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的履带碾过磐石城门前的沙砾时,林野听见城墙上爆发出成片的欢呼。夕阳把金属穹顶染成熔金般的颜色,城主站在城门最高处,手里举着那面熟悉的齿轮旗帜,红色布料在风里猎猎作响,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
“林哥!苏医生!阿凯哥!”小石头的声音穿透人群,他挤在最前面,怀里抱着那个铁皮机器人,机器人的“眼睛”还亮着微弱的红光。林野跳下车,刚张开手臂,小石头就扑了过来,把脸埋在他的夹克上:“我就知道你们会赢!”
苏晓的母亲也挤了过来,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煮好的小米粥:“晓啊,快喝点粥暖暖身子,这一路肯定受了不少苦。”苏晓接过布包,眼眶微红,拉着母亲的手往城里走,身后跟着几个水电站的幸存者,他们好奇地打量着磐石城的街道,眼里满是对新家的期待。
当晚的庆功宴比上次更热闹。城中心的空地上燃起了三堆篝火,老周带着士兵们唱起了旧世界的军歌,阿凯被一群孩子围着,教他们用罐头盒做哨子,苏晓则在医疗站忙碌,给受伤的士兵换药。林野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个新做的铁皮机器人——比给小石头的那个大两倍,还装了会发光的眼睛,是他在路上赶工做的。
“给你的。”林野把机器人递给小石头,按下开关,机器人立刻迈着步子走起来,还发出“滴滴”的声响,引得孩子们一阵欢呼。小石头抱着机器人,笑得合不拢嘴:“谢谢林哥!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做会修机械的人!”
林野摸了摸他的头,看向不远处的苏晓。她刚忙完,正站在篝火边,月光洒在她的白大褂上,像镀了层银。林野站起身,走过去递给她一杯热米汤:“累了吧?歇会儿。”苏晓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手,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并肩站着,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满是暖意。
第二天清晨,林野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是城主,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这是从防空洞实验室里找到的资料,上面提到还有几个类似的实验室,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我们得想办法通知其他幸存者,别让他们掉进陷阱。”
林野接过资料,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能看清几个坐标——有一个在旧世界的核电站附近,还有一个在东部的废弃城市里。“我们可以用收音机广播,”林野突然想起那台修好的收音机,“把实验室的位置和危险告诉所有幸存者,让他们提高警惕。”
城主点点头:“我已经让老张(注:此处为新物资站管理员,非之前背叛者)准备了信号增强器,你今天就去调试,争取让广播覆盖更大的范围。”
林野立刻行动起来。他带着工具包来到城墙上的信号塔,阿凯也主动过来帮忙,两人一起把信号增强器装在塔顶上。苏晓则在旁边帮忙递工具,偶尔递过一杯水,阳光洒在三人身上,画面格外温馨。
“好了,试试效果。”林野打开收音机,按下广播按钮,清了清嗓子:“这里是磐石城幸存者基地,重复,这里是磐石城幸存者基地。我们发现多处非法实验室,专门抓捕幸存者进行实验,坐标如下:旧世界核电站附近(北纬40度,东经112度),东部废弃城市(北纬39度,东经115度)……请附近幸存者提高警惕,如需帮助,可通过无线电频率108.5联系我们,磐石城愿意为所有幸存者提供庇护。”
广播重复了三遍,林野关掉收音机,看向阿凯:“你觉得能覆盖到多少范围?”阿凯爬到信号塔上,看了看远处的戈壁:“至少能覆盖黑风戈壁和迷雾森林,再远就不好说了,但总比没人知道强。”
接下来的几天,磐石城迎来了更多的幸存者——有从东部废弃城市逃来的,有从黑风戈壁边缘来的,每个人都带着疲惫,却眼里都带着希望。林野和阿凯忙着扩建住房,用旧世界的金属板搭建新的木屋;苏晓则和几个医生一起,在城中心建了个更大的医疗站,给幸存者们检查身体,分发药物;城主则忙着制定新的规则,让大家分工合作,有的负责耕种,有的负责守卫,有的负责修理机械,整个磐石城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天下午,林野正在修理一辆旧卡车,准备用来运输粮食,小石头突然跑过来,拉着他的衣角:“林哥,城门口来了个奇怪的人,说要找你。”林野放下扳手,跟着小石头来到城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旧军装的老人,手里拿着个生锈的水壶,正是之前在迷雾森林遇到的老秦!
