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渊殿的黑曜石地砖渗出幽光，林越跪坐在法阵中央，指尖的血珠滴落在阵眼，与深渊晶石碰撞出细碎的紫火。阵纹亮起的瞬间，殿顶传来鳞片摩擦的低响，一条覆盖着暗金色鳞片的巨尾破顶而入，尾尖悬在他头顶三寸处，每一片鳞甲都映出他的倒影。
“你唤我？”声音像无数蛇信同时吐动，带着硫磺与熔岩的气息，震得殿内的深渊晶石齐齐嗡鸣。
林越仰头，看着那足以遮蔽半个殿宇的蛇首从穹顶探入，竖瞳如血色灯笼，吞吐的信子扫过他的脸颊，带着灼热的风压：“本尊，海眼崩塌的海怪，需借你的深渊之力净化。”
蛇神的竖瞳收缩，鳞甲摩擦声骤然尖锐：“你在教我做事？”尾尖突然下压，暗金色鳞片边缘泛出黑芒，“别忘了，你的深渊之力，源于我蜕下的第一片鳞。”
林越没有后退，指尖紫雾凝成锁链，缠上蛇神的尾尖：“我只是在履行契约。你借我力量平定九州，我帮你收集溃散的深渊碎片——这次的海怪体内，藏着你遗失的‘怒鳞’。”
蛇神沉默了片刻，尾尖的黑芒褪去，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上次你用我的力量修复倚天剑，剑身上已烙下我的气息。那些凡妇孺子捧着剑时，竟没被鳞气灼伤，倒是有趣。”
“她们是我的人。”林越指尖划过蛇神的鳞片，触到鳞底暗藏的符文，“你的力量虽凶戾，却能被驯服——就像现在，你明明能一口吞了我，却在等我的答案。”
蛇神低笑起来，震落殿顶的碎石：“你这具分身，倒比主身有趣。他总把‘正邪’挂在嘴边，却不知深渊从无正邪，只有‘需要’。”尾尖卷住一块海怪残骸，鳞片擦过残骸的瞬间，残骸便化作纯粹的紫雾被吸收，“怒鳞我取走了，海怪的净化，按你说的办。”
巨尾抽离时，几片暗金色的鳞甲落在法阵中。林越拾起一片，鳞甲在他掌心化作紫纹，融入他的武道根基——那是蛇神给予的“许可”，让他能更自由地调动深渊之力。
第二章：蛇鳞铸兵
周芷若抱着断剑踏入紫渊殿时，正撞见林越将蛇神鳞甲熔炼成液态，紫金色的熔浆在他掌心流转，遇风不凝。“这是……”她捂住嘴，断剑的缺口还在泛着被深渊侵蚀的黑斑。
“蛇神的蜕鳞。”林越抬手，熔浆化作细流，缠上断剑的缺口，“上次用普通深渊之力修复，只能维持表面，这次用鳞浆填补，能彻底根除你剑上的‘怨煞’。”
熔浆与断剑接触的瞬间，黑斑如冰雪消融，剑身上浮现出暗金色的蛇纹，顺着纹路流淌的紫雾竟带着淡淡的龙威。周芷若握住剑柄，突然感觉剑中传来一声细微的龙吟——那是被深渊之力唤醒的剑灵。
“它认主了。”林越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鳞浆的温度，“蛇神的鳞甲自带‘慑灵’之力，寻常邪祟不敢靠近。”
这时，殿外传来小昭的惊呼。两人走出殿门，只见广场上悬浮着数十片暗金色鳞甲，蛇神的巨尾正悬在半空，将鳞甲抛向渊武殿的弟子们：“凡能让鳞甲融进兵器者，可入我‘万蛇窟’修行。”
弟子们沸腾起来，有人将鳞甲按在刀背，刀身立刻缠绕上蛇形虚影；有人将鳞甲碾碎混入箭羽，箭矢射出时带起一串紫雾；连负责锻造的铁匠都捧着锤子上前，鳞甲与精铁相融的刹那，锤头上竟长出细密的倒刺，能直接击碎真气护罩。
林越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蛇神的用意——它在借他的手，让深渊之力以“兵器”为媒介，渗透进九州的每一处。这不是侵蚀，而是一种更隐秘的共生。
第三章：主身的疑虑
正阳宫的金光与紫渊殿的紫光在云端碰撞，主身立于云头，看着下方弟子们用蛇鳞兵器演练，眉头紧锁：“你让蛇神介入九州，不怕引火烧身？”
林越站在他身侧，指尖把玩着一片蛇鳞：“它需要深渊碎片重塑神格，我需要它的力量稳固九州，各取所需。”
“它是无底深渊的原生神，吞噬过三个星域的文明。”主身挥手打出一道金光，击碎一片靠近城池的深渊碎片，“你见过它的本体吗？那不是蛇，是由无数破碎星辰与怨念凝结的混沌之影。”
林越想起蛇神偶尔展露的真身——在万蛇窟的幻象中，它的身躯贯穿十七层深渊，每一片鳞甲都是一个崩塌的世界，信子扫过之处，时间都会扭曲。但他只是笑了笑：“可它现在，会帮我净化海怪，会给弟子们鳞甲。”
“那是因为你手里有它需要的‘星核碎片’。”主身的声音冷了几分，“一旦碎片集齐，它第一个吞噬的就是你。”
“那就不让它集齐。”林越指尖的蛇鳞突然爆开，化作一道紫链缠上主身的手腕，“你看，它给我的力量，已经能束缚你的真气了。”
主身猛地抽手，金光与紫链碰撞出刺目的火花。云端的碰撞惊醒了下方的蛇神，巨尾突然从深渊裂隙中探出，竖瞳扫过两人：“主身要动手？我可不介意帮我的‘小契约者’一把。”
主身盯着蛇神的竖瞳，那里面倒映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最终化作一声冷哼：“我不会阻止你，但九州若因深渊动荡，我会亲手封印你和它。”
第四章：万蛇窟的试炼
