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令人窒息的深吻,像一道清晰的分界线,将尤野信子与仁王雅治的关系划入了一个更加亲密、也更加让她脸红心跳的新阶段。虽然事后信子羞得好几天不敢直视仁王的眼睛,一想起那个吻就脸颊发烫、头脑发晕,但某种无形的纽带却因此变得更加坚韧。
然而,甜蜜的升温也伴随着离别的阴影。期末考试的结束铃声响彻立海大校园,也正式宣告了漫长暑假的开始。对于热恋中的少年少女而言,近两个月的分离,无疑是一场小小的煎熬。
放榜日当天,校园里弥漫着解放的欢腾与对假期的憧憬。信子看着公告栏上自己还算不错的成绩,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没有仁王君在身边的日子,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
“puri~ 看来暑假不用参加补习了,值得庆祝。”仁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扫了一眼她的成绩单,语气轻松。
信子点点头,小声说:“嗯…仁王君考得也很好…”
“马马虎虎吧。”仁王耸耸肩,对这些并不太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身边这个突然变得有些蔫蔫的小兔子。“怎么了?考得不错还这副表情?舍不得学校?”
信子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书包带子,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抬起头,蜜糖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显而易见的不安和依恋:“暑假…那么长…仁王君…有什么安排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听到他说要去很远的地方旅行,或者参加什么她无法参与的集训。
仁王看着她那双写满“不想分开”的眼睛,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有点痒,又有点软。他故意逗她:“安排?大概就是睡觉、打游戏、偶尔欺负一下柳生?或者找点新的恶作剧灵感?puri~”
果然…信子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低下头,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仁王低笑一声,不再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骗你的。暑假确实有点事。”
信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网球部,”仁王语气随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有合宿训练。大概要离开神奈川一段时间。”
合宿训练!离开神奈川!信子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个消息比听到他要去玩更让她难过。那意味着连偶尔见一面都可能做不到了…
看着她瞬间泫然欲泣的表情,仁王心里那点恶作剧的愉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想要安抚她的冲动。他放柔了声音(虽然依旧带着他特有的调调):“怎么了?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
他顿了顿,看着她重新聚焦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继续说道:“合宿也不是完全封闭的。应该…会有休息日?或者允许探视的时候?” 后面这句他说得有点不确定,毕竟立海大的训练以严格着称。
但信子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真、真的吗?那…那我…” 她想说“我可以去看你吗?”,但又觉得太唐突,不好意思说出口。
仁王看穿了她的心思,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想来?”他挑眉,“立海大的合宿基地可是很偏远的哦?某个迷路专家,确定能找到吗?别到时候又哭鼻子要我去找你。puri~”
信子被他说得脸红,但还是用力点头:“我、我会查好地图的!也会提前问清楚路线!绝对不会迷路!” 为了能见到他,她可以克服一切困难!
看着她这副明明很害怕却努力鼓起勇气的模样,仁王心里某个角落变得异常柔软。他忽然觉得,有个小尾巴在合宿时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甚至可能冒险来看他,似乎…也不错?
“好吧。”他像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如果允许探视,而且某个笨蛋真的能找对路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见一见。”
信子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阴霾的天空骤然放晴。她用力点头,保证道:“我一定可以的!”
“不过,”仁王话锋一转,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带着算计的笑容,“不能白见。探视的‘门票’,可是很贵的哦?”
“门、门票?”信子茫然。
“比如…”仁王凑近她,压低声音,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至少一个月的‘小兔子香肠’供应?或者…下次见面的时候,要主动一点?puri~”
信子的脸瞬间爆红,连耳根都红透了。她当然明白他说的“主动一点”是什么意思!这个坏心眼的欺诈师!
但即便如此,为了那个暑假相见的约定,她还是红着脸,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应了下来:“…好…”
仁王满意地直起身,心情极好。他喜欢看她这种为了他而妥协、而勇敢的模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伸出小拇指,“盖章。”
信子看着他那根修长的小拇指,犹豫了一下,也伸出自己的,轻轻勾了上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仁王用懒洋洋的语调念着幼稚的童谣,眼神却带着认真的笑意。
指尖相勾,仿佛许下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夏日炽热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在两人交缠的小拇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离别的愁绪似乎被这个小小的约定冲淡了许多。暑假不再意味着漫长的分离,而是变成了一个有着明确盼头的、等待重逢的日子。
对信子而言,她有了一个需要努力达成的目标:克服路痴,去合宿地见他。
对仁王而言,枯燥的合宿训练似乎也增添了一抹值得期待的亮色:某个迷糊蛋可能会带来的惊喜(或惊吓)。
暑假来临前的约定,像一颗种子,悄悄埋在了两人心中,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破土而出,绽放出名为“重逢”的花朵。
而此刻,他们只是牵着手,走在洒满阳光的校道上,讨论着假期开始前,要不要先去吃一份冰沙,庆祝一下考试的结束,和这个甜蜜约定的诞生。
夏天的风,带着离别的味道,也带着约定的香甜,轻轻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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