“老秦!您怎么来了?”林野惊喜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老秦笑了笑,露出满嘴的假牙:“我听了你的广播,知道这里安全,就想着过来看看。对了,我还带了个东西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种子——是老槐树的种子,“护林站的老槐树还在,我摘了些种子,或许能在磐石城种活。”
林野接过种子,心里满是感动:“谢谢您,老秦,我们一定能把它种活,让它在磐石城生根发芽。”
老秦在磐石城住了下来,他主动提出负责耕种,教大家怎么在戈壁上种沙棘和小麦。在他的指导下,城门口的空地上种满了绿油油的幼苗,微风一吹,叶子轻轻晃动,像一片小小的绿洲。
这天晚上,林野坐在城墙上,手里拿着那台收音机,喇叭里传来一阵微弱的信号,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这里是西部幸存者基地,收到磐石城的广播,感谢你们提供的信息,我们成功避开了实验室的陷阱。我们有充足的煤炭,愿意与磐石城互通物资……”
林野兴奋地站起来,朝着城主的办公室跑去。城主听了这个消息,也格外高兴:“太好了!这说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以后会有更多的幸存者加入我们,我们的文明火种会越来越旺!”
接下来的几个月,磐石城与多个幸存者基地建立了联系,互通物资,互相支援。林野和阿凯一起,改装了更多的装甲车,用来运输物资和巡逻;苏晓则培训了更多的医生,让医疗站能容纳更多的病人;老秦种的老槐树也发了芽,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这天清晨,林野正在教几个孩子修理机械,城主突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新的地图:“我们收到消息,南部有个大型幸存者基地,叫‘绿洲新城’,他们有更先进的农业技术,邀请我们去交流学习。”
林野放下扳手,看着地图上的“绿洲新城”,眼里满是期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城主笑了笑:“明天就出发,你、苏晓、阿凯,还有几个士兵一起去,顺便带些我们种的小麦种子,作为礼物。”
第二天清晨,林野、苏晓和阿凯坐上装甲车,朝着南部的“绿洲新城”出发。小石头和老秦来送行,小石头抱着那个铁皮机器人,大声说:“林哥,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我等着学更多的机械知识!”老秦则递过来一袋老槐树的种子:“把这些种子带去‘绿洲新城’,让它们在更多的地方生根发芽。”
装甲车缓缓驶出城门,林野回头看了一眼磐石城——金属穹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城门口的幼苗已经长得很高,老槐树上的叶子随风飘动,像在挥手告别。他知道,磐石城已经不再是一座孤立的堡垒,而是人类文明的一个重要据点,是无数幸存者的希望之地。
“在想什么?”苏晓靠在他身边,轻声问。林野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在想,我们的未来会越来越好。总有一天,我们会把所有的实验室都毁掉,让所有的幸存者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让人类的文明火种,在这片烬土上永远燃烧。”
阿凯也笑了,加大了油门,装甲车朝着南部的方向驶去。阳光洒在装甲车上,像一层金色的铠甲,远处的戈壁滩上,几只飞鸟掠过天空,留下淡淡的痕迹。林野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绿洲新城”的信号,一个温和的声音说:“磐石城的朋友们,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你们的到来……”
林野看着前方的路,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这趟旅程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更多的惊喜,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只要文明的火种还在燃烧,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没有到达不了的远方。在这片曾经被战火蹂躏的烬土上,人类的文明终将重新绽放,炬火长明,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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