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糖稀,把瀑布缠成根白,连水帘洞的石缝里都渗着湿漉漉的甜气。唐笙蹲在石灶前翻桂花糕,芭蕉叶蒸笼被蒸汽顶得 “扑扑” 跳,像只喘气的青蛙。笼沿滴下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晕出个个小水圈,里面浮着片被哮天犬叼来的狗尾巴草 —— 这就是她误认的 “黑风山桂花”,此刻正混在糕里散发着可疑的草腥味。
“师傅,这糕咋有股狗味儿?” 孙悟空蹲在房梁上荡秋千,尾巴勾着横梁打圈,猴毛上的蜂蜜被蒸汽熏得发软,滴在唐笙的僧袍上,烫出个个小黄点。他突然 “嗖” 地蹦下来,爪子带起的风掀飞了蒸笼盖,白汽 “轰” 地涌成蘑菇云,把他的脸烫得通红,像只煮熟的龙虾。
唐笙反手用锅铲拍开他的爪子,“啪” 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再捣乱罚你吃三斤酸灵瓜!” 她把蒸好的糕码在石盘里,蜜饯摆得歪歪扭扭,有颗滚到哪吒脚边,被他用火尖枪戳着玩,枪尖的火苗把蜜饯烤得冒油,像颗小太阳。
“师傅,俺带了好东西!” 哪吒举着个琉璃盏冲进洞,杯底 “玉帝御赐” 的金字闪得晃眼。他刚要献宝,脚却踢到孙悟空散架的灯笼骨架,杯子 “啪” 地摔成八瓣,碎片溅到二郎神的天眼上,把镜片刮出道印子。“哎呀!” 他吓得缩脖子,火尖枪的火苗 “噌” 地窜高,燎卷了自己的刘海,像顶黑色的小帽子。
二郎神正蹲在石桌上擦天眼,闻言举着沾蜂蜜的镜片瞪他:“孽徒!这可是老君炼丹炉里淬过的!” 话没说完,镜片突然从手里滑出去,“咚” 地砸在唐笙的僧袍兜上,把里面的鸡蛋撞得 “咯咯” 叫 —— 这是三丫托她保管的 “鸡宝宝”,此刻正顶着片灵瓜叶打哆嗦。
【系统食材溯源:桂花糕原料揭秘 —— 狗尾巴草(占比 30%)、蜂蜜(20%,含孙悟空的猴毛)、灵瓜粉(40%)、神秘黑色颗粒(10%,实为二郎神的天眼擦镜布碎屑)。安全提示:食用后可能出现 “尾巴发痒”“看见狗就打喷嚏” 等症状,目前已有三只小猴吃完围着哮天犬转圈。】
孙悟空蹲在院子里削竹条,金箍棒当刻刀用,把竹片劈得像群扭动的泥鳅。“师傅您看!” 他举着个歪脖子灯笼骨架,竹条接头用鼻涕粘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叫‘神龙摆尾灯’,比大唐宫灯威风!” 话音刚落,骨架 “咔嚓” 散成竹丝,弹起来扎在他的屁股上,疼得他蹦得比香蕉树还高。
二柱子举着香蕉叶围裙凑过来,叶尖的水珠滴在他的黄裤子上,洇出片可疑的湿痕。“唐师傅,这红纸能吃不?” 他把剪坏的 “福” 字往嘴里塞,红纸粘在牙上,像只吐红舌头的小狗。旁边的胖猴笑得直拍肚子,手里的芦苇笔 “啪嗒” 掉在蜂蜜罐里,捞出来时像根糖棍,引得蚂蚁排着队爬上他的胳膊。
唐笙刚要教小猴们剪纸,就见二郎神举着卷湿漉漉的纸冲进来,上面的墨字晕成了黑团,还沾着片桂花糕渣。“师傅!俺的《霓裳羽衣舞》谱!” 他把纸往石桌上一拍,墨汁溅得像烟花,有滴正好落在孙悟空的秃头上,染成颗黑痦子。“都怪这狗!” 他抬脚要踹哮天犬,却被狗尾巴扫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蜂蜜罐里,白袍子顿时粘成黄铠甲。
“救命啊师傅!” 二郎神的惨叫声震得洞顶掉石渣,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把蜂蜜罐带翻了,金色的蜜液流得满地都是,把胖猴的脚丫粘在地上,像踩了胶水的螃蟹。
哪吒举着火尖枪去救,结果枪尖的火苗点燃了地上的芦苇笔,“呼” 地窜成火蛇。“师傅快看俺灭火!” 他举着枪往瀑布跑,火蛇却顺着枪杆往上爬,把他的袖子烧出个洞,露出里面画着小狗的红肚兜 —— 这是他偷偷绣的,被唐笙看见时还嘴硬说是 “防火符”。
【系统灾难现场:蜂蜜泄漏形成 3 平方米 “沼泽”,粘住小猴 5 只、二郎神 1 名、哮天犬半条腿。火情已蔓延至 3 根芦苇笔,目前最有效的灭火方式是 —— 让孙悟空用尾巴抽(已成功扑灭 2 处,代价是猴毛燎卷 17 撮)。】
孙悟空甩着焦黑的尾巴救场,尾巴尖还粘着块烧糊的芦苇。“师傅您瞧好吧!” 他抓起灵瓜叶往蜂蜜沼泽里铺,想当救生垫,结果叶子一沾蜜就化了,把自己的爪子也粘了进去。“哎哟!” 他气得用金箍棒砸地,棒尖震飞的石子打在二柱子屁股上,把那片没剪好的 “福” 字剪纸震成了碎片。
