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佛门真正的底蕴，四大圣僧和了空的武学造诣还在梵清惠之上。
所以梵清惠中了毒，而他们没有。
只是他们不擅算计、交际，使得佛门很多对外之事都是慈航静斋在处理，这才给了梵清惠一种‘我是佛门领袖’的错觉。
事实上，他们也是不怎么看的上慈航静斋的。
慈航剑典是怎么来的。
石之轩又为什么会和碧秀心相恋。
这些江湖隐秘，别人不知道，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吗？只是不好说而已。
这世上终究是俗人多，大家都俗，谁也不好说谁。
包括他们，也不过是俗人罢了，不然也不会卷进这些是非当中。
身不由己啊！
道信几人心中默契的叹了一声，然后围向常笙。
了空率先动手，一上来就破了自己修行多年的闭口禅，用出了一记佛门狮子吼。
狮子吼本就是不俗武学，辅以了空三十年闭口禅的功力，其威能之盛，还未出口就让常笙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不行，得闪，这招不能硬接。’
常笙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后以自己最极限的速度奔向一旁，想用道信等人做挡箭牌。
只是道信等人早有准备。
他们虽然不太跟得上常笙的速度，眼中只有一抹残影闪过，但他们几人配合多年，早在动身之时就已气息相连，落地后分列四方将常笙困在了中央。
常笙速度虽快，却因大意失了先手，行动之时撞在他们内力构筑的墙上。
这墙固然困不住常笙，但短暂阻挠还是做得到的。
就是这么短暂的一瞬，了空的狮子吼就已经发了出来。
吼！——
常笙转身面向了空，马步硬扎，双手交叉在胸前，以真气构铸了一个形似鸡蛋的屏障，全力抵挡狮子吼。
因为输出的真气量太大，竟使得屏障现出了水晶般的质感，光看着就知道很硬。
可惜没用。
或者说，没那么有用。
三十年的闭口禅加成太过恐怖，即使常笙占据了境界的优势，也在这声狮子吼下受了伤。
“第二次了！”
常笙散去裂得像茶叶蛋蛋壳般的屏障，右手持剑指向地面，左手擦拭嘴角的血迹，脸黑得像炭一样。
向来苟怂、武功不成不出山的他，几世加起来吃过的亏屈指可数。
可就这么一招狮子吼，就让他吃了两次亏。
中国导弹防御系统，创造狮子吼的人绝对和他八字不合。
“你们是真拼啊。”常笙看着口吐鲜血、躺倒在地的四大圣僧和躬身驼背、气喘吁吁的了空。
“以命换伤，值得吗？以你们的实力，若是不管其他人，绝对是能逃得出去的。”
“或许值，或许不值，在没有结果之前谁又知道呢？”
了空看着依旧在维持的剑阵，眼神黯淡，三十年没说过话的嗓子沙哑。
“可惜，终究没有结果。”
他们之所以对常笙出手，就是没把握在常笙的主持下破开剑阵。
三十年闭口禅加持的狮子吼，他们是没见过也没听过，谁也不知道威力如何。
他们想的是，以狮子吼进攻，至少拖住常笙，让常笙无暇主持剑阵，那门人弟子们就能逃出去。
只要逃回据点，这些人就有活下来的机会——
医学这一领域，佛门也是很擅长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即便是正面面对仅是波及就让四大圣僧重伤濒死的狮子吼，常笙竟然还有余力主持剑阵，最终谁也没逃出去。
了空没问，所以常笙也不知道了空所想。
否则常笙就会回答了空，他当时真没主持剑阵，这只是他的小设计。
没有灵性的武器不会主动从外界吸取能量，根本无法自行维持剑阵，就像跃马桥一战，他真气供给一断，剑立马就会落下，如果是在交战中，他甚至没有机会再起剑阵。
可他也不能时时维持啊。
所以常笙在研究过邪帝舍利过后，创出了一个能量的短暂封存之法。
他主持剑阵的时候，剑器会短暂存储一部份真气在剑身中，这样一来，即便常笙临时断供，剑阵也能短暂维持，等到常笙的能量重新补上。
按理来说，七剑存储的那点能量，是挡不住这么多高手的，毕竟百十来号人呢。
但常笙下了毒。
这些人虽然还没死，但一身内力大多在压制体内毒性，根本出不了多少力，再加上被交战吸引了注意力，等他们反应过来全力破阵的时候，常笙的供给又连上了。
对此，常笙只能说：算他们倒霉。
但凡这场行动早几个月，他们就逃掉了，常笙也不会拖着受伤的身体去追杀他们。
之后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天大地大，谁还找的到他们啊。
···
画面转回
常笙看着全力出手后命不久矣的了空，心情有点复杂。
他们这个样子，让常笙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面容，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这种为他人牺牲自己的行为，是真的很让人敬佩，也很让常笙怀念。
虽然这不会让他心软，给这些人一条生路。
常笙闭眼做了个深呼吸，鼻尖传来的血腥味让常笙的心情迅速平复下来。
杀人者人恒杀之，无关善恶。
常笙睁开双眼，眼神平静，却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冰冷。
“去。”
常笙扔出手中佩剑，剑身在月色下仿若流光，收割着院中众人的性命。
“诸位同门，我们和他拼了，死了也要溅他一身血。”
有人崩溃大吼，红着眼杀向常笙，面容好似恶鬼，彷佛要热饮其血，生啖其肉。
但他没能做到。
燃烧殆尽的理智让他忘了自己身中剧毒，没了内力的压制，人还在半空就已毒发身亡。
院中沉默了一瞬。
然后有人求饶，有人咒骂，有人顺势倒地，假装毒发身亡，准备熬到常笙杀完人，找人收拾尸体的时候逃出去。
可所有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论补刀，常笙很专业。
最后，常笙看着生命即将逝去的了空。
“法师可有什么遗言。”
了空看着常笙，眼神空洞，却还是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遗言没有，但老衲想和先生做个交易。”
常笙回礼。“请讲。”
“在来长安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静念禅院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唯有一样。”
了空直直的看着常笙。
“传国玉玺就在静念禅院，被我藏了起来，免得被有心之人觊觎。
但这东西一日不离开，静念禅院就一日不得清静，甚至有灭顶之灾。
所以我想以玉玺，换先生护佑静念禅院顺利封山。”
他没求太多，也不用求太多。
只要玉玺离开，静念禅院就会脱离众人的视线注视，其余一些小偷小摸，静念禅院自己就能解决。
常笙看着了空，明知是利用，但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
了空笑着点了点头，盘膝坐下，慢慢的说着传国玉玺的所在。
说罢，就此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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