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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温柔惊雷:暴君的认知囚笼
(阮糯视角)
“证明。”
他逼近我,高大的身影带着雪松与硝烟的气息,将我完全笼罩。
那两个字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暗火。
(oS:证明…对,我需要证明…)
大脑在极度的压力下反而滤掉了所有杂音,只剩下一个清晰的、破釜沉舟的念头。
我抬起头,迎上他深不见底、翻涌着风暴的眼睛,
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右侧腰窝往下…靠近臀线的位置……
“有一道两厘米左右的浅褐色疤痕,形状像一只小小的甲虫。”
话一出口, LoFt 内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更诡异的死寂。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
只能强迫自己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继续用平稳的声音解释,试图填补这令人窒息的空白:
“那是你七岁那年,
我们……我们一起在阁楼的旧浴缸里洗澡,
你被断裂的木茬划伤留下的。”
(oS:那是他父亲醉酒后砸碎浴室门造成的…那个暴戾的下午…)
这个信息显然远远超出了能获得的范畴。
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猛然收拢,手背上青筋虬结。
他周身那股掌控一切的冰冷气场,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和裂纹。
( oS :他信了……至少,他动摇了!)
趁着这短暂的、石破天惊后的死寂,我鼓起勇气,抬起眼,
目光缓缓扫过房间里另外四个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震住的人。
刘天、周苏、迈斯、火爆。
他们的脸,和记忆里那些或别扭、或桀骜、或冷漠的少年面容重叠。
那些在维度A作为“阮老师”时,于细微处观察到的、带着痛楚与微光的记忆碎片,汹涌而至。
我看向刘天,那个曾经在黑暗仓库里,唯一因一句“你拍得真好”而眼中闪过光的少年。
“刘天,”
我轻声说,带着一丝遥远的怀念,
“你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藏着一本相册,
里面全是你偷偷拍下的、你认为最‘真实’的瞬间……
包括一张阿祖趴在课桌上睡着时,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阴影。
你拍的……其实很好看。
比所有你设计的都真实。
刘天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冻结,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瞳孔剧烈震动。
我的目光转向周苏,那个曾经别扭地塞给我一颗糖,却又恶声恶气的女孩。
她艳丽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惊疑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周苏,”
我继续说着,语气平和却带着穿透力,
“我说过女生不用都一样……。
你染的黑指甲就很好看。
还有谢谢你当时……塞给我的那颗糖。”
周苏脸上尖锐的嘲讽僵住了,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那里似乎曾经习惯性地放着什么,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慌乱的失措。
接着是火爆。
“火爆,”
我叫他,声音平静,
“你拆掉又装回去的那个老式收音机,
最后……它响起来了吗?”
火爆粗重的呼吸一滞,那双充满暴戾的眼睛里浮现出短暂的茫然,
仿佛被拉回了某个专注于破坏之外、带着奇异执着的瞬间。
最后,我看向最冷静的迈斯。
“迈斯,”
我看着他冰冷的镜片,
“你父亲书房里那份被红酒污损的、关于‘完美逻辑系统’的手稿,
边角缺失的那几行推论公式……
你后来,补上了吗?”
迈斯搭在键盘上的手指,第一次,停了下来。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射向我,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审视和难以置信。
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写满震惊与困惑的脸,
一股混合着悲伤、怀念和某种解脱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我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苦涩又带着无尽疲惫的笑容,
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终于再次见到了故人:
“阿苏,刘天,迈斯,火爆……”
“好久不见。”
“这个世界的你们……”
我的目光最后落回面前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灵魂都看穿的关祖身上,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还是一样的……‘可爱’。”
最后那个词,我用的是维度A里作为旁观者看着这群迷途少年时,
心底那份混合着悲悯与无可奈何的复杂情绪。
LoFt内,陷入了一片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深沉、都要诡异的死寂。
所有的嘲弄、质疑、愤怒,都在这一刻,
被这精准到可怕的、只属于他们每个人最深处的私人记忆,彻底击碎了。
关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看着我,那双总是掌控一切、冷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正席卷着前所未有的、天翻地覆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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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视角 - 关祖)
胎记。
疤痕。
阁楼的旧浴缸。
他们每个人心底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坚不可摧的世界观壁垒上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关祖 oS:另一个世界……姐姐……)
(oS:不……不可能!)
一股强烈的、几乎是生理性的排斥感席卷了他。
这太荒谬,太超出他所能理解和控制的范畴。
他拒绝接受一个如此颠覆性的、会让他彻底陷入被动的“真相”。
他必须找到一个锚点,一个能将这些混乱信息重新纳入他理解范围的解释。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精密得像一台过载的超级计算机,
疯狂检索着自她出现以来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对话、所有的细节。
从画廊初遇时她异样的恐惧,
到射击俱乐部她惊人的天赋,
再到别墅里她搜索陈国荣信息时的泪水,
以及刚才电话里她恐慌的献祭……
(关祖 oS:为什么?她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行为,围绕的核心……)
(oS:是我。)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然后,记忆的碎片猛地定格——
酒店。
凌乱的床单。
她在他身下颤抖、哭泣,却又紧紧攀附着他的肩膀。
那种极致的脆弱与隐藏在深处的、几乎要灼伤人的炽热交织在一起……
(关祖 oS:对,酒店。)
(oS:那种眼神……那种反应……)
一股混合着阴暗快意和如释重负的冰冷情绪,瞬间压过了之前的震惊与混乱。
(关祖 oS:床伴。)
(oS:只能是这个解释。)
这完美地解释了“亲密”——
她知道他身体的秘密,他们有过肌肤之亲。
这也更“合理”地解释了“关注”——
一个对他痴迷到不惜编造惊天谎言的女人。
什么姐姐?
什么另一个世界?
不过是一个沉溺于扭曲爱欲、
试图用最极端方式在他生命中占据独一无二位置的女人,
精心编织的、可悲又可笑的谎言!
这个结论,像一剂冰冷的强心针,
瞬间抚平了他几乎要失控的情绪,重新将掌控感抓回手中。
他眼底翻涌的风暴渐渐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危险、带着洞穿一切嘲弄的幽光。
他向前又逼近一步,几乎与她鼻尖相贴,
雪松的气息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将她完全包裹。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残忍的、了然的讽刺:
“姐姐……?”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刃,
“在酒店的床上,对着‘弟弟’……”
“露出那种表情,发出那种声音的……姐姐?”
他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匕首,
精准地刺向了她试图建立的“姐弟”关系中最不堪一击的环节。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瞬间血色尽失的脸,
眼中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优雅的暴君神色。
(关祖 oS:对,就是这样。)
(oS:一个疯狂的、爱我爱到不惜一切的骗子。)
(oS:这个游戏,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他不再需要她那些荒谬的“证明”。
他已经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更符合他心意的、“合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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