唐笙笑得直揉肚子,突然瞥见石桌上的桂花糕 —— 哮天犬正叼着块往洞里钻,糕上的狗尾巴草露在外面,像面小旗子。“都给俺住手!” 她捡起根没着火的芦苇笔,在蜂蜜地上写 “大唐” 二字,笔锋被粘得歪歪扭扭,像两条扭打的蛇。
“师傅教你们写毛笔字!” 她把沾蜜的笔分给小猴,胖猴刚写下个 “唐”,就被二柱子撞得趴在地上,字顿时变成条长虫。熊猫眼想写 “师傅”,结果把 “师” 字的竖撇拖得老长,像条吊死鬼,引得大家直笑。
孙悟空抢过笔要露一手,结果笔尖的蜂蜜滴在地上,引来黑压压的蚂蚁。“妈呀!” 他蹦到石桌上,尾巴把灯笼骨架扫成竹屑,“这些小虫子要吃俺的猴毛!”
二郎神总算从蜂蜜里挣脱出来,白袍子粘成紧身衣,贴在身上露出红肚兜的小狗图案。“师傅,俺的舞谱……” 他举着团墨糊糊的纸哭丧脸,纸上只剩个 “舞” 字的下半截,像只光脚丫。
夜幕降临时,花果山的灯笼总算挂起来了 —— 灵瓜叶糊的灯笼歪在香蕉树上,松明子在里面噼啪响,把影子投在地上,像群跳舞的妖怪。孙悟空举着个没散架的灯笼,尾巴上还挂着片 “福” 字碎纸,被风吹得像只小蝴蝶。
“明天文化节……” 唐笙的话被突然的落水声打断 —— 哪吒为了炫耀新灯笼,踩着瀑布边缘转圈,结果脚滑摔进水里,火尖枪的火苗灭得只剩火星,把他冻得直哆嗦。
哪吒在水里扑腾得像只落水的火鸡,火尖枪的火星在水面上跳来跳去,把周围的鱼吓得直蹦,有条小鱼还钻进了他的裤腿,凉得他 “嗷” 地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掏,结果更没力气挣扎,往下沉了沉,呛了口带着灵瓜味的河水。
“师傅!快救俺!”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刘海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像块黑色的膏药,红肚兜上的小狗图案被水泡得发涨,像只浮肿的癞皮狗。
唐笙赶紧扔下手里的芦苇笔,往瀑布边跑,僧袍被地上的蜂蜜粘得 “嘶嘶” 响,像有人在扯她的衣服。“抓着那根芦苇!” 她指着漂在水面上的一根长芦苇,那是孙悟空刚才削坏的灯笼骨架,此刻像条救命稻草。
孙悟空见状,也顾不上怕蚂蚁了,从石桌上蹦下来,爪子上的蜂蜜把石桌粘掉了块皮。他跑到瀑布边,尾巴一卷,卷住旁边一根香蕉树藤,像甩鞭子一样把藤条甩向哪吒,“抓住!” 结果藤条甩偏了,“啪” 地抽在哪吒的脸上,把他抽得晕头转向,差点沉下去。
“猴哥你故意的!” 哪吒气得直骂,手却本能地抓住了藤条,孙悟空赶紧往回拽,结果用力太猛,把哪吒拽得像颗炮弹一样飞了起来,“啪” 地摔在蜂蜜沼泽里,溅起的蜂蜜像黄色的烟花,把旁边的胖猴糊成了个黄人,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二郎神刚从蜂蜜里挣脱出一条腿,另一条腿还粘在地上,像踩着块黄色的胶鞋。他看着摔进沼泽的哪吒,笑得直打嗝,结果牵动了粘在身上的蜂蜜,把白袍子扯得 “咯吱” 响,像块要裂开的牛皮糖。“孽徒!让你逞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哪吒挣扎时溅起的蜂蜜糊了一脸,把天眼都糊住了,像戴了副黄色的墨镜。
【系统救援事故报告:哪吒二次受伤 —— 面部被藤条抽红(像贴了块红布)、全身沾满蜂蜜(粘住蚂蚁 28 只)、裤腿里钻进小鱼 1 条(已被他捏死,成了 “鱼干标本”)。孙悟空救援评分:-10 分(越帮越忙),建议取消其救援资格,改由哮天犬负责(虽然狗腿也粘在地上)。】
胖猴被糊成黄人后,吓得直哭,眼泪把脸上的蜂蜜冲开两道沟,像只流泪的小泥猴。他想往唐笙身边跑,结果脚被蜂蜜粘得太牢,一使劲,“哧啦” 一声,把裤子扯破了,露出毛茸茸的屁股,上面还沾着片 “福” 字碎纸,像贴了个小红花。
二柱子笑得在地上打滚,结果滚到了蜂蜜沼泽边缘,半边身子粘了上去,像块被粘住的年糕。他的红护腕掉进蜂蜜里,把蜂蜜染成了粉红色,像杯草莓味的甜酒,引得蚂蚁改变路线,往他身上爬,吓得他 “嗷嗷” 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唐笙看着这群活宝,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锅铲都掉在了地上,砸在块桂花糕上,把糕拍成了饼,露出里面的狗尾巴草,像插了根小旗子。“都给俺消停点!” 她深吸一口气,捡起锅铲往石桌上敲,“咚咚” 的声音像敲鼓,“谁再闹,明天的文化节就取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连哪吒都停止了挣扎,只是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唐笙。孙悟空也赶紧站好,爪子在身上胡乱擦,把蜂蜜抹得满身都是,像只掉进蜜罐的金丝猴。二郎神则趁机用袖子擦脸上的蜂蜜,结果把白袍子的袖子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红肚兜,上面的小狗图案被扯得变了形,像只四不像。
