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宗夫妇狼狈离去后,揽月小筑恢复了宁静。
小蛮兀自兴奋地叽叽喳喳,云皎皎却已平静下来,思绪转向了那块愈发显得神秘的龟甲。
与此同时,王府书房内。
萧璟端坐案后,面前摊开着边境军报,眼神却并未落在上面。
清风静立一旁,正低声回禀着揽月小筑方才发生的一切,包括云皎皎如何用相面之术拆穿云承宗夫妇谎言,以及她最后那番不卑不亢的应对。
“她真能仅凭面相,就看出云承宗夫妇昨日争执,甚至牵扯到银钱?”
萧璟指尖轻叩桌面,语气听不出喜怒。
“属下亲眼所见,分毫不差。”
清风回答得一板一眼,“云承宗与周氏当时的反应,也证实了三小姐所言非虚。”
谢流云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摇着扇子笑道:“我就说皎皎妹妹不是一般人吧?”
这看相的本事,简直神乎其技!”
“比刑部那些老油条审案还利索!”
“璟兄,你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冲喜冲回来个女诸葛,还是带玄学技能的。”
萧璟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转而问清风:“她之后有何反应?”
“三小姐并未因此欣喜,反而似有思虑。”
“打发走云家人后,便回了内室,应是去研究那……龟甲了。”清风据实以报。
萧璟沉吟片刻。
云皎皎处理此事的方式,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以为,面对那般胡搅蛮缠的亲戚,她要么忍气吞声,要么需要王府出面弹压。
却不想,她竟能如此精准地抓住对方痛脚,用最直接也最羞辱的方式反击回去,不仅解决了麻烦,还顺势立了威。
整个过程,她甚至没有向他求助一句。
这种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那份与他情报中那个怯懦庶女截然不同的冷静与锋芒,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她的价值。
“云家……”萧璟眸色转深,“接连试探,所图不小。
盯紧他们,尤其是与外界接触。”
“是。”清风领命。
谢流云凑近些,压低声音:“璟兄,你说云家这么着急,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关于你那‘诅咒’,或者……关于皎皎妹妹那生母的来历?”
他虽平日里玩世不恭,但该有的敏锐一样不少。
萧璟没有否认。
云皎皎的生母,那个据说出身低微、早早病故的姨娘,恐怕没那么简单。
而云家如今的异常举动,更像是在确认什么,或者……在寻找什么。
“那块龟甲,查得如何?”萧璟问。
明月此时从暗处现身,抱拳道:
“回王爷,属下查阅了一些古籍残卷,类似的龟甲符号,似乎与上古某种祭祀祈福的仪式有关,但具体用途和含义,尚未查明。”
材质也非寻常龟甲,入手温润,似玉非玉,极难损坏。”
萧璟指尖的动作停下。
祭祀?祈福?
这似乎与云皎皎目前展现出的能力方向有所关联。
“继续查。”
他下令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必打扰她。”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谢流云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看来他这好友,对那位“小神棍”是越来越上心了。
不仅默许了她那些“不科学”的行为,还开始提供暗中支持,甚至体贴地不去打扰她研究。
“说起来,书房换了布置后,璟兄你这两日气色确实好了不少。”
谢流云打量着萧璟,“看来咱们三小姐这风水调理,还是有点效果的。”
萧璟不置可否,但周身那常年萦绕的、令人窒息的低沉气压,确实略有缓和。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军报,淡淡道:“若她真能解决王府这些‘怪事’,便是她的本事。”
这话看似平淡,却等于间接承认了云皎皎的价值,以及他愿意为她提供的庇护。
清风明月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王爷对三小姐的态度,已从最初的“可利用的冲喜工具”,悄然转变为“值得观察和投资的特殊人才”。
这其中的差别,看似细微,实则天壤之别。
而此刻的云皎皎,对书房内的这番对话一无所知。
她正对着一块龟甲和几本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满是灰尘的杂书发愁。
龟甲上的符号依旧晦涩,书本里的记载也语焉不详。
她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这玄学之路,道阻且长啊。
就在这时,小蛮端着一碟新做的糕点进来,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表情:
“小姐,您猜刚才谁来了?”
“谁?”
“是林小姐身边的丫鬟,说是奉了她家小姐之命,来给小姐您送些新得的雨前龙井。”
小蛮撇撇嘴,“不过被奴婢按您之前的吩咐,直接挡回去了,说小姐您正在静修,不便打扰。”
云皎皎接过糕点,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林嫣然?
在这个当口送来茶叶?
是示好,还是又一次不动声色的试探?
她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却驱不散心中那团越聚越浓的迷雾。
这王府,就像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而她,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地被放在了棋盘的关键位置上。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块温润的龟甲,符号在烛光下仿佛活了过来,微微流转。
也许,破局的关键,就在这块母亲留下的“遗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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