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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缚灵·无声的旁观与灼热的追寻
(阮糯:幽灵的觉醒)
意识,像是从极深的海底缓缓上浮。
没有痛楚,没有实体感,轻飘飘的,仿佛只是一缕思绪。
我“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地狱或天堂,而是……那间熟悉的loft。
我悬浮在空中,看着下方的一片混乱。
火爆烦躁地踱步,刘天沉默地擦拭着枪械,周苏红着眼角坐在角落。
而关祖,背对着所有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影僵直,如同凝固的黑色火焰。
我……死了吗?
那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尝试移动,却发现自己无法离开关祖周围十米左右的范围。
像有一根无形的锁链,将我的“存在”牢牢拴在了他的身边。
是那块怀表!我猛地“看”向他的手——
他右手紧紧攥着的,正是那块古老的怀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所以,是它把我绑在了他身边?
让我成了地缚灵……
不,是“祖缚灵”。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淹没了我。
我想尖叫,想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只能像个无声的幽灵,漂浮在我的“凶手”兼“锚点”身边,旁观一切。
(关祖的偏执:搜寻与研究)
“揾到未?”(找到没有?)
关祖的声音嘶哑打破沉默,他没有回头,问的是迈斯。
迈斯敲击着电脑,眉头紧锁:
“陈国荣班人扫荡紧成个区,差佬今次好狼。(陈国荣那帮人在扫荡整个区,警察这次很凶。)
现场乜都冇,冇血迹,冇……尸体。(现场什么都没有,没血迹,没……尸体。)
好似个人间蒸发咗。”
(好像人间蒸发了。)
“蒸发?”
关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黑沉得像两口深井,里面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光。
“我唔信。(我不信。)
就算系鬼,我都要将她只鬼揪出来!”( 就算是鬼,我都要把这只鬼揪出来!)
他走到齿轮桌旁,将一直紧握的怀表“啪”一声按在桌面上。
他俯身,死死盯着它,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要透过这冰冷的金属,看穿其背后所有的秘密。
“阿祖,你系咪真系痴咗线?(阿祖,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为个嚟历不明嘅女人……”(为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火爆忍不住抱怨。
关祖猛地抬眼看向他,那眼神让火爆瞬间噤声。
“她唔系‘嚟历不明’。”(她不是‘来路不明’。)
关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佢系我嘅。”(她是我的。)
他指尖点着怀表,
“呢样嘢,同佢,都系我嘅。(这样东西,和她,都是我的。)
我唔理系科学定系鬼怪,我一定要知答案。”( 我不管科学还是鬼怪,我一定要知道答案。)
(阮糯的视角:无声的冲击与复杂的共情)
我漂浮在他旁边,听着他如此偏执的宣言,灵魂都在震颤。
这个疯子!
我死了都不放过我!
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在我“心”中滋生。
我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看到他握着怀表时,指尖那微不可查的颤抖。
他不是毫无触动,他只是用更深的疯狂来压抑和掩饰。
(团伙的分歧与关祖的绝对掌控)
“但系而家风头火势……”(但是现在风头很紧……)
刘天试图理性分析。
“计划照旧。”
关祖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不过目标要变。”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要逼佢出嚟。( 我要逼她出来。)
如果佢未死,睇到新闻实会出嚟。(如果她没死,看到新闻一定会出来。)
如果佢死咗……”(如果她死了……)
他顿了顿,眼神掠过一丝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阴郁,随即被更深的戾气覆盖:
“咁就当送份大礼俾佢欣赏。”(那就当送份大礼给她欣赏。)
“你想点?”(你想怎么做?)
周苏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关祖的目光扫过他们,最终定格在窗外繁华的夜景上,仿佛在审视他的猎场:
“玩大佢。”(玩大的。)
“下一个目标,唔系金铺,系——
(下一个目标,不是金铺,是——)
警察总部嘅慈善晚宴。”
( 警察总部的慈善晚宴。)
此话一出,连火爆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简直是自投罗网,疯狂到了极致!
“阿祖!”周苏失声喊道。
关祖却笑了,那笑容俊美却令人胆寒,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美感:
“唔系想玩咩?(不是想玩吗?)
我陪佢玩尽佢。”(我陪她玩到底。)
他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在对掌心的怀表低语,
“睇下你忍到几时。”(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阮糯的绝望与新的发现)
我听得灵魂发冷!
这个疯子!
他要将整个香港,搅得天翻地覆来逼我现身!
他把国家机器当成什么了?
中二病吗?
以为可以只手遮天?
可我又怕……
我真的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就像上次仓库案那样——
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把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拖向无尽的深渊……
无法阻止,无法预警!!!
