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夜访后的第二天,天气陡然转变。持续了多日的干冷被一场淅淅沥沥的冬雨取代。雨水冰冷刺骨,敲打着屋顶和窗户,带来一种湿漉漉的沉闷感。户外工作完全无法进行,连去鸡舍和畜棚都得快步跑着来回。
凡索性彻底宅在家里。他将壁炉烧得旺旺的,屋子里充满了干燥木材燃烧的温暖气息。铜壶对这种天气表现出了极大的满意,几乎一整天都黏在壁炉前最好的位置打盹,只有吃饭时间才勉强挪窝。
凡整理了一下之前冶炼好的金属锭,又检查了库存的木材和石头。他注意到自己收集的史莱姆泥已经有不少了,或许可以尝试制作一个史莱姆孵化器?马龙似乎提起过这东西,但需要一定的战斗等级和资源。他将这个想法记在笔记本的“未来计划”一栏里。
下午,他正在研究如何用多余的布料和纤维编织更耐用的洒水器水管,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似乎还夹杂着狗狗兴奋的吠叫。
这个组合有点意外。凡疑惑地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亚历克斯,他穿着运动外套,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粘在额头上,身边跟着他那只精力充沛的金毛犬, dusty。dusty看到凡,立刻欢快地摇着尾巴,试图凑过来嗅他。
“嘿!凡!”亚历克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仿佛冰冷的冬雨也无法浇灭他的热情,“下午好!没打扰你吧?”
“没有,亚历克斯,请进。dusty也进来吧。”凡让开身,“外面雨挺大的,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他注意到亚历克斯手里拿着一个卷起来的纸筒。
“谢谢!”亚历克斯跺了跺脚,甩掉一些雨水才走进来,dusty也跟着窜进屋,好奇地四处嗅闻,最后被壁炉的热量吸引,老实趴在了铜壶旁边(铜壶只是掀开眼皮瞥了它一眼,懒得多理)。
“是这样的,”亚历克斯擦了一下额头的雨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奶奶……嗯,就是艾芙琳,她想给你织条新围巾,谢谢你之前总送她鸡蛋和牛奶。她让我来量一下你的……呃,脖围?”他不太确定地说出这个词,晃了晃手里的纸尺,“顺便问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凡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艾芙琳总是这样慈祥而周到。“这太麻烦她了!其实不用的……”
“哎呀,你就别推辞啦!”亚历克斯爽朗地拍拍他的肩,“我奶奶就喜欢忙这些,你不让她织,她反而会念叨。来吧,量一下很快的。”他展开软尺。
凡只好配合地微微抬头。亚历克斯动作有点笨拙但很认真地将软尺绕在他脖子上记下尺寸。
“好了!搞定!”亚历克斯记下数字,“颜色呢?深蓝?灰色?还是……呃,其他什么颜色?”他对时尚显然不太在行。
“深蓝色或者灰色就很好,非常实用。谢谢你们,亚历克斯,也替我谢谢艾芙琳奶奶。”凡真诚地说。
“没问题!”亚历克斯收起软尺,又看了看窗外,“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啊。对了,凡,你平时一个人待着……会不会很无聊啊?”他忽然问道。
“还好,总有事情忙。”凡笑了笑,给他倒了杯热水。
“我就受不了太安静。”亚历克斯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还是运动痛快!可惜冬天好多项目没法开展。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明年春天鹈鹕镇可能要举办一场小型区域性的美式足球友谊赛,我们正在凑人呢!你以前是打棒球的,运动神经肯定不差,有没有兴趣来试试?玩玩嘛!”
这个邀请着实出乎凡的意料。他退役后就没再参加过任何正式运动了。
“我……我都好久没碰过这类运动了,怕拖你们后腿。”凡有些犹豫。
“没事儿!就是友谊赛,图个热闹!”亚历克斯热情不减,“而且离春天还早呢,你可以先慢慢恢复一下体能。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候我来叫你!”他根本不给凡拒绝的机会,自顾自地就定了下来。
又闲聊了几句关于天气和训练的闲话,亚历克斯看着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点,便起身告辞,叫上依依不舍的dusty,再次冲入了雨幕中。
凡关上门,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雨声和炉火声。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还能感觉到那软尺的触感,心里因为艾芙琳的关怀和亚历克斯那风风火火的邀请而感到一阵温暖和好笑。
星露谷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细小而真挚的人际联结。一场冰冷的冬雨,却带来了围巾的承诺和春天的约定。
【小剧场】 凡:(看着亚历克斯消失在雨中的背影,笑了笑)真是活力十足啊…… 铜壶:(等讨厌的大狗和吵闹的两脚兽走了,才慢悠悠地踱回壁炉最佳位置)喵嗷。(翻译:总算走了!那个大家伙的口水都快滴到本猫的领地了!还有那个吵吵闹闹的雄性两脚兽,居然想拐带你出去进行愚蠢的追球运动?冬天就该像本猫一样,优雅地躺着!) 凡:(挠了挠铜壶的下巴)运动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不过现在嘛……还是继续研究我的洒水器吧。 铜壶:(满意地咕噜)喵~(翻译: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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