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那句石破天惊的“告白”(如果那能称之为告白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在尤野信子的世界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余波久久无法平息。
那天之后,信子彻底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
她的大脑仿佛变成了一团被猫咪玩弄过的毛线,所有思绪都缠结在一起,理不出头绪。那句“我好像,有点喜欢上捉弄你的感觉了”如同魔音灌耳,无时无刻不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喜欢?捉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喜欢她,所以喜欢捉弄她?还是说他只是单纯享受捉弄她的过程,与喜不喜欢她本人无关?
欺诈师的话语就像他的幻影一样,充满了歧义和陷阱,让她无从解读,越想越迷糊,越想心跳越快。
她变得更加容易走神。上课时,老师的声音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笔记本上无意识地写满了“puri”和“捉弄”;吃饭时,会对着便当盒里的兔子香肠发呆,然后突然脸红;甚至走路时,都会因为想起他凑近时那双带笑的狐狸眼而差点平地摔。
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她开始无法自然地面对仁王雅治。
以前,虽然也害怕他、躲着他,但那是一种相对简单的、面对“危险源”的本能反应。而现在,那种恐惧里混杂了太多别的东西:羞怯、悸动、期待、以及巨大的茫然。
只要一看到他银发的身影,听到他带着关西腔的调侃,她的心跳就会瞬间失控,脸颊烧得厉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追寻他。
这种反常自然逃不过仁王的眼睛。
他发现,他的“迷糊蛋”似乎进入了一种全新的、更加有趣的状态。她依旧会被他吓到,依旧会脸红,但那种脸红里多了几分少女怀春的羞怯,躲闪的目光里也带着欲说还休的意味。就像一只明明想靠近、却又害怕被触碰的、胆怯又好奇的小动物。
这极大地取悦了欺诈师的恶趣味和某种微妙的占有欲。
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捉弄”她。
他会更频繁地“偶遇”她,在她紧张得同手同脚时,故意凑近低声说:“今天也很迷糊啊,puri~” 会在她手忙脚乱捡东西时,抢先一步捡起来,却不立刻还给她,而是拿在手里把玩,欣赏她急得脸红却不敢开口讨要的模样。 会在午休时,理所当然地占据她旁边的位置,然后把她便当里的小兔子香肠精准地夹走,美其名曰“捉弄的税费”。
每一次靠近,每一次低语,都让信子更加慌乱,也更加深陷于那种甜蜜又折磨的混乱情绪中。
同班的女生们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信子,你最近脸红的频率也太高了吧?” “是不是和仁王君有什么进展了?” “海原祭那天你们是不是一起去逛了?” “他是不是对你告白了?”
好友们的轮番轰炸和暧昧调侃,让信子更加无所适从。她支支吾吾,无法否认,又无法承认。难道要她说,仁王君告白的内容是“喜欢捉弄她”吗?这太奇怪了!
她只能把自己埋进书本里,或者借口有事匆匆逃开。
夜晚躺在床上,信子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依旧乱糟糟的。她拿出那个狐狸钥匙扣,冰凉的金属贴在滚烫的脸颊上。
她想起他背她去保健室时宽阔的背部,想起鬼屋里紧紧相依的温度,想起烟花下他专注的侧脸,想起黑暗中那句“抓住你了”,想起那句让她彻底方寸大乱的“喜欢捉弄”。
讨厌吗?好像并不。害怕吗?依旧有点。但更多的,是一种让她胸口发胀、嘴角忍不住想上扬的陌生情愫。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那个总是捉弄她、让她哭笑不得的欺诈师了。
这个认知让她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哀鸣般的呜咽。
可是…然后呢?她该怎么办?
主动靠近他?她不敢。她连正常和他说话都做不到了。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去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更不可能!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她就快要窒息了。
尤野信子,立海大三年级的迷糊蛋,第一次遇到了比数学题和体育测试更加艰难无数倍的难题。
她彻底地、完全地,不知所措了。
而那个搅乱了一池春水的罪魁祸首,却依旧每天优哉游哉地出现在她面前,带着那副洞悉一切又乐在其中的可恶笑容,继续着他“喜欢捉弄她”的日常。
信子觉得自己就像落入蛛网的小虫,明明看到了那只狡猾蜘蛛不怀好意的笑容,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反而在那看似戏弄的触碰下,一点点地沉溺下去。
未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少女的烦恼,如同初夏的梅雨,淅淅沥沥,绵密而愁人,却又悄然孕育着某种青涩而甜蜜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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