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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刀尖停驻:失控的舍不得
(阮糯视角)
“那要不你拿把刀?”
这句话轻飘飘地从我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平静。
我甚至对他笑了笑,眼神空洞却异常坚定。
(oS:证明?好,我证明给你看。)
我没等他反应,凭着之前在LoFt里零碎的记忆,转身走向靠墙的一个装饰柜。
我记得在那里见过一把造型古朴、开过刃的匕首,像一件被遗忘的装饰品。
我拉开抽屉,果然,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冷硬的金属反射着幽暗的光。
我把它拿了出来,冰冷的触感从掌心直达心底。
我走回他面前,拉起他的一只手,将匕首稳稳地放在他摊开的掌心里,
然后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手,紧紧握住那冰冷的刀柄。
我抬起头,看着他深不见底、此刻正翻涌着我看不懂情绪的眼睛。
“看着。”
我轻声说,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抓着他的手,
将那闪着寒光的刀尖,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关祖视角)
在她转身去拿刀的时候,关祖的瞳孔就微微收缩了。
(关祖 oS:她来真的?)
当他的手被她温热的手包裹住,被迫握住那沉甸甸的、带着杀意的金属时,
一种极其陌生的、尖锐的恐慌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过他的四肢百骸!
(关祖 oS:她要死?!)
在他过往所有的“游戏”里,死亡是结果,是点缀,是司空见惯的终幕。
但从未有一次,死亡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由他“亲手”施加在一个刚刚对他说“爱你到骨子里”的人身上!
而且,是她主动引导的!
在她抓着他的手刺向她心口的电光火石之间,
关祖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掌控、所有的黑暗趣味全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最原始、最本能的一个念头——
(关祖 oS:不——!!!)
“呃!”
一声压抑的、带着极度惊怒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
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她衣料的瞬间,
他那只被视作精密仪器般稳定、掌控着无数人生死的手,
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向侧面一甩!
“哐当!”
匕首脱手飞出,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然后掉落在地毯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另一只手已经狠狠攥住了她行凶的那只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猛地将她拽向自己,另一只手铁箍般环住她的腰,
将她死死地按进自己怀里,两人的身体都因为这番激烈的动作而微微颤抖。
他低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里面是尚未平息的、滔天的后怕和一种被彻底触犯逆鳞的暴怒!
“你疯了?!”
他低吼出声,声音嘶哑变形,完全失了平时的冷静从容。
胸腔剧烈起伏,心脏像是要撞破肋骨跳出来。
(阮糯视角)
预想中的刺痛没有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手腕上几乎要被捏碎的剧痛,和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的窒息感。
我抬起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惊怒交加的脸,
看着他眼底那抹清晰的、未曾掩饰的恐慌,
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苍凉和一丝…如愿以偿的悲哀。
“看……”
我气息不稳,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像最锋利的针,扎进他混乱的心神,
“你还是…舍不得我死的,对不对?”
这句话,比刚才那把匕首,更精准地刺中了他。
(阮糯视角)
“我也舍不得你。”
这句话轻得像叹息,从几乎失去血色的唇间溢出。
我靠在他依旧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能听到里面如同擂鼓般失控的心跳,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手腕上的剧痛和心口那迟来的、劫后余生般的颤栗交织在一起。
我抬起头,望进他那双尚未从暴怒与恐慌中完全恢复的眼底,
那里面的情绪太复杂,太汹涌,我读不懂,只觉得累。
“所以到底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惑和疲惫,像迷路的孩子,
“我是不是生病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视线变得模糊,
“我觉得我得看看医生。”
我哽咽着,像在问他,又像在问自己,
那个盘旋在心头无数遍、却始终无解的问题,
“为什么就非你不可呢?”
(关祖视角)
她靠在他怀里,那么轻,那么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眼泪滚烫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那带着哭腔的、迷茫的质问,
像无数细密的针,扎进他从未示人的、最柔软的角落。
(关祖 oS:生病?)
(oS:为什么非我不可?)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些,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才能平息心底那阵因她的话而掀起的、陌生的惊涛骇浪。
一些完全陌生的、却又带着尖锐痛感的画面碎片不受控制地刺入脑海——
一个模糊的仓库场景,决绝的眼神…
一道从高处坠落、让他心脏骤停的身影…
这些画面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源头,
却让他的呼吸骤然一紧,带来一阵莫名的、空茫的抽痛。
(关祖 oS:……那是什么?)
(oS: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他低头,看着她湿润的、盛满了迷茫和痛苦的眼睫,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的情绪攫住了他。
他想摧毁让她产生“离开”念头的任何可能,
又想将她牢牢护住,不让任何东西(包括他自己失控的黑暗)真正伤害她。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她的哭声渐渐变成压抑的抽泣。
然后,他抬起手,指腹有些笨拙地、甚至称得上僵硬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动作与他平日里优雅的残忍截然不同。
“看医生?”
他重复着,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妥协。
“可以。”
他的目光锁住她,如同最深的夜困住唯一的星光,
“我陪你。”
他俯身,额头抵住她的,呼吸交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但是……”
“就算你真的‘病’了——”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哭红的眼尾,语气偏执而笃定,
“你的药……”
“也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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