万蛇窟藏在深渊裂隙的夹层中，林越跟着蛇神踏入时，脚下踩的不是土地，而是凝固的星尘。两侧的岩壁上镶嵌着发光的蛇卵，每颗卵里都沉睡着一个被蛇神吞噬的文明残影。
“这是‘记忆试炼’。”蛇神的声音在窟内回荡，“能看透残影者，可悟‘蛇噬’之术。”
林越走到一颗卵前，卵中浮现出一个骑士文明的覆灭——他们用圣光净化深渊，却被蛇神引动自身的贪婪，最终自相残杀。他忽然明白：蛇神吞噬的从来不是文明本身，而是文明中滋生的“溃点”。
“你在找能帮你剔除‘溃点’的人。”林越转身，看向蛇神，“你的神格里，也藏着一个会吞噬自身的溃点。”
蛇神的竖瞳猛地扩张，鳞甲摩擦声变得刺耳：“你看到了什么？”
“一片空白。”林越平静地说，“在你吞噬第一个文明前，有段记忆被刻意抹去了——那才是你真正的溃点，对吗？”
蛇神突然暴怒，巨尾扫塌了半个万蛇窟，星尘漫天飞舞中，它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继续试炼，别再多问。”
林越没有再追问，只是在接下来的试炼中，格外留意那些被抹去的碎片——他在一颗蛇卵里看到半截断裂的权杖，杖头镶嵌的宝石与主身的佩剑材质相同；在另一颗卵里看到一句刻在星石上的话：“光与影，本是同源。”
第五章：光蛇同巢
海眼再次崩塌时，涌出的不再是海怪，而是骑着骨龙的深渊骑士。他们身披的铠甲上，印着与蛇神鳞甲相同的符文——那是蛇神在未被吞噬前，自己创造的“秩序骑士团”。
“它们挣脱了我的封印。”蛇神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巨尾横扫，却被骑士团的圣光弹开，“它们的铠甲上，刻着我当年定下的‘反噬’符文。”
主身突然出现在云端，长剑出鞘，金光化作漫天剑雨：“我早说过，深渊的秩序，本就是自我毁灭的诅咒。”
林越却笑了，他冲向骑士团，指尖紫雾与蛇神的鳞甲之力相融，化作一条紫金色的巨蛇：“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光蛇同巢’。”
他跃到蛇神的头顶，将主身的金光引入蛇神的鳞甲——金光顺着鳞甲上的符文流转，竟在蛇神周身凝成一层神圣的光膜；而蛇神的深渊之力则顺着光膜攀附上主身的长剑，让剑刃既能斩碎黑暗，又能吞噬邪祟。
当光膜与紫雾碰撞的刹那，骑士团的铠甲纷纷碎裂，那些被诅咒束缚的灵魂化作光点，融入光膜之中。蛇神看着自己鳞甲上流动的金光，忽然低笑：“原来……被抹去的记忆里，我曾是‘光蛇’。”
主身收剑而立，看着林越与蛇神并肩而立的身影——一个沐浴金光，一个缠绕紫雾，却在彼此的力量中，找到了久违的平衡。
“下次试炼，我也去万蛇窟。”主身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林越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蛇神，后者的竖瞳里映出两个重叠的影子。他知道，属于他们三个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当深渊蛇神的暗鳞染上金光，当正道主身的长剑缠绕紫雾，九州的天地，早已不是非黑即白的模样。
第六章：鳞甲上的九州
三年后，九州的兵器库里，十之八九都嵌着蛇神的鳞甲；深渊裂隙的边缘，建起了由光与紫雾共同守护的壁垒；连最守旧的武学前辈，都会用蛇鳞粉调和药膏，治疗真气反噬。
林越坐在紫渊殿的法阵中，看着蛇神蜕下的新鳞——这一次，鳞甲上不再是崩塌的世界，而是九州的山川河流。蛇神的声音从深渊传来：“等鳞甲铺满九州地图的那天，我会告诉你被抹去的记忆。”
主身走进殿内，将一枚星核碎片放在法阵中：“西域的裂隙里，发现了‘光蛇’的权杖碎片。”
林越拿起碎片，与蛇鳞放在一起，碎片与鳞甲相融的瞬间，投射出一段影像——蛇神曾是守护星域的光蛇，因对抗混沌而堕入深渊，抹去记忆是为了不被混沌同化。
“原来如此。”林越看向深渊的方向，那里传来蛇神低沉的叹息。
主身拍了拍他的肩，金光与紫雾在两人之间流转：“看来，你的路走对了。”
林越笑着点头，指尖的鳞甲突然飞向空中，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九州的每一寸土地。从这天起，九州的泥土里，会长出带着暗金纹路的作物；河流中，会游动着缠紫雾的鱼群；连孩童的拨浪鼓上，都多了片小小的蛇鳞，摇起来能驱散邪祟。
深渊与九州，光与影，主身与分身，蛇神与凡人——他们在彼此的裂痕中扎根，最终长成了一片谁也无法分割的森林。而那片森林的深处，蛇神的鳞甲上，正缓缓浮现出最后一块拼图——那是林越与主身并肩而立的身影，金光与紫雾交织，在无底深渊的尽头，点亮了第一缕属于九州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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