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位护士身上。苏小小——或者说，林薇——首先醒来，她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有些困惑自己身在何处。然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皮刀、小区、新皮相...
她轻轻从张强——现在的林萌萌——的怀抱中挣脱，走到浴室镜前，审视着自己的新形象。镜中的护士约莫二十一二岁，面容清纯可爱，即使刚睡醒，也掩不住那份稚气未脱的娃娃脸特征。
但仔细观察后，林薇注意到一些问题。苏小小的面色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嘴唇也缺乏血色。这不仅仅是刚睡醒的疲惫，更像是一种长期的营养不良状态。
“萌萌，醒醒，”她回到床边，轻轻推醒张强，“看看我们的新形象。”
张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后，也走到镜前打量自己作为林萌萌的形象。同样的问题存在——面色苍白，缺乏健康的光泽。
“她们似乎...健康状况不太好，”张强评论道，手指抚过自己作为林萌萌的脸颊，“皮肤有点干燥，缺乏弹性。”
林薇点头：“我检查过她们的小冰箱和厨房，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食物。主要是速食面和饼干。”她叹了口气，“看来苏小小和林萌萌的经济状况不太好。”
他们决定深入了解这两位护士的生活。通过翻看手机聊天记录、银行应用和社交媒体，他们拼凑出了苏小小和林萌萌的生活全貌。
两人都来自小县城，家庭经济条件一般。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她们选择合租在这个老旧小区的小单间里。护士工作的收入并不高，扣除房租和生活费后所剩无几，还要寄一部分回家。因此，她们的生活相当节俭，很少买新衣服，化妆品也都是平价品牌。
“看这个，”林薇指着手机里的一条聊天记录，“小小上个月对萌萌说‘这个月又超支了，只能吃泡面撑到发工资’。”
张强皱眉：“难怪她们面色这么差。长期营养不良会导致贫血，面色苍白。”
林薇突然有了个主意：“既然我们现在是她们，为什么不帮她们改善一下呢？至少让这些皮相更健康一些。”
张强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买些补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林薇眼中闪着光，“阿胶、红枣、黑芝麻...这些都是补血的好东西。还要买些好的护肤品，让皮肤恢复光泽。”
张强笑了：“你越来越投入这个角色了。”
林薇正色道：“这只是为了让皮相保持最佳状态。毕竟，我们现在是她们，不是吗？”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理，但林薇内心知道，她已经开始关心这两位陌生护士的福祉，尽管她们已经只剩下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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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决定请假一天，专心调理身体。林薇以苏小小的身份给医院打电话，声称感冒发烧；张强也以林萌萌的身份请了病假。
然后，他们前往最近的大型超市，购买各种补品和食材。
在超市里，两位穿着简单t恤和牛仔裤的小护士推着购物车，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她们娇小的身材和稚嫩的面孔让人误以为是学生妹。
“看，阿胶在那里，”林薇指着保健品区的方向，“还有红枣、枸杞、黑芝麻...我们都需要买。”
张强有些犹豫：“这些东西不便宜啊。用苏小小和林萌萌的银行卡买这么贵的东西，合适吗？”
林薇已经从包里拿出钱包：“记得吗？作为林薇，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我会用我的账户支付，不会动用她们那点积蓄。”
他们买了上等阿胶、特级红枣、宁夏枸杞、黑芝麻糊，还买了一些新鲜的肉类和蔬菜，以及高品质的护肤品。
回到公寓后，林薇立即开始准备补品。她将阿胶隔水蒸化，加入磨碎的黑芝麻、核桃仁和冰糖，制作传统的阿胶糕。
“你从哪里学会做这个的？”张强惊讶地问，看着林薇熟练的操作。
林薇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是啊，作为林薇，她从未下过厨房；作为陈雅婷，虽然会做饭，但也不包括这种传统补品的制作。
“可能是...小小身体的记忆吧，”她含糊地回答，继续手上的工作，“或者只是我潜意识里知道怎么做。”
实际上，这个技能来自她梦中那些属于陈雅婷的记忆碎片——陈雅婷的母亲经常为她制作阿胶糕，说是对女性特别好。
阿胶糕制作完成后，林薇又煮了一锅红枣枸杞茶，香气弥漫在整个小公寓里。
“来，先喝这个，”她递给张强一杯深红色的茶汤，“补气血的。”
张强接过茶杯，小心地尝了一口：“很甜，但不错。”
两人坐在小餐桌前，喝着红枣茶，吃着刚做好的阿胶糕。这个场景温馨而家常，与之前各种身份中的奢华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感觉我们真的成了一对普通闺蜜，”林薇轻声说，“分享食物，关心彼此的健康。”
张强点头：“是啊，这种简单的生活有一种特别的温暖。”
喝完茶后，林薇拿出新买的护肤品：“现在，我们要好好护理一下这些皮相。”
她先为张强——林萌萌——做面部护理：洁面、去角质、敷面膜、按摩...每一步都仔细而专注。
“你手法很专业嘛，”张强闭着眼睛享受，“不像新手。”
林薇手中的动作再次停顿。确实，这些护理手法她不应该如此熟练。作为林薇，她都是去高级美容院；作为陈雅婷，虽然注重护肤，但也没有专业到这种程度。
这又是皮相的本能记忆吗？还是别的什么？
完成面部护理后，林薇拿出新买的指甲油：“现在，最后一步。”
她选择了一瓶精致的粉色指甲油，开始为张强涂指甲。先涂底油，再上色油，每一步都稳而准。
“为什么是粉色？”张强问，看着自己的指甲被涂成淡淡的粉色。
林薇没有抬头，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因为这是她们不舍得买的颜色。看小小的购物车记录，她多次把这款指甲油加入购物车，但最终都删除了，可能是因为价格。”
张强沉默了。这个细节让他感到一丝心酸。苏小小和林萌萌的生活如此节俭，连一瓶指甲油都要犹豫再三。
