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离去后,揽月小筑内安静下来。
小蛮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小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要不是您发现得早,我差点就把那有毒的糕点吃下去了!”
云皎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没事了。”
“以后入口的东西,我们都多留个心眼。”
她目光微凝,这次是靠那点玄乎的“气感”躲过一劫,但下次呢?
对手的手段只会越来越隐蔽。
翌日清晨,云皎皎刚用过早膳,清风便前来回禀。
“王妃,事情已查明。”
“云四小姐身边的春杏,以及府中负责采买的远亲小厮均已招认。”
“这是口供,以及剩余的‘醉仙粉’。”
清风将几张纸和一个小纸包放在桌上,语气平板无波,但眼神锐利,“王爷的意思是,此事交由王妃全权处置。”
云皎皎有些意外,萧璟竟把处置权交给了她。
她拿起口供细细看完,上面清楚记录了云轻轻如何怀恨在心,如何通过春杏联系上永昌伯府三小姐的丫鬟获得药物,又如何指使小厮下毒的过程。
“王爷还说了,”清风补充道,“云家教女无方,纵容庶女行此恶毒之事,已命人申饬云大人,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一月。”
“至于永昌伯府那边……王爷自有计较。”
云皎皎心中明了,萧璟这是敲山震虎,既惩罚了云家,也警告了背后煽风点火的林嫣然一方。
而将云轻轻交给她,则是给她立威和出气的机会。
她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
“清风,麻烦你派人去云府传个话。”
云皎皎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就说我昨日受惊,心神不宁,夜梦不安。”
“想起四妹妹素来‘关心’我,特意请她过府一叙,陪我‘压压惊’。”
清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仍躬身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消息传到云府,柳氏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云皎皎要秋后算账,赶紧押着忐忑不安的云轻轻过来赔罪。
再次踏入揽月小筑,云轻轻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
柳氏更是赔着笑脸,语气谄媚:“皎皎,不,王妃娘娘,轻轻她年纪小不懂事,被人蛊惑,才做出这等糊涂事!”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云皎皎坐在上首,慢悠悠地拨弄着茶盏,并不看她们,只淡淡道:“母亲言重了。”
“我只是昨日受了惊吓,想起四妹妹曾说我们‘姐妹情深’,特意请她来说说话,宽宽心罢了。”
她越是平静,云轻轻心里越是发毛。
这时,小蛮端着一个精致的描金食盒走了进来,放在云轻轻旁边的茶几上,笑眯眯地说:
“四小姐,这是小姐特意吩咐一品斋新做的芙蓉糕,说是要请您尝尝鲜呢!”
食盒打开,里面正是那日一样的芙蓉糕,香气诱人。
云轻轻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连连摆手:“不……不……我不吃……”
柳氏也瞬间明白了什么,冷汗涔涔而下。
云皎皎这才抬眼,目光清凌凌地落在云轻轻身上,带着一丝不解:
“四妹妹这是怎么了?”
“这可是你往日最爱吃的一品斋芙蓉糕,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莫非……这糕点有什么问题不成?”
“没……没有!”云轻轻声音尖利,几乎要跳起来。
“既然没有问题,”云皎皎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那四妹妹为何不敢尝?莫非是……心虚?”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云轻轻面前,拿起一块芙蓉糕,递到她嘴边,声音轻柔如羽,却字字诛心:
“四妹妹,尝尝看?”
“看看这加了‘佐料’的糕点,味道是否格外‘独特’?”
“看看这令人四肢无力、昏沉嗜睡的滋味,好不好受?”
云轻轻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抓住云皎皎的裙摆:
“三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该听信别人的挑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柳氏也赶紧跪下求饶。
云皎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再无半分暖意:“现在知道错了?”
“若非我侥幸识破,如今躺在床上昏睡不醒、任人宰割的就是我!”
“云轻轻,你心思歹毒,屡教不改,实在令人心寒。”
她收回手,将那块糕点放回食盒,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般,用帕子擦了擦手。
“看在同姓云的份上,我不会要你的命。”
云皎皎坐回原位,声音恢复了平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清风。”
“属下在。”清风应声而入。
“将云四小姐‘请’到京郊的静心庵,带发修行,静思己过。”
“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庵门半步。”
云皎皎的声音不容置疑,“至于春杏和那个小厮,按府规严厉处置,然后发卖出去。”
静心庵清苦闭塞,对云轻轻这种贪图享乐的人来说,比直接打她一顿还要难受。
这等于变相囚禁,彻底绝了她攀附权贵、兴风作浪的可能。
云轻轻一听,当场晕了过去。
柳氏面如死灰,却不敢再求情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清风指挥婆子将昏死的云轻轻拖了出去。
处置完云轻轻,云皎皎并未感到多少快意,反而觉得有些疲惫。
这些内宅争斗,实在是耗费心神。
然而,就在她以为此事暂时告一段落时,清风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样式古朴的木盒。
“王妃,这是王爷让属下交给您的。”清风将木盒呈上。
云皎皎疑惑地打开,只见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套完整的银针,几本纸张泛黄的医书古籍,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但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草本植物。
最下面,压着一枚触手温润、刻着繁复纹样的白玉佩。
“王爷说,”清风传达着萧璟的话,“银针可验毒,书籍可明理,草药可辨性。”
“至于这玉佩……随身佩戴,可定惊安神。”
云皎皎拿起那枚白玉佩,入手温润,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气息萦绕指尖,让她因方才之事而有些纷乱的心绪竟奇异地平复了几分。
他这是在用他的方式,肯定她昨日的机警,并给她提供更实际的保护和支持。
“替我多谢王爷。”她握紧了玉佩,心中微暖。
清风退下后,云皎皎翻看那些古籍,其中一本恰好记载了各种迷药、毒物的特性与辨别之法,甚至包括一些西域奇药。
她想起昨日自己对萧璟说的那句话,“背后之人,似乎对这类偏门之物颇为熟悉”。
萧璟送来这些东西,是巧合,还是意有所指?
他是否也从这西域迷药上,察觉到了什么?
这枚看似普通的安神玉佩,又真的只是安神那么简单吗?
她摩挲着温润的玉佩,感觉看似平静的王府之下,暗流似乎涌动得更加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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