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公寓内,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与喧嚣,只留下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昂贵香水、女性体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非人质感的“皮革”气息。
张强,此刻终于褪下了所有伪装。
他站在客厅中央,身上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露出了他那具久违的、属于中年男人的身体——微微发福的肚腩,松弛的皮肤,以及那张写满了岁月痕迹、眼神却异常亢奋与混浊的脸。苏文婧的皮囊被他像丢弃一件旧衣服般,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
而在他的面前,刚刚被“归还”了皮囊的苏文婧本人,正瑟瑟发抖地跪坐在地毯上,眼神惊恐万状,仿佛还没有从被剥离又强行塞回的极致恐怖中回过神来。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不敢抬头看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在张强的左侧,新“收藏品”叶晴,正安静地站立着。她身上已经换下那套沾着泥土的帆布围裙,穿上了一件墨绿色的、质感滑腻的真丝吊带睡袍。睡袍的带子松松系着,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睡袍下摆之下,是一双被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紧紧包裹的修长美腿,丝袜的光泽与真丝的柔光交织,在她原本空灵的气质上,平添了几分被迫的、诱人的堕落感。她的眼神空洞,如同被打磨光滑的玉石,再也映不出丝毫阳光与花草的影子。
而在张强的右侧,王心怡早已迫不及待。她穿着那身标志性的可爱洛丽塔风格的睡裙,白色丝袜包裹着小腿,正用那双大眼睛渴望地望着张强,像一只等待投喂的宠物。
“呵呵…” 张强看着眼前这一幕,志得意满地笑了。他享受着这种赤裸裸的、毫无遮掩的掌控感。无需任何皮囊的伪装,他就是这里唯一的主宰。
他先是指了指地上的苏文婧,语气淡漠:“滚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苏文婧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大厅。
然后,张强将目光投向空洞站立着的叶晴。他伸出手,用那粗糙的手指,轻轻抬起叶晴的下巴,迫使她那张失去灵魂却依旧美丽的脸上自己。
“叶晴…” 他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尝一道新菜的味道,“你的‘宁静’,现在属于我了。”
他松开手,转身走到那张象征着权力中心的宽大主位沙发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左腿,对叶晴命令道:“过来,坐这里。”
叶晴温顺地走过来,动作有些僵硬,但毫无迟疑。她侧身,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张强那肌肉松弛的左大腿上。真丝睡袍滑腻的触感与男人腿部粗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肉色丝袜下的肌肤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体温的渗透。她像一个人偶,任由摆布。
“还有我!还有我!主人!” 王心怡立刻叫嚷起来,不等张强吩咐,就欢快地跑过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占据了他的右腿,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他,小脸在他胸膛上满足地蹭着,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瞥了一眼坐在另一条腿上的叶晴。
张强哈哈大笑,左拥右抱。一边是新鲜捕获的、被强行赋予堕落美感的“空谷幽兰”,一边是早已驯化、痴缠卖乖的“萝莉玩偶”。他粗糙的手,一只揽住叶晴穿着真丝睡袍的纤细腰肢,感受着那不堪一握的柔软和丝滑的质感;另一只手,则肆意揉捏着王心怡穿着白色丝袜的小腿和脚丫,听着她发出咯咯的娇笑声。
这种同时掌控两种截然不同“美”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看看,叶晴,”他凑到叶晴耳边,带着酒气和欲望的浑浊气息喷在她的颈侧,声音沙哑而得意,“这就是我的王国。你,现在也是其中一员了。不用再守着那间破花店,日晒雨淋…在这里,你只需要取悦我,就够了。”
叶晴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顺从地微微点了点头。
王心怡更是卖力地撒娇:“主人~心怡永远都是最听话的!比这个新来的姐姐听话多了!”
张强被逗得心花怒放,用力揉了揉王心怡的头发:“对,心怡最乖!”
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这扭曲的“齐人之福”。他觉得,人生至此,夫复何求?那些作为张强时的平庸、压抑、妻子的唠叨、儿子的疏远…全都远去了。在这里,他无所不能。
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是在人最志得意满时,悄然扣响。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而响亮的门铃声,如同冰锥般骤然刺破了公寓内淫靡诡异的气氛!
张强猛地睁开眼,脸上的陶醉瞬间化为惊怒与难以置信!谁?!谁会来这里?!这个地方是他用假身份购置的绝对隐秘之所,连物业都不知道具体住户是谁!
王心怡也被吓了一跳,停止了撒娇,紧张地抱住张强的胳膊。连眼神空洞的叶晴,似乎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而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还在不依不饶地响着,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
张强的心沉了下去。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猛地将王心怡从腿上推开,又示意叶晴站起来。他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快步走到门边的可视门禁系统前。
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两张熟悉到刻入骨髓、此刻却如同索命符般的面孔时,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他法律上、社会关系上真正的妻子——林薇!以及他已经考上大学、许久未见的儿子——张宇!
林薇的脸上不再是平日里的温顺和麻木,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后来张强才知道,那是他一次不小心遗落的、印有这个公寓地址的物业缴费单)。
而张宇,他的儿子,那个已经长成高大青年、眉眼间依稀有自己的影子却更加挺拔阳光的儿子,此刻正紧抿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门禁摄像头,那眼神里有困惑,有愤怒,还有一丝…让他这个父亲无地自容的审视。
完了!
这是张强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他下意识地想装作不在,但林薇显然已经通过某种方式(或许是查询了他车辆的GpS?或许是找了私家侦探?)确认他就在这里。她开始用力拍打房门,声音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
“张强!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出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两个月到底在搞什么鬼?!开门!!”
张宇也沉声开口,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爸!开门!我们需要谈谈!”
公寓的隔音极好,但林薇的哭喊和张宇的声音,还是隐隐约约传了进来,像重锤一样敲击在张强的心上,也敲击在客厅里每一个“藏品”的感官上。
赵雨婷空洞的目光转向门口;“李萌”停止了擦拭花瓶的动作;Elena从慵懒的躺姿中坐起;刚刚被赶回房间的苏文婧也悄悄打开一条门缝,惊恐地窥视着;王心怡害怕地缩到了沙发后面;就连叶晴,那空洞的眼神似乎也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源于本能的波澜。
张强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背心。他苦心经营、视若珍宝的“乐园”,他摆脱平庸、肆意妄为的终极秘密,竟然以这样一种最不堪、最猝不及防的方式,暴露在了他曾经最想逃离的“现实”面前!
是开门面对疾风骤雨,还是继续龟缩,等待他们引来更多的关注(比如报警)?
无论哪种选择,都意味着他精心构建的黑暗天堂,即将迎来倾覆的危机!
他看着屏幕上妻子扭曲的脸和儿子失望愤怒的眼神,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这群风格各异、却都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藏品”…
巨大的恐慌、愤怒、以及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暴戾情绪,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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