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缝隙中没有预想的坠落感,脚下触到实地时,林晚只觉一阵温润的水汽扑面而来。睁眼望去,眼前竟是一片澄澈的莲池,池面铺满硕大的碧色莲叶,粉色、白色的莲花亭亭而立,花瓣上滚动的露珠折射着微光,映得整个空间都暖融融的。
“这里就是秘境的第二重?”陈念放下药箱,好奇地伸手去碰莲叶,指尖刚触到水面,就被苏清莲一把拉住。
“别碰!”苏清莲的目光落在池底,那里隐约有黑影游动,“你看水面下,这些‘莲影鱼’带着剧毒,鳞片碰到皮肤就会红肿溃烂。”
林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见池底有半透明的鱼影穿梭,鱼鳍上泛着淡紫色的光,正是影阁常用的“毒鳞”的颜色。她摸了摸怀中发烫的残笺,纸上“需寻同心人”五个字愈发清晰,仿佛在指引方向。
“莲池对面有座石台,不死莲应该在那里。”白月的声音从池对岸传来,她已换回黑衣,手中的白玉笛正指着池中央的一座汉白玉台,“但这莲池只有‘同心人’才能过去,你们三个,若心不齐,只会被莲影鱼拖入池底。”
话音刚落,池面突然掀起波澜,十几条莲影鱼跃出水面,朝着三人的方向扑来。林晚挥剑斩断两条,却见更多的鱼影从池底涌来,密密麻麻的鱼鳍在水面上划出细碎的纹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清莲从药箱里掏出一包黄色粉末,撒向水面,粉末遇水化作一层薄冰,暂时困住了靠近的莲影鱼,“林晚,你还记得残笺上的字吗?‘同心’或许不是指心意相通,而是要配合着找到莲池的生路!”
林晚心头一动,看向池面的莲叶——每片莲叶的中心都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凹槽的形状竟与莲心剑的剑柄吻合。她突然想起娘教过的“三才阵”,需三人各守一方,以器物为引,方能破局。
“清莲,你守东边,用你的药粉牵制鱼群;念儿,你守西边,盯着池底的鱼影动向;我去南边,用莲心剑引动莲叶!”林晚话音刚落,已踩着冰面跃向最近的一片莲叶,将莲心剑的剑柄嵌入凹槽。
剑柄刚触到凹槽,莲叶突然亮起淡绿色的光,一道光柱从莲叶中心升起,直指天空。苏清莲见状,立刻跳到东边的莲叶上,将药箱中的一枚青铜药勺放入凹槽,西边的陈念也反应过来,把随身携带的玉佩塞进莲叶凹槽——三道光柱同时亮起,池面的波澜渐渐平息,莲影鱼竟慢慢沉入池底,不再攻击。
“真的有用!”陈念松了口气,刚想往前走,却见池面突然裂开一道窄桥,由莲叶和莲花的茎秆交织而成,恰好通向对面的石台。
“走!”林晚率先踏上窄桥,莲心剑的白光护在三人周身,以防意外。走到桥中央时,白月突然从石台后跳出来,白玉笛直刺林晚的后背:“别以为这样就能拿到不死莲!”
苏清莲早有防备,侧身挡在林晚身后,手中的青铜药勺一挥,药勺上沾着的“散蛊粉”撒向白月。白月躲闪不及,脸上沾了些粉末,瞬间起了红色的疹子,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药粉……”白月咬牙切齿,刚想再动手,却见石台顶端突然绽放出一朵金色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中心托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莲籽——正是不死莲。
“不死莲!”白月眼中闪过疯狂,不顾脸上的疼痛,朝着石台冲去。林晚也加快脚步,抢先一步登上石台,伸手去摘不死莲。
就在她的指尖触到莲瓣时,石台突然震动起来,池面的水开始倒流,涌入石台底部的一个黑洞。白月被震得踉跄了一下,却仍不死心,挥着白玉笛向林晚砍来:“把不死莲给我!”
林晚侧身躲开,莲心剑抵住白月的喉咙:“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拿到不死莲?”
白月脸色惨白,却突然笑了起来:“我是影主的亲妹妹!当年他害死你娘,夺走影阁大权,我忍了二十年,就是为了拿到不死莲,取代他!你以为你娘是好人?她当年也是为了不死莲,才带着你逃离影阁的!”
林晚浑身一震,手中的剑险些脱手。就在这时,怀中的残笺突然飘了出来,落在不死莲的花瓣上,残笺上的半阙诗与不死莲的光芒交融,竟浮现出完整的诗句:“莲心藏剑影,黑石映月魂,若遇白衣客,需辨伪与真。不死非所愿,惟愿护苍生。”
最后一句“惟愿护苍生”,正是娘常说的话。林晚瞬间明白,娘从未想过要夺不死莲,她守护莲印和莲心剑,只是为了不让这能让人长生却也能引祸的东西落入恶人之手。
“你撒谎!”林晚的眼神变得坚定,莲心剑往前递了一寸,“我娘从来不是你说的那样!”
白月见状,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哨子,用力吹响。哨声刚落,池底的黑洞中突然钻出一条巨大的黑蛇,蛇眼泛着红光,朝着三人吐着信子——那是影阁培育的“莲心蛊蛇”,以莲池的毒水为食,刀枪不入。
“你们都得死!”白月笑着后退,躲到黑蛇身后,“这蛊蛇会把你们都吞下去,到时候不死莲还是我的!”
黑蛇猛地向林晚扑来,林晚挥剑抵挡,莲心剑的白光与黑蛇的鳞片碰撞,竟溅起火星。苏清莲和陈念也立刻上前帮忙,苏清莲撒出药粉牵制黑蛇的行动,陈念则从药箱里翻出一把匕首,刺向黑蛇的眼睛。
三人配合着与黑蛇周旋,却渐渐体力不支。林晚看着眼前的不死莲,突然想起残笺上的话——“不死非所愿,惟愿护苍生”。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摘下不死莲,将莲籽握在手中。
就在莲籽离开花瓣的瞬间,黑蛇突然停止了攻击,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滩黑水,融入池底。白月见状,惊得脸色煞白:“怎么可能……蛊蛇怎么会消失?”
林晚握着莲籽,眉心的莲印与莲籽呼应,发出金色的光芒:“不死莲的力量,从来不是用来满足私欲的。你执念太深,终究会被自己的欲望吞噬。”
话音刚落,石台再次震动,池面的窄桥开始断裂。苏清莲拉着陈念,喊道:“林晚,快走!这里要塌了!”
林晚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白月,终究还是心软,伸手将她拉起:“走吧,秘境要关闭了。”
白月愣了一下,看着林晚手中的莲籽,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跟着三人,朝着石台后方的一道光门跑去。
穿过光门的瞬间,林晚回头望了一眼莲池,只见不死莲的花瓣渐渐闭合,池面恢复了平静。她握紧手中的莲籽,知道这颗莲籽,承载着娘的心愿,也承载着守护苍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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