“现在,” 唐笙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孙悟空,你去把灯笼骨架重新扎好,这次不许用鼻涕粘,用藤条捆!”
“是,师傅!” 孙悟空赶紧应着,捡起地上的竹条,往香蕉树那边跑,结果脚一滑,又摔在蜂蜜里,像只四脚朝天的乌龟,引得小猴们偷偷笑。
“二郎神,你去把你的舞谱捡起来,看看还能不能补救。” 唐笙指着那团墨糊糊的纸,“实在不行,就凭记忆教小猴们跳,反正你的舞也不怎么样。”
二郎神脸一红,嘟囔着 “师傅您不懂艺术”,弯腰去捡舞谱,结果刚捡起,纸就碎了,像块被捏碎的饼干,气得他直跺脚,把地上的蜂蜜踩得 “吧唧吧唧” 响。
“哪吒,你去把火灭干净,然后把掉进水里的灯笼捞上来,虽然已经湿透了,但或许还能当个‘水灯’。” 唐笙指着漂在水面上的灵瓜叶,“还有,把你裤腿里的鱼干掏出来,太恶心了。”
哪吒赶紧应着,忍着冷,把火尖枪上的火苗灭了,然后往瀑布边挪,他的衣服还在滴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个湿脚印,像只小鸭子。
【系统任务分配:目前各项任务进展 —— 孙悟空的灯笼骨架:扎了又散,散了又扎,已浪费竹条 10 根,预计今晚无法完成;二郎神的舞谱:已成纸浆,无法补救,建议改为 “自由发挥舞”;哪吒的捞灯任务:已捞上 3 片灵瓜叶,均已破烂,像块破布。总体进度:10%(堪忧)。】
夜幕越来越浓,花果山的灯笼总算挂得像点样子了 —— 虽然歪歪扭扭的,有的还挂在了孙悟空的尾巴上,被他拖着走,像条会发光的尾巴。松明子在灯笼里噼啪作响,把周围照得暖洋洋的,蜂蜜的甜香味混着松明的烟味,飘得满山都是。
唐笙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分给小猴们,自己也拿起一块,虽然里面有狗尾巴草,但味道还不错,甜丝丝的。她看着孙悟空拖着挂着灯笼的尾巴在院子里转圈,像只快乐的小松鼠;看着二郎神在教小猴们跳 “自由发挥舞”,动作滑稽得像只笨熊;看着哪吒举着片破灵瓜叶,在给大家讲他落水的 “英勇事迹”,把自己说得像位大英雄。
突然,天空中升起一轮明月,月光洒在花果山上,把灯笼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群跳舞的妖怪。哮天犬终于把自己的腿从蜂蜜里拔了出来,摇着尾巴跑到唐笙身边,用头蹭她的腿,像只撒娇的小狗。
唐笙摸了摸哮天犬的头,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就算明天的文化节办得不成功也没关系,只要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比什么都好。她咬了口桂花糕,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混着草腥味和墨香,像种奇怪的人间烟火味。
“师傅,您看俺扎的灯笼!” 孙悟空举着个勉强没散架的灯笼跑过来,灯笼上还挂着他的尾巴毛,像装饰的流苏,“好看不?”
唐笙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好看,比大唐的宫灯还好看。”
孙悟空乐得咧开嘴,露出两颗大门牙,尾巴摇得像拨浪鼓,把灯笼摇得 “叮叮当当” 响,像串小铃铛。
远处的瀑布还在哗哗地流,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层碎银子。花果山的夜晚,安静而热闹,甜蜜而温馨,像个被打翻的蜜罐,装满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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