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下是我家
退伍第一天，丧尸病毒爆发。 罗星用军卡撞飞整条街的丧尸，顺手救下被围攻的漂亮医学生白露。 “跟我走，或者留下喂丧尸。” 一路西行，他斩杀的丧尸堆积成山。 直到抵达疆域无人区，却发现所谓的“安全基地”竟早已被超智慧丧尸群占领。 人类存亡一线间，罗星凛然一笑：“现在，这里由人类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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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江城市的天际线被夕阳泼上一层黏腻的、铁锈般的暗红。罗星背着磨得发白的军用背囊，走出军区大门，肩章已卸，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柄离鞘仍带杀气的军刀。
退伍证还带着印刷机的余温，静静躺在他胸前的口袋里。一天，仅仅一天平民生活。
然后，尖啸刺破了黄昏的宁静。
不是一声，是无数声。汽车警报、人类惨叫、某种…难以形容的、喉咙被撕碎后的嗬嗬怪响，瞬间交织成一片，从城市的心脏部位爆炸开来。混乱如同瘟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街道蔓延。
罗星的瞳孔骤然收缩。远处，一个行人猛地扑倒另一个，头颅疯狂摆动，撕扯下一大块血肉；车辆失控撞进路边店铺，爆燃的火球冲天而起，玻璃碎渣像雨一样落下；更多的人在奔跑，尖叫，然后被更多行为癫狂、双眼浑浊的“人”扑倒、淹没……
丧尸。这个词荒谬地蹦进脑海，却与眼前地狱般的景象严丝合缝。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多年军旅淬炼出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情绪。他猛地环顾四周，视线瞬间锁定街角一家户外用品店陈列窗里的重型开山刀。
“砰！”肘击碎玻璃，他探手抓出那把冷钢的杀戮工具，反手一刀，将一个扑到近前、嘴角还滴着涎水和血沫的丧尸从头盖骨正中劈开，灰白色的脑浆混着黑血溅上他刚换的便服。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更多的被惊动，摇摇晃晃，嗬嗬叫着围拢过来。罗星且战且退，目光如电扫过街面。一辆军绿色的重型军用卡车撞毁在路边，驾驶室空着，钥匙甚至还挂在上面。
就是它！
他猛地发力，砍翻两个拦路的丧尸，如同猎豹般窜向驾驶室。拉开车门，跃入，点火！柴油发动机发出沉闷雄浑的咆哮。
军卡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猛地冲上街道。罗星面无表情，猛打方向盘，油门踩到底，沉重的轮胎碾过废弃车辆和残缺的肢体，将蜂拥而来的丧尸一片片撞飞、卷入车底。骨骼碎裂的闷响和嘶吼被引擎的轰鸣盖过。
前方十字路口，惨象突现。
几个丧尸正疯狂撞击一辆侧翻的轿车车窗，玻璃早已龟裂，眼看就要破碎。车内，一个穿着白大褂、满脸是血的年轻女孩正用一根不知从哪来的铁棍徒劳地捅刺，眼神绝望。车外，更多丧尸正被吸引过来。
罗星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驾车狠狠撞入尸群！
“嘭！咔嚓！”
残肢断臂飞起，军卡顶着那辆轿车滑出十余米，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轿车被硬生生撞得挪开了包围圈。
罗星踩死刹车，推开车门，手持开山刀跳下，几步冲到副驾旁，一刀劈碎摇摇欲坠的车窗，玻璃碴子溅了女孩一身。
女孩吓得尖叫一声，惊恐地抬头，对上一双冰冷、沉静、不带任何波澜的眼睛。
“跟我走，”罗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味，穿透了周围的混乱嘶嚎，“或者留下喂丧尸。”
没有安慰，没有询问，只有一个选择。生，或者死。
白露，江城医科大的高材生，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被拯救的茫然交织，但那双眼睛里的力量像锚一样定住了她几乎崩溃的精神。她几乎是本能地尖叫着回应：“我跟您走！”
她手忙脚乱地从破碎的车窗里爬出来。罗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粗暴地塞进军卡高高的副驾驶室，随即自己跳上车，甩上车门。
“坐稳。”
军卡再次咆哮着冲了出去，将重新聚拢的丧尸群再次撞得人仰马翻。
白露死死抓着扶手，脸色惨白，胸口剧烈起伏，惊魂未定地看着身边这个如同岩石般冷硬的男人。他操控着这台钢铁巨兽，在如同炼狱般的街道上横冲直撞，每一次转向、每一次冲撞都精准而暴力，开辟出一条血与肉的道路。
开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直到冲出最混乱的城区，周围丧尸逐渐稀疏，罗星才将车速稍稍放缓。
他目光扫过后视镜，确认没有大规模追兵，这才第一次真正看向副驾上的女孩。她的白大褂沾满血污和灰尘，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已经恢复了一些清明。
“名字？”他问，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白…白露。”女孩的声音带着颤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江…江城医大的，临床医学……”
罗星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医生，在末世是比黄金更珍贵的资源。他随手从脚边一个军用物资箱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扔给她。
“喝了。”
语气是命令式的。白露手忙脚乱地接住，拧了好几下才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地急促喝着水，冰凉液体划过喉咙，稍稍压下了那几乎要跃出胸腔的心跳。
她偷偷看向开车的男人。侧脸线条硬朗，下颌紧绷，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粗大，带着厚茧。那是一种经历过极度严酷训练和实战才会留下的痕迹。
“谢谢您……”白露小声说，声音依旧发虚，“请问…怎么称呼？”
“罗星。”
他报出名字，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道路和两侧可能存在的威胁。
短暂的沉默后，白露似乎鼓起了一点勇气，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荒芜景象，颤声问：“罗…罗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罗星沉默了几秒，从方向盘下方的储物格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全国地图，甩到她腿上。
地图上，一条粗重的红笔线从江城出发，一路向西，穿过无数省份，最终指向那片广袤、神秘、代表着极致荒凉与距离的疆域无人区。
“西边。”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去人最少的地方。”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那条红线的尽头，那片代表着荒芜与隔绝的土黄色区域。
“在那里，建立生存点。”
他的话语简短，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白露的心上，也敲在了这末日降临的混乱世界上。
活下去，然后，找到活下去的地方。
军卡咆哮着，碾过开裂的公路，迎着血色夕阳，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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