开始准备今天的工作。
先将灶房那盘石磨移到水缸边。
她提来清水,用草沾着水,仔仔细细地刷洗石磨的每一处沟壑和缝隙。
磨盘上残留了很多粉尘和污垢,反复刷洗了几遍,直到流下的水变得清澈。
那磨盘在日光下变得干干净净的。
清洗完石磨,心里计算一下那个沥水框大概能装多少豆腐,大概是十二斤左右,也就是四斤豆子。
卖的时候可以按块卖,一斤一块,一板十二块,一块两文钱。
她走进堂屋从空间取出四斤饱满的豆子,哗啦啦地倒入那个小木桶中。
她缓缓注入水,看着清水逐渐没过所有豆粒,豆子在水中微微晃动着,开始了浸泡的过程。
又把昨天在集市上买的那三尺细棉布拿出来,在陶盆里轻轻揉搓,洗去布匹在浆洗的过程中残留的浮色和杂质。
洗净后,将湿漉漉的布匹晾在院中的矮树上,微风吹过,细布轻轻摆动。
“平哥儿,和姐儿,来帮阿姐蒸枣子。”她招呼着弟妹。
安平熟练地生起火,安和帮着把枣子清洗干净。
枣子蒸得烂熟后,许安宁把枣子倒入陶盆中捣烂成泥。
“阿姐,这次不做糕了吗?”安平看着那盆枣泥问道。
“先收起来,等陈爷爷那儿的新浅盘做好了,再用新盘子晾,糕体才能方正好看。”许安宁说着,心念一动,那盆温热的枣泥连盆收入空间保持鲜润。
一系列事情忙完,日头已渐渐升高。
午后的阳光照在小院里,暖融融的。
忙了好几天,这突然停下的的感觉,让许安宁觉得手脚都无处安放了。
她坐在门槛上,看着安平和安和在院子里玩,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院外那条波光粼粼的小河。
水里除了鱼虾,还有螺蛳,河蚌。
河里的螺蛳……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挥之不去了。
这个季节,正是产田螺的好时候,不会像春夏季螺蛳肚子里有很多卵。
记忆里,那螺蛳肉肥美鲜香,再用些调料爆炒一下,嘶~
想想都要流口水。
在这里,这东西怕是没人稀罕,正好便宜了她。
“平哥儿,和姐儿,”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走,跟阿姐去河边摸点好东西加餐!”
两个小家伙一听,眼睛亮晶晶的围了上来。
安和拍着小手兴奋的问:“阿姐,去摸鱼吗?”
“比鱼还好玩呢。”许安宁进屋拎起一个平日里不怎么用的旧陶罐,“咱们去摸螺蛳。”
“螺蛳?”安平挠挠头,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牵着妹妹,跟着阿姐出了门。
小河里有着青草混着水汽的味道,水流潺潺,清澈见底,还能看到正在逃窜的鱼虾和摇曳的水草。
许安宁找了处水流比较平缓,岸边有浅滩和淤泥的地方停下。
“看,就是那个。这就是螺蛳,咱们今天的目标。”她指着那深褐色的小锥形硬壳道。
那玩意很多都在淤泥里或者吸附在石头上。
“姐,这东西能吃么?”安平觉得,自从阿姐上次摔破了头,感觉会了好多东西。
各种没人要,没人稀罕的东西在阿姐这里都变成宝贝,甚至变成了钱。
虽然奇怪,但那种没来由的信任让他也没多说什么。
“能吃!信姐。”她脱下破了口的草鞋,挽起裤腿,光着脚踩进河边的浅水里。
冰凉的河水瞬间包裹住小腿,让她打了个激灵,随即又觉得舒爽。
她弯腰,伸手从一块滑溜溜的石头上捻起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螺丝,展示给弟妹看:“就像这样,轻轻一掰就下来了。专挑个头大的摸。”
安平学得快,也立刻脱了草鞋下水,有样学样地摸索起来。
安和年纪小,不敢下水,就乖乖坐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眼巴巴地看着,负责看守陶罐。
这东西对她来说,摸起来很简单。
而且自己爱吃,在前世也会时不时去买一份,或者自己做。
她手指在水里摸索着石头粗糙的表面,碰到一个小硬壳,就用力一掰,然后那田螺就剥下来了。
她还仔细看了看,确定不是福寿螺,这玩意估计现在还没出现呢。
有时还能碰到一大片聚集在一起,一摸就是一把。
安平觉得好玩,每摸到一个大的,就高兴地举起来给阿姐看。
“阿姐!这个好大!”
“嗯!平哥儿真厉害!扔罐子里去。”
偶尔也会摸到滑溜溜的水草或是受惊蹿开的小鱼小虾,弄得安平一会叫一会笑的。
陶罐里渐渐传来“咔啦,咔啦”的轻响。
不知不觉,日头偏西,带来的陶罐也沉甸了不少。
许安宁估摸着够吃一顿了,便直起有些酸痛的腰,招呼安平上岸。
两人赤着脚坐在岸边石头上,晾着湿漉漉的脚丫子。
安和扒着陶罐口往里看,看着里面的螺蛳密密麻麻的,有的还伸着触角蠕动着,安和又是好奇,又是不敢去摸的收回手。
“晚上咱们就能吃这个吗?”安平看着大半罐的螺蛳,已经在期待阿姐怎么把他们变成好吃的了,咽了咽口水问道。
“还得让它们在水里养一两天,吐净泥沙才行。”许安宁笑着拧了拧裤腿上的水。
“不然吃起来满口沙,可不好受。走,回家,阿姐晚上先给你们做点别的好吃的。”
提着沉甸甸的陶罐,带着两个脚丫子还沾着湿泥的小家伙刚走到院门口。
许安宁一抬头,却猛地刹住了脚步,心差点跳到嗓子眼——
只见阿暖竟一手扶着那斑驳的木门框,微微喘息地站在那儿!
她身上只穿着那套宽大的粗布衣,单薄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倒。
脸色在夕阳下显得苍白,但那双清亮的眼睛却正望着他们归来的方向。
“阿暖姐姐!”安平和安和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声音里带着惊讶和一丝欢喜。
许安宁赶紧放下陶罐,几步抢上前去,又急又气:“你怎么自己下来了?伤还没好利索,怎么能胡乱走动,快回去躺着。”
她说着,伸手就去扶阿暖的胳膊。
…………………………
你们猜猜阿暖后期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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