完成一只手后，林薇开始为另一只手涂油：“我们要好好对待这些皮相，至少在我们使用期间。”
全部完成后，张强的手指甲呈现出完美的淡粉色，在光线下闪着微妙的光泽。
“现在轮到你了，”张强拿起另一瓶指甲油，“我也要为你涂。”
林薇微笑，伸出手。这个过程亲密而安静，只有指甲油刷子划过指甲的轻微声响。
完成后，两人并排坐着，等待指甲油变干。他们的手牵在一起，十指相扣，粉色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着温暖的光泽。
“感觉我们真的在关心这两个女孩，”林薇轻声说，“尽管她们已经...不在了。”
张强握紧她的手：“也许这是我们对她们的一种尊重和纪念。”
下午，他们决定外出买新衣服。苏小小和林萌萌的衣橱里大多是基本款和旧衣服，很少有真正适合年轻女孩的时尚单品。
在商场里，两位小护士吸引了不少目光。她们娇小可爱的外表和亲密的举止让人以为是学生妹逛街。
“看这件连衣裙，”林薇拿起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很适合你，萌萌。”
张强接过裙子，假装仔细打量：“很可爱，但我觉得那件粉色的更适合你，小小。”
他们像真正的小女生闺蜜一样，互相为对方挑选衣服，试穿，评价。最后买了几套新衣服和一些配饰。
回到公寓后，他们迫不及待地试穿新衣服。
“看，我们多可爱，”林薇拉着张强站在镜前。镜中的两位护士穿着新衣服，面色似乎已经红润了一些，指甲上的粉色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抹亮色。
张强转了个圈，裙摆飞扬：“是啊，这种娇小可爱的感觉很有趣。”
林薇从后面抱住他，一起看着镜中的影像：“我们要好好享受作为小小和萌萌的时光。”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像一对真正的闺蜜一样分享着小床的温暖。林薇发现，这种单纯的亲密感与她之前体验的所有关系都不同—— less intense than romantic love，但更加轻松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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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决定去上班，体验一下护士的日常工作。
在市立医院，两人按照手机中的信息找到了各自的科室。林萌萌在外科，苏小小在内科。
“中午食堂见，”林薇——苏小小——低声对张强说，“小心别露馅。”
张强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向外科护士站。
护士工作比他们想象的要繁忙和辛苦。不断的巡房、输液、换药、记录...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林薇发现苏小小的身体似乎真的有肌肉记忆，很多护理操作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完成。
中午在食堂，两人终于有机会交谈。
“怎么样？”林薇问，小口吃着医院食堂的饭菜——他们特意点了营养最均衡的套餐。
张强摇头：“太累了。一直站着走路，还要应付各种突发情况。外科尤其忙，一上午就有两个急诊手术。”
林薇点头：“内科也是，老人们需要 constantly 照顾。难怪小小和萌萌面色不好，这种工作强度加上营养不良...”
他们沉默地吃着饭，对苏小小和林萌萌的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
下午的工作更加繁忙。林薇照顾的一位老奶奶突然情况恶化，需要紧急抢救。她凭着苏小小身体的肌肉记忆和本能，配合医生进行心肺复苏，使用除颤器，给药...
经过紧张的二十分钟，老奶奶终于恢复了心跳。林薇累得几乎站不住，但内心有一种奇异的成就感。
“做得很好，小小，”主治医生称赞道，“冷静专业。”
林薇微笑回应，但心里知道这多半是苏小小身体的记忆和本能，而不是她自己的能力。
下班后，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但与前一天不同，他们的面色似乎好了一些，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
“看，补品起作用了，”林薇指着镜中的影像，“面色红润了一些。”
张强点头：“是啊，而且体力也好多了。今天这么累，但没有之前那种虚脱感。”
他们相视而笑，为这小小的改善感到高兴。
晚上，林薇又准备了阿胶糕和红枣茶。两人坐在小餐桌前，享受着这简单的滋补品。
“我在想，”林薇突然说，“也许我们可以为真正的苏小小和林萌萌做点什么。”
张强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她们已经...”
“我知道，”林薇打断他，“但也许我们可以用她们的身份，做一些好事。比如，匿名给她们的家人寄些钱。”
张强沉思片刻：“这很危险，可能会暴露我们。”
“但这是对的，”林薇坚持，“我们已经侵占了她们的生活，至少应该为她们的家人做点什么。”
最终，张强同意了。他们决定以匿名方式，给苏小小和林萌萌的家人各寄去一笔钱，足够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但又不会多到引起怀疑。
这个决定让他们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仿佛通过这种方式，他们能够某种程度上弥补对原主的侵犯。
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林薇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这种闺蜜间的亲密，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单纯的连接。
在入睡前的迷糊状态中，她仿佛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脑海中说：“谢谢...”
她猛地睁开眼，但房间里只有张强平稳的呼吸声。
“只是错觉，”她对自己说，闭上眼睛尝试入睡。
但那个声音如此真实，让她久久不能入睡。皮相游戏似乎正在变得更加复杂，而他们与这些皮相原主的关系也变得模糊不清。
至少今夜，让他们继续沉浸在这短暂的平静中吧。明天的忧虑，就留给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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