绝望中,我尝试集中“意念”,去触碰桌上的一支笔。
奇迹发生了!
那支笔,轻微地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微不可查的一下,尽管立刻让我感到一种强烈的虚弱感,仿佛能量被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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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的试探:科学般的疯狂)
同一时刻,那支笔轻微晃动一下的瞬间,关祖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准的捕兽夹,咔嚓一声锁定了过去!
他整个人的气场骤然改变。
之前的暴怒和偏执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专注。
他甚至没有立刻转头,而是用眼角的余光死死钉着那支笔,仿佛一只发现猎物蛛丝马迹的顶级掠食者,连呼吸都放轻了。
loft里其他三人并未察觉这微小的异动。
火爆还在为袭击警察总部的疯狂计划而亢奋又不安地喘着粗气;
刘天推着眼镜试图计算行动可行性;
周苏则忧心忡忡地看着关祖的背影;
迈斯沉默地调动所有城市内的相关监控查找盲点以及撤退的路线。
只有关祖,和漂浮在他身边、因刚才那一下“意念移物”而感到阵阵虚弱的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关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他的动作轻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目光从桌面上那支普通的圆珠笔,慢慢扫过笔周围的空气,再抬起来,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整个loft的天花板和角落。
但他的眼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带着一种非人的审视。
那不是看一个空房间的眼神,而是在扫描一个可能隐藏着无形存在的空间。
“阿祖?”
周苏察觉到他异常的死寂,不安地唤了一声。
关祖没有理会。
他径直走到齿轮桌旁,伸出手,不是去拿枪或武器,而是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刚才那支笔晃动的位置。
然后,他抬起手指,若有所思地看着指尖,仿佛能感受到残留的什么“痕迹”。
接着,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动作。
他拿起桌面上一个空的玻璃杯,走到饮水机旁,慢条斯理地接了一杯水。
然后,他端着那杯水,一步步走回桌子中央,将水杯稳稳地放在了……
那支笔的旁边。
他后退半步,双臂环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杯水和那支笔。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暴戾,而是一种近乎科学实验般的冷静,以及冷静之下压抑的、滚烫的兴奋。
(阮糯的视角:毛骨悚然的领悟)
我漂浮在空中,看着他的举动,一种比死亡更冰冷的寒意贯穿了我的“灵体”。
他知道了!
他不确定,但他怀疑了!
他在测试!
用一杯水,一支笔,像一个科学家观察未知微生物一样,观察着可能存在的“我”!
这个疯子!
他的大脑构造到底是怎么长的?!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这种可怕的冷静和逻辑?!
我想再尝试移动点什么,证明我的存在,或者阻止他,但那强烈的虚弱感让我无法集中精神。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像一个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蝴蝶,等待着他的解剖。
(关祖的低语:对“空气”的宣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水杯和笔毫无动静。
火爆忍不住嘟囔:
“阿祖,你做咩啊?”(阿祖,你干嘛呢?)
关祖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火爆,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焦点地扫过天花板,最终,定格在我漂浮的大致方向。
他的嘴角,一点点勾起。
那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一种发现了终极猎物的、毛骨悚然的愉悦。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loft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空气诉说:
“我知你喺度。”(我知道你在这里。)
一句话,让火爆、刘天、周苏、迈斯全都惊愕地看向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空荡荡的天花板,脸上写满了“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关祖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低语,声音带着一种诱惑般的磁性:
“睇到吗?杯水。”(看到吗?杯水。)
“你中意移动细件嘢?”(你喜欢移动小东西?)
“试下移动佢。”(试试移动它。)
“或者……”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畀滴反应我睇下。( 给我点反应看看。)
任何反应都得。”( 任何反应都可以。)
他向前微微倾身,对着空无一人处,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挑衅、探究和无限占有欲的笑容:
“你唔出声,唔紧要。”(你不出声,没关系。)
“我哋有排玩。”(我们有的是时间玩。)
“玩到你肯出嚟为止。”(玩到你肯出来为止。)
(新的恐惧:被观察的幽灵)
我看着他对着“空气”发出邀约,灵魂都在战栗。
情况彻底失控了。
我不仅死了,变成了幽灵,还被这个世界上最危险、最聪明的疯子……发现了端倪。
这场狩猎,从我跳下楼的那一刻,非但没有结束,反而进入了一个更加诡异、更加令人绝望的新阶段。
我不再是旁观者。
我成了他新一轮“游戏”里,唯一的、无形的玩家。
而这场游戏的规则,由他制定,目的,是把我从这个看不见的维度里,生生揪出来。
(第5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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